“你不明白,至少在你知道真相之前是不会明白的!”虚影抖了抖,似乎已经有了消失的迹象。
“真相到底是什么,大哥,您一定知道当年的战场到底发生了什么对吧!告诉我,全部告诉我!琰哥到底是怎么死的!雨嫂到底是怎么死的!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梅三爷十分焦急的问道。
“我,不能告诉你,还不是时候,等到时候,自会知道。”虚影晃了晃,十分不正常的再次变浅了许多,似乎在几个呼吸的时间就能够消失。
梅三爷焦急难耐,直接冲了上去,“大哥!大哥!”
可就在这时,那个虚影突地噗的一声,化作了一缕白烟消失了。
梅三爷抓了个空,愣愣的站在原地,就这么久久久久难以动弹。仿佛,时间被定格了一般。夜幕缓慢降临,映出这万分凄凉。
……
伴着急促的马蹄声,武狱飞快的前行着。
三日时光,飞快而逝,终于在第三天的夜里,在武狱进入这充满血腥味道的战场。一股悲凉而寂寥的感觉油然而生。武狱蓦然下马,嗅着鼻间翻搅的血腥味,仿佛失去了什么一般,仿佛被抽取了灵魂一般,就这么默默的默默的,走入一片血腥的大地。
走入充满了残肢断臂的战场,武狱的心中却沉重的好像一个来自远古的巨钟,在悲哀中响起了咚咚的回声。
不知为何,一种空落落,浑浑噩噩的感觉突兀的出现。武狱不知道这种感觉从何而起,却在这悲离的钟声之中,出现。悄悄的出现,没有任何一点的征兆。烦躁,而又惆怅的情绪却在一点点的折磨着武狱本已经沉寂下来的内心。
难受,仿佛在一瞬间失去了一切,却又好像整个人被完全掏空。这种感觉,他从来没有经历过。就好像一个人失去了一切,在毫无信念支撑下去的时候,会浑浑噩噩的度过自己的一声。在这样一个悲哀的大地,寂寥,难言。苦痛莫名,令人怅然若失,难以忘怀。
整片天空已被染的血红,筑舒三城之外,一条河流滚滚流淌着裹挟着浓稠鲜血的血红之色远远地流溢开来。久久不消血色。武狱此时宛若踩踏着尸山血海,一步一步走入战场的最深处。但这淤积在心中的痛苦却始终让他难以呼吸,血腥气,难以描述,此时的感受,却更加难以描述。
只是武狱知道,这样的感觉,他不想在拥有第二次。
武狱走入战场,终于听到了微弱的冲杀之声,决战在最前线的士兵仍旧在做着拼色的斗争。但实际上,在陆寒抽调精英人马来到战场是之后,这场战斗就可以说是毫无悬念了。即便是有着无数天下的有志之士加入战斗,但已经奄奄一息的北蛮国根本撑不过这三天。至少武狱心中是这么想的。但是这一次,他真的错了,并且错得很彻底,他把一个国家军人的信仰与荣誉想得太简单了。他们心中的执念,是即便被从天而降的大雨疯狂击打,却也仍旧无法扑灭的熊熊烈火!他看清了一个国家的中坚力量,一个人的执念。
他根本不清楚,一个人的执念在真正爆发之时有多么的恐怖!
可是当他这一次进入战场之时,他终于在惊叹北蛮军的恐怖能力的同时,也同样感受到了一股来自于老北蛮人心中的一股倔强劲。正是这一种顽强不屈的倔强劲,使得这场战争的无限期延长。知道陆寒的恐怖威压压垮熊熊烈火的那一刻,才可能真正的去世。但是即便是北蛮人的人死光了,但他们的魂魄,精神,却始终长存在这片天地之间,永远无法消散,而这一片地带,也将变成了葬送无数英雄的寂寥之地。
终于,在武狱的目光之下,身着北蛮与南荒两国服饰的数十个人,似乎在进行着这一波争斗的最后较量。但是随着刀光剑影之后,这数十个人也终于手持长剑,躺倒在这片血泊之中。仅剩一片寂寥大地。
如果没有猜错,这将是两国交战首领未上场的最后一战,而在下一场战斗,陆寒,南荒王以及北灵王也都将冲在战场的最前方,迎着无数的利刃一决雌雄!
联军相对于北蛮军,可以说是绝对的压制,但是北蛮军在得到了源源不断从四面八方汇聚来的有志之士,加上了充满执着年头的北蛮人,也是一股不可小觑的目光。至少,这是武狱在最后一人倒下之后,看出来的。他的心念终于发生了转变。
因为他注意到,那最后一个倒下的,正是北蛮军的人。而他此时,身上的伤,却早已胜过先前倒下的几十名南荒军的人。可以说惨不忍睹,躯体几乎已经看不清本来的摸样,血肉模糊,即便是杀尽了敌人,也绝无在生还的可能。
这,就是一个国家军人恐怖的执念?是什么样的力量能够使数量不超过十个人的伤痕累累的士兵,冲在最前方,以以命搏命的手段击溃比自己数量多得多的敌人!
武狱站在这再无一人生还的寂寥大地上,站在这夜色之中,站在这血色之中,无尽的苍莽与迷茫之感开始一点一点汇聚在武狱的体内,同时无数的血腥之气也开始形成一个漩涡状涌向了武狱。准确的说,是武狱背后的辟天剑。
此时的辟天剑,也在悄无声息的发生着令武狱难以想象的变化。
……
北灵王,站在筑舒三城已经漏洞百出的城墙上,双臂大张,似乎是在相应天穹。“老天啊!你让我将北蛮军队陷入如此境地是想要我北蛮国,灭国么!我不甘心,我真的不甘心!”可就在这时,半空之中,一抹星辰大放光辉,霎时间笼罩了整个筑舒三城。这一变故,却是直接震惊了北灵王!
与此同时,天降大雨,雨水洗漱着整片粘稠的空气,血腥的气息,似乎想要将这片寂寥大地,完全掩盖在层层雨水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