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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冬天的温暖(2)(二)(1 / 1)

规定?”

大家呵呵笑,说:“成,怎么不成,只是有些没有想到罢了,早知道杨书记刚才同在车里,怎么着也要唠吧唠吧。”

旁边的群众笑,说:“早干嘛去了,一上车就睡,直流口水。”

“下次不睡了,一上车准保先看看,车上有没有杨书记在座。”

杨志远笑,说:“下次遇上了,一定得多唠唠。今天同坐一车,也是缘分,这就要过年了,提前给大家拜个年。”

大家笑呵呵地一同出了站。安茗和杨广唯已经站在出站口了。杨志远笑呵呵,说我媳fù来接我了。有群众笑,说杨书记也叫媳fù?杨志远说不叫媳fù,叫什么?老婆。都一样。

大家哈哈笑,杨志远朝大家挥手,说再见。

杨志远一看到饭点了,说:“彪子,怎么样?吃了饭再回去。”

吴彪说:“行,今天得好好喝一杯。到会通后,你我好像也没怎么在一起好好喝过酒。”

余就笑,说:“彪子,你的酒量行不行啊?”

吴彪笑,说跟志远肯定没法比,跟你比就不知道了,要不试试?余就笑,说行,比试比试。杨志远一笑,说:“广唯,那就上谢富贵的年年有余。”

杨志远这天回到杨家坳,已近黄昏,知道杨志远要回,早就有人在大樟树下守候,杨志远一看,呵呵笑,说你这家伙,回来了?

谁?杨呼庆。

杨志远一看杨呼庆那样,就知道杨呼庆只怕站在大樟树下有些时间了,杨志远拍了拍杨呼庆的肩,说:“这大冬天的,站在大樟树下有些时间了吧,就不怕冻成冰棍。”

杨呼庆满不在乎,说:“咱杨家人,没那么金贵,不就一点寒风么,小意思,还能把我杨呼庆咋地。”

杨广唯说:“这倔驴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知道我要去榆江接你,他就吵着要去,好说歹说,这才作罢,要不是他对省城的路不熟悉,他会让我去接,早就自个来了。”

大家走在青石板上,杨志远说:“你啊,都西北分公司的总经理了,孩子也有好几岁了,怎么还像当年那个愣头青一样,没什么改变。今天吴彪在车上还说起你了,说你就是一个猛张飞,会玩命。我还跟吴彪说,你现在是总经理了,脾xìng早就改了,现在看来还是一如当初。”

杨呼庆说改什么也改不来脾xìng,我就是我,有什么好改了。杨广唯笑,说呼庆服谁啊,就服小叔你。

杨志远笑了笑,杨呼庆这直来直往的xìng格,不猥琐,比许多官员强多了。杨志远笑,说怎么今年不在重庆守着你那小媳fù了。杨呼庆笑,说想你们啦,平时回杨家坳也遇不上,只能趁过年的时候聚一聚了,今晚几家人合到一块,就在小叔家吃团年饭。杨志远笑,看来你们早有准备好了。杨呼庆笑,说林觉杨雨霏、白宏伟李丹,还有好几家子都在你家忙着呢。杨志远笑,说这谁的主意,你的?杨呼庆笑,说家家都想让你到自家吃饭去,小叔你又没有分身术,怎么办,干脆,都上你家来得了,小叔,等会咱可得好好喝几两。

杨呼庆不是几盅,而是说几两,摆明就是要不醉不归。杨志远笑,说:“怎么?你在外面还没喝够了。”

杨呼庆说外面喝酒,那是应酬,在杨家坳喝酒则是感情,外面的酒哪有咱杨家坳的yào酒有意思。杨志远笑,说呼庆这话倒有几分道理,好,等下敞开了喝。杨呼庆朝安茗一笑,说小婶婶,你没意见吧。安茗笑,说都到家了,我能有什么意见,醉了,我直接把你们扔地上。

那边杨雨霏笑嘻嘻地迎了出来,说安茗姐,你把谁扔地上呢,小叔?你舍得?

安茗直笑,说:“到底是姐呢还是婶,林觉呢?在哪?我把他扔杨家湖里去。”

杨雨霏挽着安茗的手臂,笑,说:“你舍得,我可舍不得。”

安茗拍了杨雨霏一下:“不害臊。”

杨志远这时看到母亲和儿子从屋里走了出来,杨志远知道自己回家了,回到杨家坳的感觉真好。

杨志远是初四上北京的,杨呼庆一回来,杨家坳就更是热闹了,整天就找杨志远喝酒,每次都喝醉醺醺的,第二天又生龙活虎地接着喝,杨呼庆的重庆老婆不得其解,说没有你这么喝的,何必。杨呼庆说男人间的事情,你不懂,我喝,是因为我乐意,我醉,是因为我开心,你见我这么连续醉过吗?没有吧,我是就喜欢和小叔一起喝酒的这种感觉。醉在其次,重要的是醉的过程。

初三那天晚饭后,杨呼庆醉呵呵地由杨广唯扶着回家睡觉去了,杨志远打来一盆温水,把张青请到椅子上坐下。杨志远说:“娘,我有多久没有给您洗脚了。”

张青笑,说:“我儿长大了,都市委书记了,不能再给娘洗脚了,让人看见了不好!”

杨志远摇头,说:“市委书记怎么了?看见了又能怎么样?给娘洗脚不丢人,官当得再大,我杨志远不还是您的儿子。”

杨舒凡在一旁说:“nǎinǎi,要不我给您洗吧?”

安茗摸摸杨舒凡的头,说:“舒凡,长大了,知道给nǎinǎi洗脚了,但今天不成,得你爸来。”

杨舒凡似懂非懂,他‘哦’了一声,只看,不再说话。

杨志远给张青脱掉鞋子和袜子,把脚放到水中泡,杨志远说:“辛苦娘了。儿子现在长大了,这人一大啊,责任就大了,担子就重了,一年到头,在您的身边没几天,舒凡九岁了,都小学二年级了,可我和安茗根本就没带几天,全劳娘一个人辛辛苦苦把他带大。我知道娘这一辈子活得辛苦,爹去世得早,你含辛茹苦,好不容易把我拉扯大,好不容易日子好过了,我又离开了杨家坳,没在娘身边尽孝。不仅没有尽孝,现在娘年纪大了,我还把舒凡放在杨家坳,让娘劳心劳力,儿子心里有愧。”

张青说:“儿啊,有舒凡这个小家伙在我的身边,我的生活乐趣多了。你娘啊,这辈子苦过痛过,你爹刚去世的时候,我连死的心都有了,要不是因为你,我都没有活下去的勇气了。现在你长大chéngrén了,你这些年做的事情,娘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你在杨家坳,杨家人说你好,你到社港,社港人一提起你,就直竖大拇指,你到了会通,我在电视里看到你倒在大堤上,娘这心里啊,比谁都痛,都难过,但我就是忍着不给你打电话,我假装不知道,就怕你知道了,你心里不安难受。后来,看到那么多乡亲到医院给你送花,我不难过了,我为你高兴,为你自豪。做人做官,能做到你这样,不容易,能让这么多乡亲们自发地感激你,就更不容易了,娘打心眼里为你高兴。我们杨家人,祖祖辈辈,世世代代,讲究的就是一个‘义’字,对国家讲究忠义,对乡亲讲究情义,这十多年来,你虽然没有在娘的身边,但你做的这一些,比在娘的身边更有意义,你让杨家坳的杨家人有吃有穿,日子过得红红火火,亮亮堂堂;你让你治下的老百姓不再缺衣少食,你让孩子们不再像你一样因为贫困而上不起学,你说作为你的母亲,我还有什么比这更感欣慰和满足的。儿啊,我为你骄傲,也为你自豪。不是因为你的官做得有多大,而是你做人做得好。”

张青说:“还有,你和安茗这十年如一日,相敬如宾,恩恩爱爱,从不脸红从不吵架,夫唱fù随,娘啊,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你说,娘还有什么不满足的。你啊,就安安心心地做你想做的事,好好做官,清白为人,这就够了。家里啊,就不用你cāo心了,一来,你娘还没到老态龙钟的地步;二来,咱杨家坳的人心齐着呢,有什么事情,吱一声,马上就有杨家后生来办,何况我是你娘,我儿在杨家坳的威望大着呢,你的好,乡亲们也都记着呢。做人,就该这样。值当!”

杨志远给张青轻揉着脚,母亲老了,原本光洁的皮肤,现在像一张折满皱褶的纸。杨志远动情地叫了声:“娘!”

母子连心,张青知道儿子的心思,她笑了笑,说:“儿大了,娘也就老了,自然规律,谁都没法改变。”

张青抚摸杨志远的头:“看看,你都有白头发了,娘又如何不老。”

杨舒凡在一旁说:“nǎinǎi,您的白头发更多。”

张青笑呵呵,说:“那是因为nǎinǎi更老。”

张青说:“我现在知足了,有个人人称赞的好儿子,有个好儿媳,还有个聪明伶俐的小孙子。等我百年以后,见了你爹,我也可以让他乐呵乐呵。”

杨志远跪在张青的脚边,没有说话。

张青摸了摸杨志远的头,说:“傻孩子,起来吧。”

第31章情深意切(1)

初四,知道杨志远今天回来,陈明达比往年推迟了一天下部队。下午到得北京,陈明达安小萍一见到杨舒凡,喜不自禁,陈明达更是乐呵呵的,这拍拍,那打打,说:“不错,长高了,看样子有一米四了吧,身板儿结实,是块当兵的好料。”

安小萍一听,不乐意了,说:“老陈,少拿当兵说事,我们家舒凡,汲取了志远和丫头的长处,长得多俊,当兵干嘛,到时晒得黑不溜秋的,我可不愿意,舒凡别听你姥爷的,咱不当兵,跟你舅舅一样,做学问。”

“都不当兵,谁来保家卫国?”陈明达摸了摸杨舒凡的头,说,“舒凡,说说,这三年,有没有偷懒?杨家qiāng和杨家拳练得怎么样了?有没有长进?”

杨舒凡噘着个小嘴,说:“姥爷瞧不起人,我的杨家拳可厉害了,在我们杨家坳好多小朋友都不是我的对手。”

陈明达笑呵呵,说:“是吗,那就让姥爷见识见识。”

拳打、脚踢、掌劈、指点、腿扫。杨舒凡虽然年少,稚声稚气,但一套杨家拳打得也是有板有眼,有模有样,还有些许的霸气。陈明达连连点头,说:“杨家坳到底是武术之乡,舒凡这一路拳,有板有眼,小小年纪,能如此实属不易。志远,你教的?”

杨志远笑,说:“我,指点指点还行,手把手地教,哪有时间?在我们杨家坳小学,早cāo,课间cāo,都有杨家人教拳,但我看舒凡这路数,八成是跟杨广唯他爹学的。”

陈明达自然不知道杨广唯他爹是谁,他点点头,说:“如此说来,杨家坳真是藏龙卧虎,个个身手了得。”

杨舒凡一个收式,完结了整套动作,问:“姥爷,怎么样?我有没有偷懒?”

陈明达说:“不错,像那么一回事。”

安小萍在一旁说:“舒凡,去洗脸,该吃饭了。”

饭桌上,陈明达拿出两瓶酒,说好久没有痛痛快快喝酒了,今天好好喝一杯。杨志远笑着把酒盅满。陈明达看了杨舒凡一眼,说志远,你怎么回事,杨舒凡也是小男子汉,给他也满上一杯,你们杨家人不都能喝么?怎么?到舒凡这一代,就不能喝了?杨志远笑,望了安茗一眼,然后示意杨舒凡,自个拿酒杯去。杨舒凡一听,欢呼雀跃,跑到一旁的酒柜,拿出一个酒杯。陈明达一看,杨舒凡没有拿那种小酒盅,而是与自己一般大小的酒杯,说好,这才像个男子汉。

安茗在一旁不乐意,说妈,您看看爸,哪有这么教外孙的。安小萍笑,说你还不知道你爸,巴不得家里人人都可以陪他喝酒,你哥不喜欢喝酒,至今引以为憾,后来志远来了,总算棋逢对手,志远要是酒量不行,他会那么快就认同你们俩的婚事,想想就知道。现在又多了一个舒凡,他会不加培养?安茗说我不管,反正不能让舒凡这么小就喝酒,舒凡你给我把杯子放下。杨舒凡一看安茗发话了,只得有些不甘愿地把杯子放在一旁,眼巴巴地看着陈明达,陈明达笑,说志远,不记得我们定了规矩了?这个时候你得发话。什么规矩?自然家里的事情,男人说了算。杨志远笑,说在家里,安茗有决定权,安茗说一就是一,杨志远绝不会说二。陈明达笑,说看来安茗在家里的地位满高的,省部级。

陈明达从杨志远的手里拿过酒瓶,亲自给杨舒凡倒上,说就一杯,多了没有。安茗说爸,哪有您这么当外公的,这一杯多少,不下二两,您是想让舒凡醉啊?陈明达说,虎父无犬子,杨家人都能喝,志远更不用说了,舒凡能差到哪去?舒凡你喝,喝不完,算姥爷的。

安茗无可奈何,叫:“爸!”

陈明达一笑,挥挥手说:“抗议无效,这是在陈家,不是在杨家,在陈家,我说了算。”

杨志远笑了笑,说:“来来来,举杯。”

杨舒凡是小机灵,一看杨志远说话的语气,就知道是在默许,有姥爷父亲怂恿,杨舒凡知道母亲不会拿他咋地,他拿起酒杯和姥爷父亲碰杯,一口酒下肚,尽管有如火烧,但杨舒凡面不改色。陈明达和杨志远一见,就知道,杨舒凡不是第一次喝酒。杨志远问,舒凡,在杨家坳没少偷酒喝吧?杨舒凡说小朋友们都喝,我能不喝吗?在杨家坳,小孩子喝酒见怪不怪,只要不贪杯,大人一般都不制止,陈明达笑呵呵,说杨家坳人能喝,看来氛围在。安茗见事已至此,只得作罢,说了也是白说,心想有这么一个姥爷和爸爸,这舒凡长大后,只怕又是一个海量。

席间,陈明达告诉杨志远,说明年啊,我没事就上杨家坳常住,让小舒凡陪我喝酒,杨家坳那地方山清水秀,空气清新,比北京城好多了。

陈明达这话是什么意思?这次换届,陈明达准备请辞,主动要求退下来。其实到换届之时,陈明达还不到退休年龄,陈明达说不差这一两年,该退则退,早退早好,老是占着位子,年轻的同志怎么上?要我陈明达上战场,冲锋陷阵行,但要是进行什么信息战电子对抗战,我陈明达就不成了,跟不上时代了,还是退下来好,不一定非得等到退休年龄。陈明达说自己唯一觉得有些遗憾是,我陈明达作为鹰派,没能在钓鱼岛、南中国海打一仗。那些弹丸之国,只不过是狗仗人势罢了,以我的态度,不抗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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