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醋？吃个毛线的醋！
“滚滚滚，你能要点脸么。”
赵西北摇晃着脑袋吐舌头，李木子彻底领教赵西北的厚颜无耻了。
赵西北说：“今天的事赵果会不会告诉赵硕。”
“她才不会说呢。”
“我是说……她见到我们的事。”
“……”李木子迟疑了，请假给李珍丽过生日的事他没告诉赵硕和徐宁亮，以后被他们知道了也没事，但是和赵西北同时请假又一起上街，这种事就不好说了。
毕竟李珍丽过生日论亲疏远近怎么也轮不到赵西北呀。
李木子啧了一声，闷声说：“没事。”
-我有什么心虚的。
只要不会给李木子造成麻烦，他自己倒是什么都无所谓。
“嘶~~赵西北你有没有觉得你们姓赵的都很那什么。”
“什么？”
“算了，就当我没说吧。”
“是男人就把话讲清楚，说一半吞吞吐吐个什么劲儿。”
赵西北看李木子笑而不语的样子，估计就没憋着好话。
“我靠，是不是男人用你说。”
李木子就烦这句话，偏偏赵西北喜欢说。
“我说了还真算。”
赵西北也不问李木子要说什么了，只学着李木子的样子同样笑而不语。
“滚蛋，真不要脸，厚颜无耻一点都不冤枉你。”
李木子狠狠哼了一声赵西北，赵西北啧了一声回他，李木子又哼了两声，赵西北回了两声啧。
俩人来了劲，哼哼啧啧到了胡同口。
打架废了是力气，李木子累急了懒带动。
赵西北也就没再说什么，接下来的路基本都是靠着赵西北腿脚划着地，慢慢翁着车走了。
李木子家的胡同路不好，赵西北下车一手提着蝴蝶结一手托着蛋糕。
一路小心护着，今天的生日意义非凡，如果蛋糕颠坏了可不行。
赵西北侧身拍了拍李木子身上的因为打架弄上的灰。
李木子被拍的呲牙咧嘴的，今天对战时间短，再加上天时地利与人和，他没受什么伤，主要疼的地儿都是那天晚上的旧伤。
“要不是因为你的破驴……”说到这李木子觉得后腰和肩膀都是疼的。
赵西北委实有点冤枉，今天这架可不是为了他打的。
“你今天可是救美受的重伤，大英雄可别冤枉我啊。”
“我靠，你良心被狗吃了，你哪只眼睛看见我今天受重伤了？”
不过要不是因为他一个劲儿乱吃醋讨论那俩人长相，李木子也不会注意到赵果。
“还疼吗？”看到李木子这个样子，赵西北心疼。
“废话，你还好意思问。”
“我以为你不疼了呢，昨天晚上我压你身上你也没说疼啊。”
“滚蛋，什么压我身上。”
李木子想起昨晚的事有点不自在。
“我那是没顾上。”他昨天晚上是真晕乎了。
“对不起。”但是赵西北不后悔。
赵西北伸手给李木子的后腰揉了揉，记得那里是青了一块的，然后又捏了捏李木子的肩膀，记得这里那天晚上挨了很重的一脚。
李木子拍开他的手说：“行了，少无事献殷勤，拿好蛋糕。”
“我不是心疼你么，连着劳心劳力的。”
赵西北说的云淡风轻，笑的意味深长。
李木子啧了一声，怎么看都觉得赵西北笑的特别造作。
“今天早上不是说好再不提昨晚那事了吗？你说过保密的。”
“知道了，不会告诉第三个人知道的，你欠我一个人情，记得记得。”
李木子啧了一声，记得什么？
李木子又交代了一遍：“是要记得保密！”
怎么就欠他人情了，这账是怎么算的？
赵西北走到大门口停下了说：“那下午你得让我跟着你。”
李木子看了看院里，兰阿姨的自行车在院里停着呢。
他压低了声音说：“你跟着我干嘛？我下午又不是出去玩，我是有正事。”
“我知道，你就是不让我跟着我也会跟着的。”
“操！那就跟着吧，你保密别告诉我妈。”李木子没想到赵西北可以这么无赖。
“行吧，那你又欠我一个人情。”
“我操！”李木子把车子推进了院里，“我还救了你的破驴呢。”
“我还给你抹药了呢。”
“我还……我还帮你……”李木子把车停好关上了大门。
“我不是也给你弄了。”赵西北知道李木子没说出来省略的是什么，说完冲着转身过来的李木子挑了挑眉毛。
“我操！”李木子夺过蛋糕进院子了。
从来没见过如此斤斤计较厚颜无耻之杀手。
李木子站在院子里的透过窗户就看兰阿姨在炒菜，李珍丽站在旁边打下手和她说话。
李木子要进屋的时候被赵西北拉了一下。
李木子想问赵西北又干嘛，赵西北嘘了一声，对他努努嘴就站在风门口大声说了句：“蛋糕来了。”
李木子像看神经病一样瞅了一眼赵西北然后摇了摇头进屋了。
李珍丽刚揉完眼睛垂下手的动作被李木子看个正着，“妈你怎么了？哭了？”
李珍丽吸吸鼻子笑着说：“没事，好好的怎么会哭，我是被你兰阿姨炒菜呛的。”
“就是就是，怨我刚才炝锅的时候火太急了，你出去洗洗吧。”兰阿姨推了下李珍丽，李珍丽笑了笑出屋了。
李木子想问，被赵西北拉住了。
兰阿姨看了眼赵西北，赵西北笑了笑坐在了木沙发上掏出手机玩。
兰阿姨垫脚瞅两眼院子里的李珍丽，小声对李木子说：“你就当不知道，你妈不知道我跟你说了，她还让我瞒着你呢。”
李木子看了看站在院子里接着水管洗脸的李珍丽，兜里的拳头又攥了攥，“好，我知道了。”
“乖，去给你妈妈把毛巾送去吧。”
兰阿姨叹了口气把最后一个炒菜装盘。
家里的四方桌难得抬出来摆满了菜，糖醋小排是李木子最喜欢吃的，娃娃菜，芹菜炒肉，竟然还有条鱼。
“妈，程医生不是不让你吃鱼的嘛？”其实李珍丽特别喜欢吃鱼，但自从做手术后就再也没吃过。
“你们吃啊，我不吃不就行了。”
“没事没事，这是淡水鱼，偶尔吃一次没关系的。”赵西北说。
“你知道什么呀，不懂别乱说。”李木子瞪了眼赵西北，什么都不知道就会添乱。
赵西北撇撇嘴，“我是不太懂，不过我见过阿姨吃的药，我那有这方面的饮食书，晚上你跟着我去看看，我保证没事。”
兰阿姨看赵西北说的挺像那么回事，又听他说是书上写的就更相信了，“书上写的错不了，吃吧，你不是最爱吃鱼了吗，生日一年才一次。”
李木子盯着鱼眼睛想了想最后发话：“那今天就破例少吃点。”说完给李珍丽夹了一筷子鱼肚肉。
他不记得赵西北有没有这本书，他没注意过赵西北的书架都有什么书，反正书挺多的。
“先吃蛋糕还是先吃饭？”兰阿姨问。
李木子看看李珍丽，李珍丽看看李木子。
“这个还有顺序吗？”
他们都没过过生日，还真不知道。
“先点蜡烛许愿，吃完饭之后再吃蛋糕。”
“行，冬天菜凉的快，就这样吧。”
蛋糕的盖子掀开的时候赵西北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蛋糕不大但是挺漂亮的，上面一个巧克力板写着生日快乐，旁边坐着蓝色美人鱼，
李木子把蜡烛点上，33的数字蜡烛。
赵西北看着许愿的李珍丽，应该是长期服用药物的关系，她的脸圆润了些，眼角已经有皱纹，头上也有了白头发，一根还竖了起来。
五官精致，依旧看的出是个大美人，年轻的时候肯定更漂亮。
就是手很粗糙，指甲有点变形，应该是长期做工累的。
赵西北终于意识到哪里不对劲了。
李木子今年十五岁，那李珍丽生李木子的时候才十八岁！
他都十七了，才上初中，真是太丢人了，要不要跳级上大学啊？
不行，那就不能这样天天见到李木子了。
赵西北纠结的时候李珍丽已经结束许愿。
李珍丽吹完蜡烛，赵西北用食指抠了点蛋糕抹在了李木子鼻尖头上。
李木子跳脚大声嚷：“我靠，又不是我生日。”
“福泽绵长沾沾光啊！”赵西北笑着又点了一下。
李木子学着赵西北的样子也抠了一点抹在了李珍丽的脸蛋上，“妈，生日快乐。”
李珍丽笑着说：“谢谢儿子。”然后也抹了点在兰阿姨的脑门上。
兰阿姨擦着脑门直叫：“哎呀，我又不是小孩儿！”
赵西北看着李珍丽和兰阿姨闹，笑的眼睛都弯了。
李木子趁赵西北不注意两边脸蛋都给打了一个勾。
蓝色的蛋糕像是水彩，赵西北脸白，看着很好看。
李木子把指头放进嘴里，用舌尖舔了舔，“怎么这么甜，我定的是无糖的呀。”
赵西北学着他的样子尝了尝，“还好吧，应该是无糖的。”
兰阿姨说：“心里甜吃什么都是甜的。”
赵西北笑着连连点头，李木子啧了一声。
李木子说：“都别闹了啊，我还有礼物要送呢。”
说完去房间拿出来一个扎着蝴蝶结的小盒子。
赵西北看见那个盒子的时候彻底放心了，果然当然的确是，这就是安静那天选的礼物。
“我让同学帮着选的，我也不会选，你别嫌弃。”李木子有点不好意思。
“这是奢侈品，这个胸针真漂亮。”兰阿姨凑过去看。
“什么奢侈品啊，很便宜的，”李木子更不好意思。
转身对李珍丽说：“妈，以后我肯定给你买更好的，真正的奢侈品牌。”
李珍丽拿出来别在衣服上：“行，那这个我就凑合先戴着了。”
她低头的时候赵西北在侧面看的很清楚，李珍丽一大颗眼泪砸在了袖子上。
兰阿姨笑着叹气，把筷子分给大家“吃菜吃菜，不然一会儿就凉了。”。
“该我了该我了，我还有东西要送给阿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