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床上，倚着床头的是老婆，坐在床尾的是老头老李。
老李戴上花镜，从口袋里掏出小票，一一查看，足有半尺长的单子，买的东西真不少，当看到：宁宁牌袜子2件32元合计64元时，他瞪大了双眼，什么？32元一双？我的天耶！？他下意识地用余光瞟了一眼老伴。
幸好，老伴现在还在专注她手机上的对对碰游戏，根本就没察觉他此时的惊讶和不安。
他折巴折巴把小票赶紧放到口袋里，悄悄来到另一卧室，关上门，打开台灯，凑近，戴上老花镜，继续看个仔细，没问题，绝对没问题，白纸黑字，就是32元一双。
老李哼着小调去厨房做水，拧开火，他盯了一阵火苗。一转身，老婆正也进来，也想做水，他一打愣登，吓了一跳，老伴说：“干嘛这么害怕！？干坏事了？”
老李讪笑着说：“没有，我能干什么坏事。”
水开了，老李沏上茶，先倒一杯给老伴端去，老伴说：“放下吧。”并没有从对对碰的画面上移开视线。
他笑嘻嘻地说：“热点，凉凉。”
过一会，他催促老板说：“还去打麻将呗！到时间了。”
老伴这时抬抬头，看了他一眼：“你今天犯病吗？瞎殷勤吗？”
他笑笑，说：“没有，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