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鬼不仅原谅了徐经理他们之前的所作所为,还按照我们约定好的,重拾起守护着大山的责任,停止了修炼。
徐经理也发誓从今往后,不再帮吴总做些破坏山林的生意,心有悔悟的他,临离开义庄钱,还特意走到钱小壮的棺材前,给钱小壮上了炷香。
等送走了徐经理,我想是时候给事情画上个圆满的句号了,便给赵磊打了电话,招呼他过来。算上郁兰,我们三个人带上法器、罗盘和符纸,从义庄出来直奔山顶。
当我们路过山上的工地时,发现已经空无一人,才短短三天,之前的简易房舍,连同山顶的设置的岗卫和铁栅栏一并消失,可见徐经理的办事效率有多高。
正是由于没了阻碍,来到山顶要比以往顺利许多。我拿出罗盘,站在山顶颠测,看起了如今的风水走势。
经过我的一番掐指测算,再过三刻,便是凶时。尽管吴总他们已经撤出,但村子的风水依然没有好的改观,自己必须在凶时发动五个凶点处血符印,借助冲煞风水局挽救村子将来的气运。
把三刻换算成现代的时间,大概是四十三分钟。在这段时间内,我还需要准备不少的东西,先是吩咐赵磊在南北西三个方向分别立起了黄符旗,我这边再画好符纸,交给郁兰系到法铃上。
之后我又用红线串过七十三枚铜钱,有序的从上之下缠绕住三面黄符旗,摆出了符旗铜钱阵。
大家可以理解成我这是在做一个控制台,毕竟五处凶点都与我有些距离,想要完成冲煞风水局,就必须将无处凶点的煞气集结在一处。
接下来便是等待个恰当的时机,凶时一到,我立即咬破了自己右手的中指,接过郁兰系好的法铃,在法铃的上滴了两滴自己的血,以血为引,走到符旗铜钱阵前,边晃着法铃,边默念发动五处凶点的咒印。
霎时间,山顶上方风云涌动,周围的空气似乎也加快了流动。只见符旗铜钱阵中的七十三枚铜钱在红线上上下跳动了起来,五团煞气不约而同的从五个方向朝我面前的三面黄符旗聚集。
我承受着五团煞气聚集起来后的反噬能力,强行加快了摇铃的频率。随着自己念完法咒,大吼一声,五团煞气才彻底入到了三面黄符旗中,七十三枚铜钱停止了跳动,上方的天气也恢复了正常。
这下总算是启动了冲煞风水局,可我受到反噬的负面影响,还没能跟郁兰和赵磊说句话,自己就感到头晕目眩,倒在了地上。
等再睁眼睛的时候,我已经躺在了家中,睡了整整一天一夜。
听郁兰说,我是被赵磊背下山的,由于当时发现我突发了高烧,又是他花钱找来的医生给我打的退烧针,守了我一夜,直到我的烧退了才说回家看看。
目前煞气反噬的影响已经消除,我得知了自己昏迷期间发生的事后,认为有必要去趟赵磊家,便先下床吃顿饭,恢复了些气力。
可等来到楼下,我却意外发现义庄少了两口棺材,分别是钱小壮和楚剑风的。
正当我打算找个人来问清楚两口棺材的下落时,郁兰换上了道袍,下楼走近到了我的面前,不敢与我直视地低头说道:“一开哥!在你昏迷不醒的这段时间,我测算出老岭村的风水已转好,就自作主张,找了两块好的地方,把我师父和另外那具尸体分别葬下了。之前我说过,安葬好我师父后就去游历,这些日子太麻烦你了,所以我想该跟你道别了。”
事情的发展太过突然,我万万没想到郁兰会这么快离开,面对从她口中说出的道别,自己不知该怎么回应她,愣在了原地。
见我沉默不言,郁兰也没多说一句话,就像是我们在养尸地刚认识的那天晚上一样,绕过我朝义庄大门的方向走去了。
一想到郁兰跨过门槛后,她便会消失在自己的世界中,我的这颗心无法再做出前几次的回避,转过身去喊出了:“郁兰,我爱你!”
郁兰听到后停下了,或许那时候我们两个人已经在心里回应了对方,自己跑过去从郁兰的背后搂住了她,并继续向她表达着我的心意,说出了我人生当中最肉麻的话:“每当和你近距离接触的时候,我都会觉得自己身处在天堂,是你的笑给了我更多的支持。你要是走了,我和活在地狱的小鬼还有什么区别。”
还没听我把话说完,郁兰已经感动得泣不成声,不仅答应我留下来,还告诉了我说,早在看到我为了救她不惜放弃生命开始,她就知道,我是值得她依靠的男人。
我们两个人就这样互相确定了对方在自己心中的位置,接下来的一整天,我的心情都格外的好,和郁兰去过赵磊家看望赵磊后,我们便去到了镇上。
我掏出了一笔血汗钱,给郁兰买了几件她喜欢的衣服,顺便又买了些营养品,打算这两天去我的姥家,一来接我的母亲回家,二来将我跟郁兰的关系告知母亲。
旁晚时分,从镇上回到了义庄后。由于我和郁兰逛了整整一下午,身心都有点儿倦怠,凑合吃了顿饭,也就各自回屋休息了。
到了第二天,得知义庄的两口棺材都已下葬的赵磊,一早就来到了义庄报道。还顺带了个坏消息,说是吴总的人提前撤走,害得村中好多被占地等着拿钱的村民一分没捞到。也不知道是那个混蛋传出去的闲话,把屎盆子扣在了我的脑袋上,说什么是因为我从中挑拨,才导致的大家拿不到钱。
村子里倒是有几个老爱在背后嚼舌的人,对待那帮不会安分的人,最好的方法就是置之不理,毕竟嚼舌这种事杜绝不了,我只要做到问心无愧就好,随便他们怎么议论。
赵磊这会儿还想替我找出是谁传的话,见到我这般无所谓的态度,他实在是看不下去,就问我:“一开哥,你费心尽力重咱们村的风水为的是谁?那帮孙子不知道不领情就算了,还在背后这么说你,这口气你真的能咽的下去?”
“管他呢!全当是为了我自己和身边的人,只要你们不受牵连,我这些日子就没白忙乎,积点阴德也算好的——”我心放的很宽,回了赵磊一句,便将我准备和郁兰去我姥家的事告诉了他,请他这几天帮自己看着义庄。
他听后没再提有人背后嚼舌的事,反过来是露出邪邪的笑容,凑过来小声跟我说道:“看来你俩关系进步挺快啊!这就要去见家人了?放心,兄弟我绝不拖后腿,你安心带着我未来的嫂子去就是了。”
还好郁兰当时没有在场,我白了眼赵磊,跟他说句别成天到晚都没个正行后,便上楼去叫郁兰准备出发。
等郁兰穿上一套昨天我给她买的衣服,我们收拾好行李,也就跟赵磊打声招呼离开了义庄,到村口的车站,坐上了去往我姥姥家的长途汽车。
因为是头班车,空着的座位有很多,我拉着郁兰找了处叫靠近车尾有窗户的地方,放好我们两个人行李后,自己就坐下来跟她聊起了我姥姥。
说起我姥姥家,他们家在他们的县城也算是个有名望的大户人家。我的两位舅舅中,一个当了家酒店的老板,另一个则是在部队担任着团长,可以说他们两个人向来都是我姥姥的骄傲。
不过到了我母亲这头儿,姥姥老是说母亲瞎了眼,不是她的好闺女。记得小时候母亲带我回娘家,姥姥每次都会叫我用功读书,还说天底下像母亲那样肯嫁给我那穷酸父亲的傻女人没几个,将来别指望我父亲掏钱给我娶媳妇。
年少的我还真就信了姥姥的话,认真学习,考上了重点大学,但没成想大学毕业后还是走了我父亲的老路,自己现在跟郁兰说起这件事,还会唉声叹气。
不过倒还是郁兰会说话,这时见我叹气,她就转过身来,面带微笑地对我说:“虽然你没能做到姥姥说的那样成功,但老天爷不还是让我们两个人相遇了?我想我应该会是姥姥说的那种傻女人!”
能听到郁兰这么说,我的心里自然是暖暖的,正想过去把她抱在怀里,却听到了坐在我们前面的一位上了岁数的大妈,跟她旁边的老伴谈话,说:“现在的年轻人多开发,你瞅瞅后面那个小姑娘,多像我年轻的时候。那个小伙子,多像你年轻的时候,傻乎乎的——”
我当时听完大妈的话,顿时就不乐意了,心想什么叫傻乎乎的?便打算找大妈理论,没成想突然发生了意外,大妈的老伴儿竟然在这时候口吐白沫昏了过去,急得大妈扯着嗓子喊起了他老伴儿的名字。
一时间,引来了不少乘客的注意,但大家伙儿都怕摊上事,谁也不敢主动上前帮忙。只有司机师傅从后视镜中看到后,将车停靠在了路边,急忙拨打了急救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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