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像看上去很小,分不清是男是女,穿着的法袍皆是黑色,连脸都是黑色的,并且两头六目,长相狰狞可怕,一手拿着拂尘搭在肩膀上,另一只手则是十分的不对调,提着一把刀举过头顶,像是要劈了谁的架势。
说是菩萨,到更像是个来自十八层地狱里的罗刹鬼。我不知道马大爷供奉这么个玩意儿是来有何用意,便问他:“你是从哪里淘来的那黑乎乎的陶瓷像?叫什么名字你知道吗?是你买的还是别人送的。”
面对我一连串的问题,马大爷很耐心地做了回答,说那陶瓷像的原法身名叫婆罗门尼菩萨,是半个月前镇上举行的活动中附带的纪念品,他的老伴儿马大妈跟邻居一起去参加拿回来的。
且不说婆罗门尼菩萨是个什么人物,参加活动给菩萨法像纪念品的还真是少见,我不由感到好奇那到底是个什么活动?就让马大爷跟我具体说说。
但马大爷说他当时在跟人下起,没有跟着去参加,只知道马大妈回来后就把菩萨法像给供了起来,因为马大妈平日里就有点封建迷信,所以他就每当回事,并不清楚具体的情况。
为了搞清楚活动的过程,我只好叫马大爷去请马大妈过来。一听说我要问法像的事,马大妈就像个虔诚信徒,走到婆罗门尼菩萨的法像前,双手合十,鞠躬朝拜了三下才回头,跟我说起了有关婆罗门尼的故事。
都是些我觉得毫无用处的废话,说什么婆罗门尼才是天、地、人三道之祖,赋予了世间的人们七情六欲,并掌管着人们的生老病衰,连太阳和月亮都是他的儿子。
那样的话听得足够让我无语了,好不容易听到马大妈说起有关活动的内容,她却只提到了个自称是莫天师的女人,还当着我的面贬低我的实力,说那个莫天师要比我厉害不知多少。
原本我挺好的心情,被马大妈那张老是伤人的嘴一说,瞬间低落了下来,也就没再继续看什么风水。拿时间不早当幌子,自己留下话说日后有缘再见,便拿上行李跟郁兰离开了马大爷他们家。
在去往我姥姥家的路上,郁兰问我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就把她没在的那段时间发生的事讲了一遍。
她听后就笑话了我说:“你不是挺大度的嘛?怎么还小心眼了?”
我这时候便跟郁兰解释,说我是能忍受别人在背后说我的坏话,但就是受不了别人当我面说些瞧不起我的话。
不过话又说回来,那尊婆罗门尼的法像的确是透着古怪,还有就是马大妈口中的那个来历不明的莫天师,直觉告诉我,这两者不可能是凭空出现的。
经过我的推敲,郁兰也有所警觉,说马大爷中邪后的反应,她曾经从某本上看到过,和离魂邪术中的一种邪术很相似,但效果和马大爷所中的截然不同,因为那是种会让让中邪者的灵魂脱离身体的邪术。
归根结底,邪术本身需要有人来下,我们只有找到幕后的施术者才能得知对方用的是什么邪咒。
尽管郁兰劝我不要太放在心上,但这毕竟是我第一次带郁兰来到县城,我姥姥家又住在县城,自己表面上可以装作什么事也没发生,但心里又怎么能不在意。
在去往我姥姥家的路上,我的脑海里还一直浮现着各种的可能性。
姥姥家是在县城的一处老旧工业小区里,等和郁兰来到了楼下,我这才不去胡思乱想,一股心思带着郁兰来到了四楼。
对于个老旧的工业小区来说,四楼就算是最顶层了,但在我姥姥他们那个年代,能住上四层楼高的楼房也是种富贵的象征。
眼瞅着就隔着一扇门,郁兰抓紧了我的手,说她有点紧张。我告诉她天塌下来还有我顶着,让她平静下心情来,自己才走上前去敲的门。
很快,屋内的人听到了声音,打开了门。
可能是因为从老岭村发车后,我给母亲发过消息说自己会带个女朋友来的关系。门刚打开,就看到我的母亲、姥姥、姥爷、大舅妈和二舅妈五个人摆好了阵势,迎接我和郁兰的到来。
表现最为激动的,当属我姥姥和姥爷了,还没容我介绍,他们二老就都站到了最前面。由我姥姥带头说话,她上下打量过郁兰,这会儿就说:“你就是我们家小开的女朋友吧?长得真好看,一脸的福气!”
听到我姥姥的夸赞,郁兰就是不知道该怎么说好,也会笑着谢过我姥姥,再说上两句问候的话。
主着少说话、免尴尬的交流方式,我看郁兰笑的时候很拘谨,便先递给了把我给姥姥买的营养品递给了母亲,领着郁兰进来来到了客厅,向郁兰一一介绍了在场的人跟我的关系。
我的姥姥貌似有很多的话想跟郁兰说,郁兰才向其他人问好,她就走过来挽起了郁兰的一条胳膊,说想征求我的意见,让她跟郁兰去到了她的房间,说几句贴心的话。
在我姥姥家,谁都知道我姥姥是什么暴脾气,她想做的事情还没几个人能拦得住,我又哪里敢说个不字,只好给郁兰使使眼色,示意她不要紧张。
也不知道郁兰有没有看懂我的意思,刚放下手里的行李,就被我姥姥带走去到了卧室。
母亲这时就询问了一些我和郁兰的事,我为了让她放心,就避开了自己和郁兰之间的那些生死历险。
接下来的时间犹如问答环节,母亲问完,大舅妈和二舅妈又问了我不少,连向来不爱在家中说话的姥爷都问了我几个问题。
这样一番下来,我头都有些大了,便找个了去厕所的借口,暂时逃离了众人的问题。
由于我姥姥家是三室一厅,主卧室和两间次卧室都朝南紧挨着一排,卫生间就在主卧室的旁边,从客厅去卫生间的话正好能路过其他两间卧室。
记得以往,有间次卧室是被腾出来当做的书房,里面除了我台电脑和些我姥爷收藏的书籍外就没有别的东西。而且姥爷他平日还有个习惯,只要他没在书房,就会随手把书房的门关上。
但今天就在我路过书房的时候,不仅发现书房的门是开着,走进去还发现书房里多出了个供桌,上面供奉的竟然就是今天中午,自己在马大爷家看到的那尊婆罗门尼的法像。
这当真是无孔不入啊?面对来历不明的法像,我的做法便是拿上它,去找我的姥爷,问他:“这东西是什么你清楚吗?你就供奉在家里面?”
结果没成想,姥爷他突然冲我发火,从我手里抢走了法像,边用他衣服的袖口,边向我吼道:“小混蛋,你快放回去,婆罗门尼是不容你这等凡人玷污的!”
连我的大舅妈和二舅妈都在这时候凑过来,共同指责,我说:“小开!你怎么能拿你的脏手随便摸婆罗门尼呢?”
然而他们三个人都做出了跟马大妈一样的行为,把法像放回供桌上,进行鞠躬朝拜法像了三下。
我当时跟过去看到,不禁被眼前发生的事感到了震惊,但更多的是和不理解,为什么大家都会拜那个婆罗门尼法像?那东西到底是有什么值得去拜的?
为此,我万分疑惑之余,又下定了决心,要搞清楚婆罗门尼法像背后的到底是什么在搞鬼。
自己这时注意到旁边的母亲没有朝拜的意思,便趁姥爷、大舅妈和二舅妈他们三个人替我在婆罗门尼诚信忏悔时,拽上母亲走回了客厅,小声询问她这几日发生的事情。
母亲叹息了一声,说道:“其实我知道的也不多,在我来你姥家的第一天,那尊陶瓷像就在哪里了。你姥爷他们也都跟着了魔似的,每天每夜供奉着陶瓷像。而且据我所知,县城差不多要有上百户的人家,家中都有那陶瓷像,来自于一个被称作叫莫天师的手里。不过那个人神出鬼没,谁也不知道她住在什么地方。”
“又是这个莫天师,看来我要是不亲自会会她是不行了”自己心说着这话的同时,便走到了我姥姥的房间门口,打算先叫郁兰出来商量商量。
可还没等我敲门,郁兰就打开了门,一手捂着胸口,另一只手扶住了门板,表情显得很慌张。见到是我,她便告诉我说:“不好,姥姥他中了邪,刚才她想杀死我!”
“什么?”我听到这个消息,脑顶上方像是劈下来一道雷,惊得自己直接绕过郁兰进到了主卧室内,发现姥姥已经是昏倒在了床上,手边还有把崭新的水果刀。
郁兰这时就回过头来,把事情的经过讲给了我和我母亲听。原本,郁兰正在和姥姥聊着关于我们两个人相识的事,姥姥却突然换了个脸色,从抽屉里拿出了一把水果刀,扑到她身上就说要杀死她。
郁兰看出了我姥姥是中邪的症状,为了避免不伤到我姥姥,她也只好先敲昏了姥姥,再出来找我出面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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