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海格那片南瓜田,再向第四温室区弯曲的玻璃墙面最左边走一小段距离,就能看到三个鬼鬼祟祟、探头探脑的人,正朝海格小屋方向张望着。
从他们的角度看去,正好能逆光看到Vio搂着德拉科脖子的剪影。
刚看到的一瞬间,那副画面对他们的冲击力有些巨大,三人不约而同地裂开嘴乐了,随后发出夸张的“哇”,表示惊叹不已。
等到一分钟左右的时候,德拉科还没有推开Vio的时候,其中两人傻笑得更厉害了,但另外一个个头稍小的男孩突然想起了什么似得,脸色突然变得奇怪起来。
“嘿,别看了你俩。”箫洛轻轻给了高尔和克拉布一人一拳。“你们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德拉科那封信是伪造的吧?”
克拉布和高尔听到这儿愣了一下,憨憨的笑容还挂在脸上,但是眼神却迟疑地瞄了瞄对方。显然两人都知道些什么,在这个时候,更希望对方先一步挺身而出来回答箫洛。
“完了。德拉科竟然这么冲动。”箫洛看到他们俩的反应,已经根本不需要进一步求证,他骂了一声国骂,随后从温室玻璃墙曲面后面走出去。
走了两步没发现克拉布和高尔跟上,他不耐烦地回头喊道:“克拉布、高尔?快点!没时间了!待会儿要是被人发现德拉科会比较麻烦——邓布利多还在学校里——听说他在会见那个突然造访的魔法部部长呢!”
但是身后半天没有人出声。
箫洛见状,又三两步绕回去看,结果他被看到的事情惊得倒吸了一口气。
克拉布和高尔正背靠背蹲着,两手抱头,紧紧闭着眼睛。
他们俩旁边,一只巨大的摄魂怪正幽幽漂浮在半空中,利用玻璃墙曲面和自身位置位于东边的优势,躲在最后一抹余晖看不见的地方。
箫洛挠了挠脑袋,叹了口气,仰头看着那个整张脸被兜帽遮住了一大半的摄魂怪,一点儿也不害怕地伸手扯了扯对方那看起来十分褴褛、无风自动的长袍。
随着他看起来十分轻浮的动作,摄魂怪发出一声尖厉的长啸,周围突然出现了一股莫名的吸力,克拉布和高尔腿脚一软,双双歪倒在地,然后蜷缩得更厉害,面部皮肤都皱到了一起。
但是箫洛面对摄魂怪的“吻”——也就是他吸走别人灵魂的行为,完全无动于衷。
他只是保持一只手撰着摄魂怪长袍,另一只手伸进长袍里去掏自己的魔杖——
周围的风更加猛烈起来,克拉布和高尔的脸色已经变得惨白,像敷过粉一样。
“不知道你能不能听懂中国话。”箫洛轻声说,异常冷静。“像你们这样的生物,其实我挺感兴趣的——专门以人的恐惧、害怕和担忧为切入点吸走人们的快乐和灵魂。
但你们又不是真正的生物,这挺值得研究的,你知道,哦,这只是习惯性表达方式,我觉得你们并不知道——对付人类的时候,这点很好用,比原子弹、核弹等大规模杀伤性武器还要好用。
因为他们没有办法还击——你看,不是所有人都能以武力来对付你们的。反正他们抓不住你们,这个世界里的物质只有守护神能对付你们是不是?真的挺强大的。
不过我觉得你们可能会很讨厌一件事——”
箫洛自言自语地说着,很随意地抽出魔杖来,毫不花哨地像挥舞烧火棍一样击打到摄魂怪身上,他的动作乍一看很混乱,没有一点儿套路,但认真分析下,就会发现,先左肘、随后右肩、再到小腿、背部最后一魔杖迎头劈下——
从第一下开始,箫洛的每一次击打都是顺着摄魂怪的反应进行的——趁它护住自己的受到撞击的部位然后攻击另一个位置,出手既快又准,不列颠的摄魂怪哪里见识过这样的巫师——不是用魔法,而是直接近身攻击!
如果Vio在这里,她一定会联想到什么——魔法和近身搏斗双修的人,她见过不止一次!
但Vio不在这里,随着箫洛用力的最后一击,巨大的摄魂怪竟然在纯物理攻击的魔杖下扭曲、变形,最后像一只沙包那样被打爆,碎裂成无数片融进空气。
箫洛盯着摄魂怪消失的地方,轻轻摇了摇头,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
旁边的高尔和克拉布正不停地发着抖,但是脸色比刚刚的蜡白要好看了一点儿,克拉布不一会儿就睁开了眼,看着箫洛。
箫洛连忙走过去扶克拉布坐起来。
等他把克拉布带到墙角旁边让他靠墙做好之后,他再次回到高尔身边,打算把他也带过去。
但是高尔的眼睛一眨,在他看清之前,又死死闭紧了眼睛。
箫洛严肃地看着高尔,他声音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高尔,你早就醒了,还看到了一切是不是?”
高尔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拼命一声不吭。
箫洛眼中露出惋惜的神情。
他很快再次拿出了魔杖,瞄准克拉布和高尔。
“不不——箫罗姆······我发誓——我什么也米看到——放过我们吧!我们什么也不会说的······”高尔突然睁开眼,看着箫洛豁出去了一样拼命喊道,声音惊慌失措出现了好几次破音。
克拉布本来一片茫然,看了看高尔的紧张又看看箫洛对他们举起的魔杖,也跟着喊了起来。
“不行。”箫洛摇摇头。
高尔和克拉布赶紧用力支撑起来,挣扎着向远处爬去——德拉科和Vio、还有麦格教授,他们就在海格的小屋那儿——能看到——
魔杖杖尖快速放出一片光芒,将他们三人笼罩起来,挡住了高尔和克拉布的去路。
“别挣扎了,克拉布、高尔。我保证,一点儿感觉都不会有,结束得会很快,真的。”箫洛说着,念道:“一忘皆空。”
杖尖再次发出红色的光芒,在尽头分叉成两束,分别进入克拉布和高尔的脑海里,两人瞬间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