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槿慢慢的朝她们走来,翠绿夹袄的婢女立马跪在地上,惶恐道,“奴婢不知道小姐来,失了礼,请小姐恕罪”
另一个仍旧站着,一脸呆滞,还没有从突如其来的震惊中,回过神。翠绿夹袄的扯了扯她的裙摆,她才恍若梦醒,连忙跪了下去。
一张笑脸被吓的六神无主,眼泪的出来了,跪在地上一个劲的磕头道,“请小姐恕罪,奴婢神志不清,刚才都是在胡言乱语”
木槿冷笑道,“我看你神志挺清醒的吗?刚才说的绘声绘色的,哪里像是一个神志不清的人”
“小姐,奴婢错乱,奴婢下次再也不敢了,请小姐饶命”她拼命地磕头,都渗出血了。
木槿蹲在身子,轻声道,“饶你可以,但是你得回答我一个问题”
她抬起头,就像是看到了光明,似乎都觉的木槿是个宽容的人了,可是当听到木槿的问题的时候,她有种一只脚已经跨进了死亡的门。
“你说的男倌、是何意?”
听到木槿的问题,就连翠绿夹袄的婢女都惊呆了,男倌?
那个婢女更是不知如何解释,回答不是,不回答也不是,但是木槿的神情很坚定。于是她咬了咬牙,心一横,用了细若蚊声的声音解释道,“就是、就是伺候人的、跟青楼一样的地方,只不过、只不过里面都是些男子”
她说完整句话后,整个后背一阵冰凉,阴嗖嗖的。
木槿眸子一紧,她没想到澹台氏还有这样的癖好呀,居然还带她去那种地方,突然又想起墨竹昨天琴声停下的时候,她听到的那些声音,木槿就感觉浑身都不舒服。
难怪墨竹昨天一声不吭的,上来就直接弹琴,她这会才明白他的用意,一直还以为他别有用心。这样的人怎么会在那种地方?
想起那个男子,想起他眉宇间隐藏的忧伤,她自然而然的想到,肯定又是一个受澹台氏压迫的人,莫名的有点同情。
“你们走吧,下次说话可得注意点”木槿好气量的的放他们走。
“谢谢小姐、谢谢小姐”两婢女连连称谢,头也不回,生怕多呆一会,木槿就会改变注意似得。木槿看着她们俩,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衣服是衣服,鞋是鞋,没有是怪物的痕迹呀!
“我很恐怖吗?好像我刚才还放了她们一命”木槿喃喃道。
穿过长廊,经过内室的小院,刚走到门口,一个不知名的东西就朝木槿砸来,还好她反应快,迅速的往边上侧身,东西径直的朝院儿里扔去。
木槿定眼一看,原来是只绣鞋,好像、是澹台氏的。接着又听到澹台氏不悦的骂了声,“滚、滚、滚,一个个的都来气我的吗?都给我滚出去”
接着三个婢女匆忙的跑了出来,慌乱的神情,连站在门边的木槿都未曾注意到,待她们走后,木槿才慢条斯理的进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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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让你们滚吗?”屋里又是澹台氏怒斥。
木槿瞬时顿却了脚步,站在外间,轻声的说道,“母亲,是我,月儿,我来给您送早饭了”
屋里许久都没传来声音,木槿一直看着翠帘里头的情况,却什么也看不清,之间翠帘一动,从里面掀开来。
澹台氏穿着一件花色的锦缎袄,绣面上的花纹,皆是绣娘一针一线,精心绣制的,复杂却不缭眼。她披散着头发,脸上的怒容未曾散去。
“那些丫头,真是该好好管教,让她们梳个头发,都心不在焉,懒懒散散的”她一边抱怨、一边坐在花漆色的桌边。
木槿没有多嘴,乖巧的从食盒里端出,一碗红枣银耳莲子羹来。木槿一愣,怎么只有一碗银耳莲子羹?难道她早上就只吃这个?
“怎么了?是莲子羹有什么问题吗?”澹台氏看她一直捧着碗,迟迟没有放下,不禁奇怪的问道。木槿赶紧将碗放到她面前,摇摇头道,“母亲早饭就只吃这个?”
澹台氏看着一脸诧异的木槿,不以为然浅笑道,“其实早饭我都吃过了,这只不过是一碗补汤而已,每次我练完功,这个点的时候,下面的人都会送来补汤的”动手搅了几下,便自顾的喝了起来。
澹台氏会起早练功?练的什么功呀,为什么要一大早起来,还如此神神秘秘的。难道是、、、、、、木槿恍然大悟,肯定是她说的什么幻术,能给人制造出假象的功法,那幻术还真是够邪门的,居然能在那么宽的暗河上,幻出一道桥来,真是诡异的紧。
要是她也会幻术的话,这事肯定就不会那么棘手了。如果、她能学到澹台氏的秘法,那不就成了。但是澹台氏这么神秘的练它,肯定是不想让人知道,又怎会去教她呢!
烦啊,世间怎么会有这么邪门的事,她要是再不抓紧时间,木亦可怎么办啊,还有上次那什么青衣杀的,他们刺杀澹台氏的动机,让木槿透着丝丝的不安,她总觉的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月儿、月儿、、、、、、”耳边传来澹台氏的呼唤声木槿连忙看向她,迷惑的问道,“怎么了?母亲”
澹台氏将碗放在桌上,一双眸子紧盯着木槿,就像是看到猎物一般,“你在想什么,这么出神?”
“我只是在想,母亲都如此勤于练功,我也不能懒惰了”木槿说的很真诚,一副悔恨自己没用功的样子。
澹台氏笑了笑,她还没练功?好几次监视她的人来回禀,几乎听到最多的就是,“小姐在练功,没有其他的动静”。她温柔的牵着木槿的手道,“月儿,你呀,就是谦虚,谦虚过头可就是了”
“让母亲笑话了”木槿羞涩的低了头。她练功的原因,只是想提高自己的能力,早日取了她的性命。
一早上澹台氏就拉着木槿说一些家常话,木槿也就听听想想的,没有放在心上,她还在思考着如何学那幻术之法。
上午的时候澹台氏说自己有些困了,木槿才算耳根子清静了,絮絮叨叨的说的全是些、、、、、、还有刚才两丫鬟说的那些事,她都忍了,可就是有些不耐烦听她说一些家长里短的事,这种亲近的话,应该是同亲近的人说的。
就连她都不知道,她是怎么忍下来的,包括一品楼的事情。她想,或许有些事情,正是因为不在乎,所以才会一笑泯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