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这待了五年,就什么都没有发现吗?”
北澹寒城都不知道这是第几次开口问熙景同一个问题了,熙景坐在边上,十分优雅的持着刚送来的饭菜,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北澹寒城脸上布满的全是无语,看来熙景已经完全被“圈养”。
“在被关进来之前,我都不知道有这么一个地方,关进来之后,你以为我没有找过吗?”熙景放下碗筷,抹了抹唇角。
北澹寒城的眉头皱的更深,木槿出去了那么久,都不知道情况怎么样了,她的胳膊有没有好一些。
那日后,木予漓收到了边疆的快报,说是东云的士兵已经在边境上安营扎寨,似乎有所动作。
木予漓将折子气恼的扔在地上,白少司好立在一边,不动声色。
直到折子掉在地上,发生清脆的响声时,他才抬起眸眼,不解的问道“皇上,出什么事了吗?”木予漓没有理他,白少司慢慢的捡起折子,小心打开。
心中知会大概后,这才将折子慢慢的将折子放在桌上。
“北澹寒城都已经被我们控制起来了,东云还敢如此动作,是不是太放肆了?”
白少司脸上没有任何的恼怒,反而十分的平淡,冷静的说道,“想必是他早就做好了准备,不然又怎么敢如此冒险的来到西蛮”
“北澹寒城还真是会算,不过不知道他有没有算到自己的大限将至!”木予漓的话语恶毒,脸上布满的阴鸷,仿佛是条花纹毒蛇。
“皇上,北澹寒城这次来,已经将手上的权利交给了御寒澈”白少司平静的阐述着,似乎没有看到木予漓完全变了色的脸。
御寒澈?他倒是不太清楚这个人,不过北澹寒城将自己的权利交给其他人了,那他牵制着他,只会引起更多的民愤,到时候不光占不到便宜,反而还碰一鼻子灰。
果不其然,东云的战书,第二天就送到木予漓的御案上,上面一大段都是气势滂薄的宣告词,落款的,却是御寒澈三个字,包括加盖的玉玺。
御寒澈当即撂下所有的人,气冲冲的跑进了密室,熙景正在跟北澹寒城琢磨着,要怎么逃出去,结果期望着的石门,就那般刺啦啦的打开了。
紧接着走出来的是一脸铁青的木予漓,他直接将战书扔在北澹寒城的面前。北澹寒城好笑的看着木予漓道,“本宫送你的这份礼物还不错吧!”
“你个奸诈小人”木予漓气鼓鼓的骂道,北澹寒城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并不接话。
熙景看不懂两人是什么状况,视线落在地上的折子上,好奇的捡了起来,看完之后,没忍住,直接哈哈大笑起来。
“傻眼了吧你,想空手套白狼,门都没有,你这就是天上掉馅饼,没接住砸到头了”
熙景觉得这十几年来受的窝囊气,今天一次性就出去了,十分解气的看着木予漓,然后回了一个大大的赞赏给北澹寒城。
“北澹寒城,就算得不到领土上的便宜,但是你别忘了,木槿还在我手上,她现在是木家的小姐,如果我想的话,今天晚上她就能住到鸾凤殿,没准我心情好,会开了那扇门,让你好好听听,她是怎么在我身下承欢的”
北澹寒城拳头紧握,手臂上的青筋暴起,木予漓浅浅的笑了,像是突然找回了自己的主场一般。
“我警告你,如果你敢动木槿一下,我一定会让你后悔”北澹寒城死瞪着他,瞳孔放大了数倍,眸孔中似乎都有些充血,带着沉闷的杀气。
“那就看你怎么做了,如果你乖乖的束手就擒,没准我还会让木槿跟你小团圆一下,但你要是那般不识好歹,就别怪我不留情面”
说最后一句的时候,木予漓几乎是将威胁的语气,散到了极致,熙景还是第一次见人,将无耻表演的如此善意。
“臭不要脸,有本事不要顶着老子的脸,我可不会做出这样不伦不类的事情,连自己的表妹都不放过,你还是人吗?我劝你还是把这张人皮给脱了,换上一层畜生皮,这样才比较符合你的身份”
“哦,对了,我忘了,你呀还不适合披上畜生皮,因为你只是别人身边的一条狗,怎么?你的主人今儿个没来吗?哎,不知道他是不是忘记给你吃药了,不要没事就跑到这里来乱叫,好吗?如果你想做什么,去吧,我们在这也不能拦着你,下次记得让你的主人来,我不想在看见你这张脸了,让我恶心的要把隔夜饭都吐出来,如果实在不行的话,随便打发个小宫女、小太监,不要再自己来了,谢谢啊”
熙景全程都没有结巴一下,骂的全是一些粗鄙的词,因为他实在是听不下去了,憋了这么些年,怎么也得让他发泄一下。
木予漓听完他骂的话,一脸懵,他从来都没有听过熙景骂过这么长的话,以前都只会发几句牢骚,原来以前说熙景是一个“撒泼皇帝”,是真的呀?
而北澹寒城只是觉得骂的太新意了,这些粗鄙的字眼从他嘴里出来,特别的优美,骂的十分动听,还带着畅快,一点都不像骂街的泼妇。
熙景将木予漓还不走,直接就上前动手推搡了一把,骂骂咧咧的道,“快走呀?难不成你还想听我骂你,不过可惜了,我现在觉得骂你都是在恶心我”
嫌弃的看了一眼木予漓,顺便将碰触过他的手,在自己的衣服上擦了擦。
木予漓脸色难堪到了极点,他居然说他连小宫女、小太监都不如!
他已经抬起了手,熙景麻利的往北澹寒城身后躲去,他没有三脚猫的功夫,但起码北澹寒城能将这个讨厌的人,给打趴下吧!
北澹寒城也很乐意站在熙景的前面,他冷眼盯着木予漓,刚才是他太过激了,他应该相信木槿。
或者说,相信伊允诺。
等木予漓离开之后,熙景瘪着嘴从北澹寒城的身后走出来,正得意了一两步,却听到北澹寒城冷冰冰的问道,“刚刚你说的那个主人?是谁?”
熙景一愣,但随即摇头道,“我不知道,只知道是个很神秘的人,不然我也不可能被他弄进来”他无奈的摊了摊手,北澹寒城便不再多问。
只希望御寒澈那边,能真的给木予漓施加压力。
这些年虽然御寒澈都在恨他害死了木槿,但是在某些事情上,两兄弟还是一致的,就比如说这次的事情,北澹寒城只是说要去西蛮接个人,并没有说明什么,只是寥寥的交代说,如果一旦出现什么意外,他就会接手东云所有的权利。
御寒澈没有多说什么,默默的算是答应了,原本北澹寒城计划的是,能通过这次的事情,让木予漓有所收敛,可是谁让他知道了熙景的存在,那么这事似乎就不再是让木予漓,有所收敛那么简单了。
北澹寒城看向那片星空,如果出口不在这个地方,那么那里面呢?
木槿从洛心柔哪里得到消息,说她已经将北澹寒城被困的消息传出去了,问木槿是不是可以放手。木槿当时的第一个想法就是,说好的世家嫡小姐呢?怎么是这样的!
她真的怀疑以前她背后是不是有其他的人在指导她,那时在东云的时候,分明就不是这个样子的,为什么突然变成了这样,甚至连顾浅浅都不如。
是木槿高估了她的智商,还是洛心柔低估了她的智商。
“洛小姐,如果是这样的话,我还不如直接去向皇上要人”木槿如实的回了她一句,换来的自然是洛心柔的不服。
洛心柔的小动作被她父亲发现了,他害怕与木槿有什么牵扯,会祸及到洛家,于是立马禁了洛心柔的足,断了两人的联系,木槿已经就是完全的被孤立起来。
不过她倒是听说西蛮要和东云开战,听说东云的皇上都亲自上阵,这一场仗,势在必得,可木槿却纳闷了,北澹寒城明明被木予漓给关起来了,那里又来的东云皇上。
那天夜里,木槿正准备睡觉的时候,房间突然被人推开了,吓得木槿手一抖,连忙从衣架上扯下自己的外袍裹上。
抬眼看去,居然是多日未见的柳飞刀!
他急急忙忙的朝木槿走来,脸上收起了平时的不正经,全是严肃之意。
木槿还没来得及问他这几天去哪了,就听他说道,“丫头,你得离开这里”他的语气不像是开玩笑,而且他自个的手里还带着一个包袱。
木槿不是不想离开这里,只是北澹寒城还在木予漓的手上,她不能离开。
“我不能走!”木槿想也不想直接拒绝了他。
“是因为宫里的事?”柳飞刀严肃的皱起了眉,这丫头怎么就这么死心眼,再好的东西,有自己的命重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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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没想到的是,木槿居然还郑重的点了点头。
柳飞刀哭笑不得,他收回他说木槿像他们木家的人,他们木家可没有这种爱财连命都可以不要的人。
“丫头,走吧,那东西以后有机会,小叔亲自给你偷出来”
刘飞刀好耐心的劝说道,他本来可以完全不用理会这小丫头的死活,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自从第一次伤了她之后,他心里十分愧疚不安,甚至是到了现在,他几乎都把自己的命栓在了她身上。
但是这一次他已经听说东云要和西蛮打仗,表面上是为了满足统治者的野心,可是这其中是不是掺杂着私心,他就不得而知了。
反正木槿留在这,就是不安全,万一、、、“小叔前些日子都去了哪里?”木槿转移话题,不过柳飞刀却认真的回答道,“前些日子祖母说乡下有几户的租金出了些事情,让我去盯一下,其实你也知道,我除了吃喝、打架,这种事根本就派不上我的,也不知道祖母是怎么想的”
木槿眸子微沉,老太君分明就是借机将柳飞刀从他身边支开,虽然这事她已经猜到了,但是求证之后,心里有些不舒服。
柳飞刀发了一些牢骚,这才猛的反应过来,瞪大着眼看着木槿“诶,不对,你怎么把话题套在我身上了?”
说着就伸手去拉木槿,这天色已经够黑了,此时行动才是最好的时机,要是一旦错过了,只怕很难再找到这样的的机会了。
“你不会是喜欢上那个小皇上了吧?”柳飞刀只能用这个解释,来证明木槿反常的举动。
“小叔,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