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晚上,陆正耀和刘素琴才知道陆扶摇被抓了。
陆扶摇叮嘱过纪平安,让他带句话回家好让父母安心,但儿子被收进监牢,当父母的能安心吗?纪平安也知道自己嘴笨不会哄人,怕自己一说会让二老更担心,所以一直瞒着了。
俗话说,瞒得了一时瞒不过一世,刘素琴给陆扶摇做点心送去的时候没看见“儿子”,以为她在外面忙,而陆正耀没见到“儿子”在店里帮忙,以为她回家了。
直到陆正耀回家,刘素琴问他为什么“儿子”没跟他一起回来,这才知道“儿子”已经“失踪”了一整天!
纪平安被二老抓着磨啊磨,最终还是磨不过,才将事情原委说了出来。刘素琴受不住刺激,一下子就晕了过去,陆正耀倒好一点,至少还撑得住。
像是心有灵犀一般,监狱里的陆扶摇也很担心家里的父母。特别是她娘亲,常年礼佛斋戒,天天吃素没进过一滴油水,让她身体虚弱了很多,就怕她一时承受不住而病倒。
“唉……”陆扶摇无可奈何的长叹一口气,无论是杭州首富的儿子,还是当今驸马,她一直都是无所不能,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没想到,她也有无能为力的时候……
颓废的躺在干草堆上,扒拉一些干草当被子盖,只是怎么也睡不着,等好不容易入睡了,却又被冷醒了。
到了夜晚,监牢的温度要冷一点,那堆干草根本就不保暖,陆扶摇在睡梦间被冷醒了好几次。何况她习惯了高床软枕,睡在硬绷绷的地上实在太难受,尽管身-下垫着一层厚厚的干草,也于事无补,让她每次醒了之后都很难再次入睡。
——虽然自打成亲之后,她一直都在打地铺,但软乎的床褥也比这堆草要强多了!
陆扶摇在干草堆上滚来又滚去,睡了又醒,醒了又继续睡,直到天亮,实在熬不住疲劳和困意,终于昏昏入睡。
半醒半梦间,隐隐约约听到秋画的叫喊声,陆扶摇忘了自己在监牢里了,还以为是在家里呢,嘟着嘴梦呓道:“秋画,我困死了,再让我睡一会儿……”
“爷,醒醒,醒醒!”
被打扰了睡觉,陆扶摇不满的翻过翻身去对面墙壁,世界终于安静了……
然而,秋画是真的来了,而且还蹲在她边上,欲哭无泪的干吼道:“爷,咱们来接你回家了,你倒是快起来啊!”
某人睡得像只死猪一样,叫唤了许久都没有醒来,长钰也等不耐烦了,纡尊降贵地低头走进来,对着陆扶摇一通猛摇:“陆扶摇,你给本宫起来!”
“公主,平时爷不会这么贪睡的,会不会是出了什么事了?”秋画拨开陆扶摇身上的草,无不担心道。听说进了牢房都得挨一顿打,秋画不禁往这方面想了,就怕自家的主子受了什么虐待,害她醒不来。
长钰也听说过有狱卒喜欢滥用私权,当下蹲了下来,撩开陆扶摇的衣袖,又捏了捏她的后背,没有发现有鞭打的痕迹才放下心来。但是摸索到温热的额头,心里又沉了下几分。
长钰一手放在陆扶摇的额头上,另一只上放在秋画的,久久没有动作。秋画被他弄懵了,傻傻的问道:“怎么了?”
纪平安比较机灵,看长钰的动作就猜到了半分:“爷是不是发烧了?”
长钰没有回答,将手探到陆扶摇的脖子上,最后叹了口气:“陆扶摇,你到底是有多弱?”
将陆扶摇掰了过来,看见眼底下那乌青的一片,可见她昨晚没有睡好。折腾了一整晚,又没有被子盖着,底子又弱,也难怪会病。
“她病了,纪平安你来背她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