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在哪儿,哪儿便是永恒。
玉瑾的脚跟像是被钉住了般,无法挪动,从未想过,他们俩站在一起,显得自己是那么的多余,原本以为自己已经忘记他,可是就那么站在那里,地下三日就像幻影般,如影随形。
“怎么,不认识本公子了?”他张扬的摇着扇子,松开凌子,只见人被他往后面丢,她真是天生被人丢的么,上次是将勋,这次被蓝影冒充的自己扔。
“凌子,你……”玉瑾眼睁睁的看着凌子被抛成线条状,不管那么多,硬生生的平地起跳,接住她,脸色非常阴郁,担忧的盯着她煞白的小脸,“可有事?”
“哟,对凌子倒是蛮怜香惜玉的,对本小爷想走就走,你……”蓝影其实词穷,他知道地下那三日一定发生过好多事情,但是凌子始终闭口不提,迎来她的警告眼神,摆摆手,将扇子放在腰间的玉带上,“这便是丞相府,今晚我住这儿了。”
玉瑾看着他的背影,总觉得哪儿不对劲,又说不上来,妖艳这样的举动很正常,他对师妹也是毫不留情,抱起凌子,往大门走去,“我跟你说个故事。”
他想应该把自己与妖艳之间的事情告知她,不然这样吓人的事,三天两头都会发生。
“师兄,师兄……”他走几步,听到有人喊,停下步子回头,便见路易莎快步的追来,她的身后跟着一女子,凌子探出头,从她的方向看去,一粉一黄,粉衣女孩叽叽喳喳的,黄衣女子安静的跟着,裙摆摇曳,显得人十分甜美,像两只飞来蝴蝶,她偷偷看了眼玉瑾,只见他嘴角也有难得柔色。
脑中突然想起路易莎的话,“我们师兄有未婚妻的。”
是她吗,人也是难得的美人儿,@小巧的鹅蛋脸,五官十分精美,跑的急脸上布满红晕,见到玉瑾笑的眉眼弯弯,“师…兄……”
只她眉头一皱,伸手指着他怀里的凌子,“她是?”
玉瑾低头看了眼怀中之人,把她放下,“她是……”
“她是木凌子,就是我跟你说的女官,你羡慕来着的那位。”路易莎打断玉瑾的话,上前给她们介绍,“这是我师姐,我师傅的女儿,路温莎。”
凌子心中跟明镜似的,路温莎,果真人如其名,她可是她们的嫂子,自然是不能少于礼节,微微颔首,“路姑娘远道而来,想必辛苦,不如进府中歇息片刻?”抬起手扶着衣袖,做了个请的姿势。
她木府千金,从小父亲就嘱咐她,不能让外人说,将军之女,虎背熊腰,莽汉粗鲁。她有礼仪老师,还有娘亲督导,走路都是小碎步,身姿摇艳的让人离不开眼睛。
“凌子,晚些我过来,同你讲些事情,我现在把师妹们带回去。”玉瑾不想她们住在凌子府上,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但是就是不愿意。
“既然别人要回去,你还保持这个姿势干嘛,进来。”凌子抬头望着这个身姿,门口的人,他不是她的阿勋是谁啊!
“将老板……”路易莎本来就迷将勋,见到他,伸手捧着脸,不敢相信,“你怎么会在这里?”
凌子回头看了眼路易莎,对上路温莎探究的眼神,微微一笑,“好,过来吃晚饭吗?”
玉瑾眼神复杂,他心中有太多的不确定,他们过来,为何都直接住在凌子的丞相府,还有这个将勋说话的口气,怎么跟当日在银月楼口气一摸一样,只是当日的是妖艳,今日确是木凌子。
“嘚嘚”的马蹄声,打乱他们之间的尴尬,只见马车在她面前停下,大公公从里面缓缓出来,凌子与玉瑾对视一眼,见大公公乐呵呵的,应该没有什么事儿。
“三皇子,丞相大人,让老身一顿好找啊!”凌子见他下车困难,走过去伸手去扶他,他微微一摇头,“你身子骨不好,我可不敢让你扶。”
一旁的小太监赶紧扶着他,让他下来,准备见礼,被凌子拦住,“您也一把年纪了,我可不敢受礼。”
眼睛灵动,让大公公鼻头微酸,想哭又忍着,笑的难看死了,上前扶着他的胳膊,“你这样丑死了。”
“死丫头,这几年也不进宫来看看老身,自然是老了啊,就丑了啊!”
木凌子扶着他进府,被他拉住,“小祖宗啊,皇上让你去侍疾。”
“皇上病了?”她惊讶,上朝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就这么几个时辰,人就病了?
“父皇病情可严重?”玉瑾担忧的问道。
“三皇子别急,也就是心口痛的老毛病了,今日下朝之后皇后过去闹腾了一番,有点上了头,让丞相进宫,一是侍疾,二是批阅奏折。”
“那容我进去更衣,大公公稍作片刻。”她准备回去换官袍,被他拉住,一脸不解,“何事这般急?”
大公公看了周围一眼,小小翼翼的在凌子耳边说了几句,脸色边阴沉了下来,“快随我去吧!”
凌子看了自己府门口的几人,苦笑的摊手,“我先进宫。”说完吃力的爬上马车,想起什么,停下动作,“我今晚住皇宫,大伙都不用等我吃饭。”
玉瑾看着他俩神神秘秘,知道是出事了,也不多做挽留,来到马车旁,掀起扯帘,“小心行事,不会是小爷那事。”
他提醒她,不要皇上还没有问罪,就招了,今日朝堂上沸沸扬扬,怕是皇后党坐不住了,“凡事莫出头。”
“知道啦,知道啦,我有分寸的。”说完拉下自己脸上的丝巾,嘴角的笑容上扬,招手让他上到马车,四目相对,“玉瑾,相公,你的师妹是不是你的未婚妻啊?”
他发呆,有一刻的失神,想起师傅的交代,“瑾儿,要是此番回去报仇之后,你如若不嫌弃,娶温莎为妻可行?”
凌子见他沉思,风吹起窗户,她闭眼吻上他的唇,“别忘记了,你的誓言,只娶一妻。”说完用力将他推出去,只见他从马车上滚落,“师兄……”
路易莎气急的伸手接住玉瑾滑落的身姿,让他站稳,自己跳上马车,掀起帘子,“你怎么……”
她没有说话,语气有些结巴,吞吞吐吐的,最后还退了下来,“美,好美……”
她想拉一旁的师姐看,可是见她红了眼眶,像做错事的孩子般,让开道,让马车驾驶离开。
凌子从里面看见路温莎难过的面容,只怪情爱中,容不得他人。
一时间气氛尴尬,将勋缓缓走来,嘴角浮上笑意,“原来路瑾就是玉瑾,凌子这人小心眼极了,不要招惹她为好。”
“小心眼的不是妖公子吗?”路易莎觉得她见过最小心眼的人,便是妖艳了,所以毫不避讳的说出自己的想法。
将勋转身,好看的嘴角一扁,“我一直觉得路姑娘观察入微,果然不假。”他这次换上青绿色外衫,两人走在一起,也是相得益彰,“我去大金街,几位要不要一起?”
“师兄,我们回去吧!”路易莎上前去拉他,他刚刚一直站在原地未动,眼神一直跟着马车离开。
“你带师姐一起回去,住所煌叔会安排。”说完自顾自的往丞相府走去,之前他不明白心境,只是今日妖艳与凌子站在一起,他才明白,与妖艳那是恩情,与凌子,那是真切的爱,他不能让她误会,所以他要等她回来。
“师兄,她一个女子不顾名节,居然对你……好不要脸。”路温莎红着眼圈,说话时,咬紧牙关,像是极力隐忍般的,怕眼泪流出来。
玉瑾身子一顿,回头看了眼她,眉头皱紧,“我们已经互许终身了。”
“师姐……”耳边传来路易莎的惊呼,只是他没有回头,凌子能做到不给付劲任何机会,如果对路温莎心软,那怕是害了她。
皇后宫里,死寂一片,她刚刚去挑衅皇上,见他吐血,她心中才好过,这些年,深居皇宫中,她最想做的就是报仇,蓝倾城不可能了,那么玉祁琛就别怪她鱼死网破了。
“皇后娘娘,方夫人求见。”豆蔻进来时,看着她的脸上的阴郁,有些害怕的站在门口,不敢踏进去。
“她一人?”皇后理了理衣裳,扶了扶头上的步摇,自发的走到铜镜前,照了照,“让她进来。”
豆蔻闻声而去,很快的人进来了,看了眼那个坐姿端庄的女人,嘴角上扬,“罪妻叩见皇后娘娘。”嘴上是这么说,但是人却站的笔直。
“妹妹,多久不来我这未央宫了,怪冷清的。”说话间,站起身,一步步的与她站近,“妹妹接到圣旨了吧,咱们要成为儿女亲家了。”亲切的想伸手去握秦欣冉的手,被她躲开,冷着脸,她知道她的姐姐,这些年装的功夫已经炉火纯青了。
“秦昕怡,你就别装了,你这些年还没有玩够,如今我已经在这大元朝呆烦了,我的女儿是不会嫁给你儿子的。”她从衣袖里拿出圣旨狠狠地往她身上扔。
皇后对自己妹妹从来没有办法,她嫁来之前,父亲说过,如若不保她妹妹周全,他南平不会支援她一草一木,恨的牙痒痒,最主要的是,她这个妹妹本事大着,能让南平皇帝封她女儿郡主。
“圣旨是皇儿求的,姐姐我可不知情,在说你女儿那么的仰慕我的麟儿,我看你就高高兴兴的接受了,名分这事等我儿子坐上九五之尊,你女儿一定是皇后。”她哄着也好,骗着也罢,目的达到便成了。
“我打开天窗说亮话,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大皇子是谁的儿子,告诉你,方迪庆还没有本事让我为他生孩子,榕溪能跟你生野皇子,我又为何不能。”
皇后身形不稳跌倒在椅子上,她神色慌张,榕溪,他竟然,手紧紧握拳,“你信不信我让你出不了未央宫。”
说着不管不顾的起身,用力的去掐她的脖子,两人扭打在一起,脸红脖子粗,“秦欣冉,本宫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