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有些事,你不去寻觅,她永远如初见般温暖人心。
凌子三人,吃完饭,便准备回船上,刚下了饭馆的楼梯,一个女人倾身上来,直直的靠到凌子的怀里,她麻利的转身,只见那女人往皇帝身上倒去。
隐卫见状,赶紧隔开,那女子就结结实实的靠在他的胸脯,坚硬的割她后背,她脸一红,“奴家只是脚软了,几位相公别见怪哈!”
“你站稳些。”隐卫没有名字,第一次有女人靠在他的身上,有些手足无措。
“这位娘子,莫不是看上我的家奴了?”凌子手上的扇子一摇,眼神在她的脚上,一个闺房女子岂会穿一双大脚鞋,这怕是常年习武的原因。
“公子见笑了,奴家自然喜欢你这种白面书生,惹人怜爱。”说着准备上前去摸凌子的脸,被她快手般的用扇子打掉。
“我等还有事,姑娘让开。”说着扇子一扇,女子退后了好几步,微微挑眉,“本公子行走江湖时,一些毛贼还没有出生。”
这样的下马威,希望他们懂,不要来阻拦他们的去路,转身看着安静呆着的皇帝,“爹,我们回去吧!”
他点头,指着外面的泥人摊,“去取泥人,再走。”
凌子点点头,“好。”
结过账,出了门,拐回泥人摊,她付钱时,皇帝突然大喊,“游梅,是你,你主子呢?”他拔腿就追出去,隐卫已经跟上,她随便找了一个摊子,坐下翘着腿,“老头出来之后就没有分寸了。”
“看八字,看姻缘,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算前生,知来世。”一个举着旗牌的老头,身上背着个包袱,“姑娘老夫给你算一卦。”
凌子扫了一眼四周,她这方位并没有人,假装没有听见,继续瞧手上的陶瓷娃娃。
“姑娘我说的是你,虽然你一身男装,隐藏了女性的特征,可是老夫还是能算准。”他掐着手指,摸了摸胡须。
凌子好气的抬头,一脸怒气的看着他,“我说老道,你一身道士装扮,还自称老夫,你这种人我见多了,你想匡我钱,,也不要冤枉我是女子。”她声音粗狂,真真是与男子无异。
“非也,非也,我做道士打扮,方便在外,就如姑娘,你用锁骨功,伤了身,隐了身。”
他的话让凌子心惊,她锁骨功也被看穿,皇帝不知道跑出哪儿了,她也不知道,本不信这些,但想着自己能带着记忆重生,这种前世今生必然存在。
“那你坐下,给我算算。”
道士坐下,将牌子放在一旁,示意凌子伸手,她半信半疑的将手掌递过去,“姑娘生命线多波澜,起初就断了。”他用手指出,手掌心最长到手腕的那一条。
起初就断了,心下一惊,难道一开始她不是木凌子,她不过是一缕魂魄,想到自己随时可能离开,心不由的发慌,手不自觉的搅紧。
“此话怎讲?”
姑娘儿时多灾多难,如今已经及笄,也会一帆风顺,你不欺负别人就不错了。”老道摸摸胡须,一脸精明笑意。
“姑娘在感情线就比较复杂了,你看着,好多分叉线,第一条散了又回来,如今还有四条线。”
她心惊,她不是已经跟玉瑾修成正果了么,还有三条线来自哪,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姑娘,大福之人。”说完直接跪下。
凌子震惊的站起,有些奇怪的看着地上的老道,收起惊讶的神情,抿嘴微微叹气,她贵为一朝之相,大福不为过。
“老道,你还有点本事,只是本公子含着金汤匙出生,自然大福。”冷不丁的发觉自己嘚瑟了,握着嘴,看了周围,心中不由的纳闷,为何还不回来。
“老夫说的大福,不是一般,是指九五至尊。”说完才发觉是死罪,“姑娘此生还有一道坎,如若过去,便是一步登天,如若过不去,便是……”
“万丈深渊,苦心经营毁于一旦?”她低着头,看着跪着的人,双手放在背后,“你说的这一切足以杀死你一千次一万次了。”
“老夫明白,老夫还想说几句,求姑娘允许。”他战战兢兢的,一身的风霜,头领发白,他应当不是个平凡人。
“不好听的我不听。”她一向乐观,那怕是被玉瑾误会,都不会伤心很久,打了他一顿,却还是心软的给他送药,让他知道自己并未忘情。
“姑娘爱不得伤别离,贪嗔痴念,往往害人,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切记当弃则弃。”她低头沉思,目光如炬,反而滴滴的笑了。
老道见她不信,抬头,“姑娘切记今日老夫说的话,他日必有用。”
她摆摆手,从口袋里拿出一锭银子丢给他。
转身去寻找那俩人,跪在地上的老道缕缕胡须,“一念之间,一线之间,无怨无悔,方得始终。”
京都城,蓝府(原咖凡事府)里,蓝影一身红色,只需压低眉毛,擦红嘴唇,就丝毫不差了。
“小姐,二皇子求见。”木千欧试探性问,这俩天小姐的脾气好似缓和了些。
“他来作甚?”原本还在修着手上的蔻丹,一个不留神差点弄歪,“让他进来。”他反正闲的慌,正好有人陪着解闷。
“是。”
他退出去,不过多时,二皇子走进来,此期间好像憔悴了许多,让人不忍心看。
“丞相大人,本皇子给您请安。”他一身浅黄锦袍,绣着好看富贵图,加上人又生的贵气,这样的装扮配这样的人,甚好极了,只是眼神暗淡无光些。
“哟,二皇子说的是哪里话,这是要折煞我么,好像我独掌大权似的。”招手让他过来,指着上面的蔻丹,“你觉得哪个适合我?”可爱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甚是迷人。
二皇子看了一眼,脸红的推开,指着上面的红色,“你还是适合红色些。”
“嗯,我也觉得。”说着将红色递到他手上,“来,帮我弄。”
“这……”
他脸红到耳根,蓝影见他这样,手搭在他胸口,“怎么了吗?”
“啊……”二皇子惊吓的退开,手脚发抖,脸上愤怒,“你怎么可以……不知羞耻。”
蓝影无辜的眨眼,他刚刚手触碰他的敏感地带,居然有点,坏心眼的一笑,“其实我挺喜欢你的,要是你愿意,我可以……”
“你住嘴,你对得起三弟吗?亏他一片痴心。”他的指责,蓝影挑眉,理了理手指,冷了脸,“你要是不情愿,那么就离开吧!”
一脚踢开他,将蔻丹全部推倒,“木千欧送客。”
二皇子才发现自己来的目的都没有达到,他原本是请缨上战场的,这样立下功劳,也能封王,有自己的封地,离开京都反而安全。
“我还没有说我的事情,我不走。”他耍起赖来,有些不安。
“你要是私情,我们可以偷偷说。”他眉毛俩挑。
“要是公事,怕是找错了人。”说完起身,甩甩衣袖,“你去找监国,其实你想去哪里都无用,倒不如想着怎么搬到大皇子吧!”走了几步想起了什么,理了理衣服,“其实你可以查查大皇子是不是皇室血脉,虽说大逆不道,可是有据能查的。”
点到即止,语气轻飘飘的,现在那么多双眼睛盯着自己,倒不如让被忽视的人去查。
“木千欧带二皇子离开。”走之前还不忘挑起他的脸,摸了一把,“不错很嫩哦!”
一抬头,门口站了几人,他尴尬的收回手,憋了憋嘴,“怎么谁都可以进来我闺房。”
“额……”木千欧真想说,他家小姐能不能要点脸。
“木丞相,本监国有事跟你商量。”他的话疏离,冰冷。
他眼睛盯了眼他身后的冰影,两两对望,他有些傻弄的看着,微微吸气,“什么时间学会笑了。”
他的话就这么的脱口而出,冰影微笑,上前行礼,“凌子,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随你。”他也没有耐烦,她们俩什么时候那么要好了,为救凌子不顾一切,凌子也救过她。
“我要笑着对你,因为蓝影在你身边你都很开心,所以我要学会微笑,代替他照顾你。”说完底眉浅笑,落落大方,换了一件水蓝色衣服,还是利落干净。
“你是谁啊,凭什么代替他照顾我,你可知他无可替代?”他声音冰冷,与之前,他确实心情不好了。
“他在世时说过要娶我的。”她委屈的低头,看着洒在地上的蔻丹,收起心神,“我帮你弄好不好。”
“我娶你,做我媳妇儿好不好。”他的思绪回到梅园外,当时他已经弱冠之年,一眼见到10岁的小女孩自然是喜欢的,尤其她也那么冰冷,其实他内心也是孤独的。
被她拉到座位上,他的手指自然没有木凌子漂亮,那个家伙就算习武,也要自个儿擦什么滋润霜。
“你的手。”她怎么感觉跟蓝影一样,一样大,一样的能容纳自己的手。
他虚心的将手收回去,“我的手,昨日为蓝影亲手刨土,肿了。”
玉瑾想来抓他的手,被他藏在背后,一脸防备,睁大眼睛,一副你想干嘛的神情。
“你用的着这么藏么,全身那个部位我没有见过,怎么现在知道与我划清界限了?”他抱胸,一脸审视。
“你杀了我府上的人,逼死我的蓝影,这辈子你都别想碰我,滚出去。”他心虚,想着木凌子给他安排是吃了情丝丹的冷血凌子,暴怒的站起,“你们主仆之间分明就是欺我蓝影已死,守护无人。”
“我有事跟你说,你还是让二哥与罗思敏成婚吧!”他自己不能跟她成婚,所以他希望身边的人都幸福。
“我不是已经说过了,有意见去求你们的爹。”说完站起身就准备走,被玉瑾拉住,她出掌,威力甚大,直逼他胸口,只见他稳定的站在原处,毫不躲闪。
蓝影也不留情,狠起心,他凭什么让自己带大的孩子为他去查明真相,凭什么让自己的外甥女委身于他,所有的怒气全部聚急于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