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爷，我想请您帮个忙！”杜昆等老大爷点着旱烟后他才开口，而且说话的声音特别大。
老大爷吸了一口烟，把两边的脸颊都吸扁了，吸了一口烟，然后慢慢吐出，吐出烟雾的时候，有点舍不得的样子：“帮什么忙？”
老大爷仅仅抽了一口烟，便看得出来这是一个资深的老烟民。
“帮我签个字！基地内有一份合同需要家长签字，我爸妈离此基地太过于遥远，不方便过来，所以请您扮我爷爷，跟我去签个字！”杜昆一口气喊完，感觉把喉咙都要喊破了。
“签什么合同？”老大说着又抽了一口旱烟。
“签工资合同，不签这个合同，我领不了工资！”杜昆说得跟真的似的，就连小毛都差点信了。
几句话时间老大爷已经抽完一杆子烟，他将抽完的烟灰磕掉，又装了一烟杆子，等烟点起来，老大爷不紧不慢回答：“奥，去哪儿签？”
“去办公楼！”杜昆坐在小床上看着老大爷的一举一动。
老大爷深抽了一口，抽了一口烟后拿起茶缸，噘嘴吹了吹依然冒着热气的茶水，慢慢喝了一口。喝了一口茶水，放下茶缸：“什么时候去？”
“现在就走，老大爷您是什么血型？”杜昆面带微笑，他从进门以来，一直就是这个表情。
“血型？”老大爷吧嗒吧嗒连着抽了几口，深思熟虑之后，眨了眨眼睛，许是人老了，眨眼睛也特慢：“A型血。”
老大爷说了个A型血杜昆内心一落千丈，他可是B形血啊，这可如何是好。
“师父，您是什么血型？”小毛坐在旁边沉寂了许久，终于开口。
“B……”杜昆刚说出一个字，便听老大爷更正道：“B型，记得镇上登记那会儿，验过一次，我小儿子说是B型。”
“B型就好，老大爷现在就跟我们走吧！等会儿天要黑了！”杜昆激动不已。
老大爷把烟杆子里的烟灰都磕掉，烟灰直接磕在地上，将烟杆子清理完毕之后，把烟杆子装在专门缝制的布烟袋内。然后把烟杆子别在裤腰带上。
见老大爷已经准备就绪，早已坐不住的杜昆二人站起身来就要走。
老大爷缓缓起身拿起茶缸，茶缸里满是茶锈，灰黄灰黄的，当然茶缸本来不是这个颜色。“不要着急，等我喝口茶水再走也不迟。”
“不急，不急，您慢慢喝！”杜昆说着又坐在小床上，此时天色已经大黑。
“你们喝吗？”老大爷喝了一口，然后把茶缸递到杜昆面前问道。
杜昆摇头：“不喝，老大爷，您喝吧！”看着老大爷不紧不慢的样子，他越发坐立不安。
“喝点吧，这是我小儿子给买的好茶叶，喝起来也不苦。”老大爷提起他儿子甚是欣慰。
见老大爷如此热情，杜昆不再推托，杜昆结果茶杯喝了一大口，这茶叶味道是不错，但是茶中的苦涩慢慢在舌头内融化，倒别有一番味道。
杜昆喝了一口，把茶缸递给小毛：“趁热喝点，味道不错。”
“真的？”小毛狐疑。
杜昆撇嘴，“我还骗你不成。”
小毛半信半疑，端起茶缸来，刚端起茶缸便能闻到一股子茶味，茶味是小，茶缸中烟熏味最浓，小毛喝了一小口，茶倒是不错，就是烟味太大了。
“走吧。”老大爷随手从床上拿起一件外套，此外套看着样子十分朴实，颜色单一，布料黯然。不过穿在老大爷身上，倒挺合身。
杜昆和小毛刚站起身来，走在前面的老大爷突然停下脚步：“若是我走了谁帮我看大门啊？”
老大爷说的这倒是个问题，杜昆看了小毛一眼，小毛立马会意，小毛扯着嗓子说了一句：“老大爷放心，我帮您看大门！”
老大爷露出微笑，笑的简单而朴实。他指着桌子上的遥控钥匙：“那就好，桌子上放着的就是大门的钥匙了，你们年轻人机灵，眼疾手快。开门关门不是个事情，想我老头子就不行了。耳鸣眼瞎，啥都干不了了。”
小毛抓了抓头发：“老大爷还精神着呢，看不出有多老！”
老大爷笑出声来：“我今年已经八十有五了，而且还特别精神，还能替那老李头来看大门。”老大爷眼睛眯成一条线，有些自豪的说道，“镇上跟我同龄的人几乎都卧在床上了。”
“老大爷八十五岁还能有这样硬朗的身体，定能活到一百岁！”小毛盯着老大爷夸赞道。
“可不是吗，我儿子也是这么说的。”老大爷笑得牙齿都露出来了。老大爷大笑之时，嘴里的掉落的几颗牙齿看得一清二楚。
人老了，掉牙是在所难免的。
“小伙子，你好好在这儿看着，我们先走了。”老大爷双手背在后面，转身就走。
“老大爷，您放心去吧！”小毛把老大爷和杜昆二人送出门外。
等老大爷走后，小毛躺在床上拿出手机，看着电影。
“老大爷，您叫什么名字？”杜昆扶着老大爷的胳膊，天黑路远，沿路路灯很少，路倒也平整，但老大爷已经年迈，杜昆扶着老大爷的胳膊以防老大爷跌倒。
“我姓王，单名一个胜字，你叫我老王就行。”老大爷开口就来，竟让小辈叫他老王。
“那怎么行，您比我大六十多岁，怎么能叫您老王，我叫您王爷爷吧。”杜昆无语，隔壁老王是何等出名，他岂能叫老大爷叫老王。再者还有辈分在这儿摆着，可不能乱叫。
“叫什么都行，同我下棋的老头子们都叫我老王，就连我小镇的年轻人都叫我老王，不知道为什么那些年轻人叫我老王的时候总会笑的很开心。一开始我还觉得他们没大没小，不分长幼，后来叫习惯了也就那样。老王叫着年轻，还顺口。”老大爷边走边说，说着老大爷从腰间拿出烟袋正要抽烟被杜昆制止：“王爷爷，少抽点烟吧，抽烟对身体不好！”
老王突然笑了一声：“我儿子也是这么说，说抽烟不好，让我戒烟。可我从十六岁就开始抽烟，现在怎能说戒就戒。”
“那您也得克制自己，您看我，我就不抽烟！”杜昆以自己为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