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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打脸周氏(1 / 1)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元卿一袭八答晕春锦长衣,外面披着件八团喜相逢厚锦镶银鼠皮披风,典雅的颜色衬得她原本清丽的容貌端庄沉静,适宜之时配上一支金累丝托镶茄形坠角儿,周身的气质愈加清冷高贵。

景家一众人早已震惊得无以言表,尤其是景蔚深,望着元卿淡漠的侧颜,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宁若兰倒是早知如此,仍被元卿惊艳了一把,悄悄递给景梨歌一个赞赏的眼神。景梨歌笑了笑,绛雪果然手巧,竟能将一向素颜朝天、淡衣若雪的姨母打扮得如此华贵,却又不落了俗套。

元卿感受着来自四面八方的打量,心中略感不适,太久没有这般被人关注过了。从前还是元家大小姐的时候也好,最初嫁给景蔚深时也好,追求的永远是人群中最瞩目的位置。时光变迁,承良轩八年读书研磨,心境变得平和,如今只想着安安静静地,反倒实在不习惯这般场合。

她上前两步,手中捧着一件楠木的书墨卷盒,递给宁柏川缓声道:“此为我亲自所书所画的云纸卷轴,字画虽拙劣,心思却真。以此恭贺宁大人荣升京兆尹一职,望今后大人有如此花鸟。”

宁柏川接过画卷,小心翼翼地展开,却见纯色的卷轴上盛放着一树国香牡丹,花朵大朵且颜色层层晕染,淡黄色的花蕊细密点落,其间缠绕几支绿枝交相辉映,绚丽却不艳俗。牡丹旁是一枝淡粉色的落雪梅,梅枝上立着两只蓝羽鹊鸟,长长的尾羽垂在木枝上,遥遥望着树下的艳色牡丹从。

旁边是浓重墨色的隶书小字,上题“登枝”二字,落笔圆滑流畅,可见书字之人底蕴。

周氏望着自己被搁置一旁的贺礼,咬了咬下唇,目光阴恻地望着元卿,唇畔却带着意义不明的笑。

“姐姐也真是,既已准备好贺礼,同妹妹说一声也好,如此一来妹妹便不是多此一举吗”

这话说的好似元卿有意叫她出丑,针对她一般,景梨歌上前两步,笑盈盈地问道:“姨娘准备的,难道不是自己的一点心意吗姨母代表的是景家,二人之间并无相撞。”

“可我事先并不知晓姐姐会出席这里,毕竟这么些年一直是妾身在理家,不成想......怨妹妹,抢了姐姐的名头。”

原来周氏除了装贤惠,也会景浅浅那一套小白花功夫,景梨歌觉着自己长见识了。

“敢问姨娘准备的是何物”

“不是什么贵重东西,只是早些年便寻得的一柄玉如意,好似是从并州出土的。”周氏心中有底,那柄如意是她托兄长从并州辗转托了好些人才得手的,就是为了今日要作为贺礼送给宁家。

宁家出身虽争议颇大,祖上也并非世族之家,如今职位也很微妙,但受圣上重视一事却是事实。当年怀着胎便进了景家一事对自己的影响始终甚大,如今又只是个半上不下的姨娘,她若可以同宁若兰相交好,将来在京城贵妇之中也立得住脚。

并州本是前朝玉器出土最多的地方,玉质也大多上乘,实属难得。有此物件,不怕比不过元卿那寒酸的字画。

周氏暗自笃定着,然而还未等人打开装着玉如意的木盒,却见景梨歌掩着唇蓦地笑了,目光戏谑般打量着她。

“姨娘还说不是私心,这玉如意样貌好看,色泽也柔和,说好听了是玉器,可终究也就是个痒痒挠。寻常友人之间互送也罢了,姨娘你拿此物送给柏叔做贺礼,是否有些......”景梨歌刻意停在此处,看着周氏瞬时涨得通红的脸,心情大好。

还当她会送些什么棘手的东西,不过也是俗套的玉如意。

四下议论纷起,皆对着周氏指指点点,窃窃私语。宁若兰更是环起双臂,似笑非笑的望着周氏。

周氏只觉着面上滚烫一片,她自小便是女红琴棋样样精通,偏生父亲觉得女子无才为德,莫说教书先生,连纸砚都没叫她碰过。她怎会懂得这么多,只晓得玉如意贵重,便挑了此物赠送,谁知会惹出这么大的乌龙。

这下人云亦云,连着不知廉耻、有心攀附这种词都传进了耳畔。

景梨歌看她窘迫,惊讶地捂住了唇,“呀,姨娘不会不知吧,瞧我这嘴,总是不小心说实话,姨娘莫见怪。”

周氏被她一顿暗讽,却哪里还有心思还嘴,只想着如何才能圆过一局。

“我瞧景夫人这字画,虽是好看,其中意蕴却似乎不甚合理。”

景梨歌望向说话的少妇,似乎是周氏母家周家的儿媳,周氏的嫂子刘氏。原来是一家人,是想要借机转移众人注意力吗。

“此话怎讲”宁若兰轻声问道,这种场合总不能一直叫歌儿一个小辈出声,难免叫人加之诟病。

“若说喜鹊登枝,这枝自然是指的富贵天香的牡丹,可这两只鹊鸟却只是远远望着牡丹,却是站在清冷的寒梅之上,这其中意蕴似乎有些不妥......”

景梨歌听着她的话,深觉无言。这么张画都能被她扯出来这么多东西,说的还有条有理,叫人不由便想歪,认为此画有其他意思。

景梨歌深吸口气,不就是瞎扯,谁不会似的。

“这位夫人此话有误,喜鹊登枝自然是最初的意蕴,但此画中鹊鸟却是站在寒梅上,寒梅自古便相征着不与世俗同流合污的清高自持,远观牡丹自然是要远离世俗繁华。加之书着登枝二字,虽未身处牡丹花丛之中,却仍旧在最高的枝头,其中意味便是虽不同世俗相染,却仍旧可以步步高升。敢问夫人,这样的字画有何不妥”

景梨歌面不改色的胡扯着,余光瞥见宁子时憋笑的模样,淡淡地睨了他一眼。宁子时接到她的眼神,轻咳两声敛了笑意。

“若如二小姐所言,则更加不妥了。三夫人本是送人贺礼,如此一看总觉有告诫的含义在其中......”

“我本就是在告诫他,即便身处高位,仍要持有本心,不可学朝中那肮脏污秽的一套。只要安分守己地做事,心无愧进,总会有登上枝头的那天。”

元卿蓦地插话,淡淡道。刘氏见她如此直白,一时之间倒不知该说些什么,噎了半晌才道:“可夫人凭什么用这般语气同宁大人说话”

景梨歌听此,终于有些忍不住,眼神带着笑意轻飘飘落在宁柏川身上,只见他严肃着一张脸,蹙着眉看向元卿。

“你说的在理,可是元卿妹子,人前你得给我留些面子吧。”

“噗”

景梨歌忍俊不禁,欣赏着周氏同刘氏烟花般炸开的表情。

“你...你...”

“难不成姨娘又不晓得柏叔和兰姨不仅同父亲是友人,同姨母也是多年的旧友了。”

这下连带着刘氏也十分觉得面上挂不住,她在这里似觉得自己在替人说话,殊不知元卿同宁氏夫妇之间的关系比起旁人来不知亲近了多少,如此她的举动便显得十分多管闲事。

加之元卿所赠之物不仅是亲手制作,而且其中心意甚是真诚,相比之下,周氏的玉如意不仅粗俗,甚至可以说是拿不出手。

宁柏川命人拿起周氏的礼盒,送回了她的面前。周氏望着眼前的木盒,只觉得是烫手山芋,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心意我领了,只是家妻是个醋缸,实在不好接受旁人赠送的私礼,您还是拿回去自己享用吧。”

宁若兰幽幽地瞟他一眼,一双手暗中在他的腰间狠狠拧了一把,宁柏川倒吸口凉气,面上不做声色,眼神讨饶得看向宁若兰。宁若兰不吃他这一套,转开视线,手下更加用力。

谁叫你当着旁人诋毁我。

景梨歌和宁子时深知二人的小动作,互相对视了一眼,严重皆是带着无奈的笑意。

大厅外,宇连墨在廊下斜斜得倚着木柱,望着景梨歌和宁子时心有灵犀的互动,不咸不淡地随口问道:“那人是宁家的独子”

丁韭顺着他的目光望了过去,点了点头。

“回殿下,是宁家的独子。”丁韭偷偷瞄了一眼宇连墨的脸色,轻咳两声补充道:“同景二小姐是兄妹。”

“我问你这个了吗”宇连墨余光扫他一眼,兄妹...可惜了并无血缘之实......

而且,他总觉着在哪里见过宁子时,是在哪里呢......

丁韭正暗自琢磨着他说这句话究竟是对还是错,却见宇连墨起身迈进了大厅,一把抢走周氏正犹豫着要接过的玉如意。

“真是好玉,”宇连墨打开木盒将那柄周身通透的玉如意握在手中抛来抛去,“看见这玉,本殿下便想起来,前些日子听人说并州有一农户,在自家农田里耕作时挖出一柄玉如意,被上面的地方官员知晓了,却要一分钱不出强行收走他的玉。那农户怎肯,结果便被人生生打了个半死。诶,对了,本殿下记得刘大人的远房表亲似乎是在并州做官吧”

丁韭一脸惊恐得看着宇连墨,殿下,您是怎么知道的

宇连墨笑盈盈地说着,此事也是听吓人嚼舌根时知晓的,是否是眼前这柄如意他并不知晓,随便扯出来吓吓人罢了。但看周氏惊疑地模样同刘氏惶恐的眼神,看样子是瞎猫撞上死耗子了。

周氏讶异地看着刘氏,她让兄长去寻如意,可没说要他强取豪夺啊刘氏被她望得心虚之下,生出了些许怒火,若不是看在周氏是自己小姑子的份上,她怎会拜托父亲冒着被上面知晓的风险去做这种事,现下事败,惹得父亲也可能被连累,周氏竟然还怪她

刘氏忿忿想着,说到底,不就是一个怀了别人的孩子才勉强被迎进门的死皮赖脸的女人吗,有多大脸来责备她刘氏眸中流露出不屑的神情,周氏察觉出其中意味,顿时也怒火中烧。

竟还瞧不起她,周家家大业大,他们刘家才是攀附的一方,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嫂子真是......

景梨歌撇了撇嘴,悄悄附到月牙耳边轻声说道:“活久见奇人,你看她俩,开始狗咬狗了。”

“小姐,你也忒坏了。”

“多谢夸奖。”

“......”

景梨歌乐于看这二人互相撕咬,却又有些不愉,这下子又莫名其妙欠了九殿下一个人情,原本没有他这件事照样也算落幕,可他偏生要插一脚,虽然这样一来,倒是得了意料之外的结果。

景梨歌心情有些复杂,却见一堆人围着元卿开始问东问西,其中自然有不怀好意的,询问到元卿的病况。景梨歌立时四下寻找着,终于在大厅外的一处桌案前寻到堇长安的身影,三步两步便小跑了出去。

宇连墨见景梨歌向着他这边跑来,心情总算舒适了许多,这丫头终于晓得感恩了。然而下一刻却见景梨歌擦着他的大氅便跑了出去,径直走向堇长安的身边。

丁韭看了一眼身旁散发着不愉气场的宇连墨,默默后退两步,觉得自己现在处境十分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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