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衣河位于科研所附近的小树林旁。
早在几年前，这里的河水就干了，只剩下一眼望不到边的鹅卵石。
在这些鹅卵石上面，躺着一具尸体。
周围拉起了警戒线，桥上，路边围满了看热闹的群众。
公安大喊着：“散了，都散了！没有看见过死人吗？有什么好看的……”
李秋生从警车上跳下来，边接过小郭递来的手套戴上，边往警戒线范围里面走：“查到死者身份了吗？”
“查到了，死者今年二十岁，女性，名叫樊美静，就是我们县城的人，家住在槐树胡同……暂时没有工作，以前在科研所当过不到半个月的科研实习助理……”
樊美静！
李秋生惊愕地睁大眼睛：“不会是那个冒充乔婉婉，救死扶伤的樊美静吧？”
“对！就是她。”
李秋生往前走的脚步一顿，脸色变得复杂起来。
他扭头望了眼科研所的方向，心里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但一时间又没有扑捉到什么蛛丝马迹，只是出于一个长年办案的直觉。
很玄妙，无法用语言说清楚。
他沉声问：“通知家属了吗？”
“通知了，正在赶来的路上。”
李秋生说话间走到了尸体旁边，他蹲下身子，做了初步检查，边听法医汇报：“初步判断，死者死于昨天晚上十一点到十二点之间，死者脖子上有红色的勒痕……”
李秋生一边听法医汇报，一边起身仔细勘察现场。
他等法医汇报完，点点头：“这里不是案发第一现场，应该是将死者杀了之后，抛尸在这里。你们大家再去附近找找，有没有什么可疑的线索！”
立即有几个公安牵着警犬，分头去找。
小郭上前道：“我看这个案子，就是那个变态干的！””
李秋生撇了他一眼：“怎么说？”
“那个变态说过，会在每天晚上杀死一个年轻鲜活的姑娘，樊美静刚好符合他说的。”
“你说的确实有可能，但我们公安办案，需要完整的证据链，才能定案。”
“我知道，我这不是怀疑吗？其实我也希望猜错了，如果真是那个变态杀手干的，今晚岂不是又要死一个？我们昨晚已经全城巡逻了，今晚怎么办？”
李秋生深吸一口气，刚要说话，就有同事跑来说：“李队！所长要见你。”
李秋生朝桥上一望，他们王所长一脸凝重地站在人群中，他忙跑过去。
王所长看见他跑过来，也朝着他走去。
两个人在警车旁汇合后，王所长拉开车门上车，李秋生很自觉的跟着坐上去。
“砰！”
李秋生将警车车门关上，将外面暂时隔绝。
王所长语气严肃地说：“上面下达命令，命令你们必须尽快将变态杀手抓捕归案。决不能引起，人民群众恐慌！”
“是！”
“你们现在有什么头绪么？”
“暂时没有。”
“抓紧时间，如果你办案不利，到时候我要跟你一起连坐。”
“好，所长放心，我一定会尽快破案。”
李秋生将王所长送走，他叉腰重重叹了口气。
他扭头喊来小郭：“去，把这一个月内，跟樊美静接触过的人，全部都喊到派出所做笔录！尽快锁定嫌疑人！”
“是！”
他又喊来那个留着平头的公安：“伟民，你去带着几个人问问周边的老百姓，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
“……”
约莫十多分钟后。
公安小郭来到了科研所饭堂。
他是来找乔婉婉去派出所做笔录的。
乔婉婉跟樊美静之间有矛盾，算是有杀人动机。
乔婉婉在得知樊美静死了的时候，吓了一跳！
樊美静不是这个世界的女主吗？
怎么突然就死了！
“公安同志，你们没有搞错吧？死的真得是樊美静！”
要是别人这么问，小郭肯定要来火，毕竟这是对他工作的质疑。
但这郭知道乔婉婉救死扶伤，不留名的英雄事迹，昨天更是亲眼目睹了，乔婉婉临危不乱，破解了变态的定时炸弹，在关键时刻力挽狂澜，转危为安。
小郭听见她这么说，不但没有生气，还提醒道：“就是樊美静错不了！就在昨天，她还指使张向阳，去我们派出所举报你呢！”
我去！
临死前，还在搞阴谋诡计，想要害她。
真是个劳模。
乔婉婉跟小郭说：“你等我一下，我去跟同事打个招呼，就和你去派出所。”
小郭笑着点头。
乔婉婉去后厨，找到了张大厨：“我有点事要出去一趟，你帮我看着点，会尽快回来。”
“放心吧，你去忙你的，这里交给我没问题。”
张大厨答应得很爽快，其它同事也没有想太多。
主要是因为小郭是穿着便装来的，大家都不知道他是公安，而且他把警车停在科研所外面。
饭堂的工作人员以为小郭是乔婉婉的朋友，两个人有事出去一趟，并没有多想。
如果他们知道乔婉婉是去派出所做笔录，还是因为樊美静的死，免不了有人闲言碎语。
想到这些，乔婉婉对小郭笑着说：“谢谢你，顾及我的颜面。”
“你不用跟我客气，你可是救死扶伤不留名，又拆了定时炸弹，救了我们李队的救命恩人，如果你是杀人凶手的话，那这个世界上就没有好人了。”小郭笑着说，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崇拜。
乔婉婉弯了弯唇，估摸小郭肯定从当公安没多久，不然肯定不会说这种话出来。
让乔婉婉没想到的是，除了她之外，宋延明、朗宇淸、赵青峰……都被喊去派出所问话。
而且他们到了派出所之后，发现偌大的派出所大厅，居然被挤得满满当当，全是来做笔录的。
来做笔录的人太多，但李秋生还是给乔婉婉，跟宋延明开了绿灯，让他们插队先进办公室问话。
这一回，李秋生倒是没有像以前那样，神经质咬着乔婉婉不放，问了几句，就让他们走了。
但乔婉婉对樊美静的死很好奇：“樊美静不会是那个变态杀的吧？”
“暂时还没有足够的证据，不能妄下定论。”李秋生忽地压低声音，“不过你给他的钥匙是假的，如果他知道了，可能会找你报复。你要多加小心。”
乔婉婉点头，下一瞬她的手被宋延明的大手紧紧握住，转眸对上宋延明温暖的眼眸，“不怕，有我。”
乔婉婉弯唇一笑。
他们刚走出做笔录的办公室，就听见朗宇淸的声音：
“你们说什么？我媳妇失踪了！不可能，她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失踪？”
宋延明跟乔婉婉上前，一打听原来范秀珍从昨天早上，一直到现在都不知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