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宁和看着安迹沉僵持不动的身影,漆黑的眼中风云变幻,风暴从密集最后变成疏离,她转过身淡漠的离开。www.yawen8.com
周莞清没有动,站了半天才向安迹沉走过去。走到安迹沉身后,不敢再上前,他的卑微,不是每个人都能承受得起的。
站在安迹沉身边,周莞清轻声开口道:“我会帮忙劝劝宁鄀的,你别太难过,起来吧。”
她就是太心软当初才会喜欢上了夏景阳。看到安迹沉这样,心里不由得也有点同情。
安迹沉抬头,疏默的眼光扫了周莞清一眼,慢慢站起身,缓缓离开了。
劝她,你能怎么劝她宁呢?所有的安慰都只是欺骗,我不相信。
我不相信!宁鄀,你所说的会回来看我,我不会奢求有那么一天的到来的。
安迹沉离开朝着出口处走了出去,带来的人正忙着让围观的人删照片。林哥跟了上去,低声问:“老大,宁小姐已经出了商场了。”
意思就是要拦的话要快点,不然就不好拦了。
安迹沉没说话,跪了久的膝盖僵硬的难以弯曲,下楼梯的时候难受异常。
下了楼,林哥问道:“老大去哪儿?”
“会所。”凌厉的声音里带着隐隐的暴戾,林哥听着这个声音就知道安迹沉的心情非常的不好。
怎么可能会好,跪着求别人不要走却被无情的拒绝,任是谁都会愤怒。林哥心里开始响起警报,要不要拉着老三老四他们一起,到时候遭殃了也有人分担一点。
宁鄀抱着布布出了门,身上的冰冷气息也慢慢褪去,布布也开始安静了下来。她伸手擦了擦布布脸上的泪水,看着面前华丽的商场大门,想起安迹沉在她身边跪下那一刻静止的心跳,眼里被着单薄的夕阳照的有点刺痛。
江宁和走到她身边。脸上淡漠:“真的很羡慕你。”
宁鄀听不出她语气里的羡慕,可是看着她淡然的脸,知道她没有说假话。
“如果可以,我倒是愿意成为你。『雅*文*言*情*首*发』”宁鄀轻声开口。
江宁和轻轻笑了笑。不再说话。每个人得到了什么就会想要与之相反的东西。比如一个人得到了一世安好,那么她会迫切的渴望流浪,如果一个人得到了万人瞩目,那么她就会期待着平静安好。
“我要去找慕烟了,先走了。”
“嗯,路上小心。”
在路对面的咖啡店等着慕烟的时候,透过干净的落地窗看到安迹沉走出来,身上重新升腾起了冰冷的气息,让人望而生畏。
布布趴在玻璃上玩,远远的看到安迹沉。回过头拉着宁鄀的手往安迹沉在的那个方向按在玻璃上。
小孩子是有灵性的,和安迹沉生活了那么长时间,就算安迹沉对他的照顾没有宁鄀和韩阿姨多,可是他对布布含蓄的关心,布布潜意识里都是知道的。
“宁鄀。”慕烟的声音在一旁响起,宁鄀回过头看向慕烟,轻笑,“来的那么快啊?”
“你打电话的时候我就在路上了,”慕烟在宁鄀对面坐下,看着宁鄀身旁的布布,伸手轻轻摸了摸他的脸。“病好了吗?”
“还是有点烫,不过比昨天好多了。”宁鄀用勺子挖了一勺蛋糕喂布布,布布眼馋的看着蛋糕张口吃了下去。
“不要吃太多甜食,”慕烟看着交代了一句,接着道,“我已经对我妈说了。家里也帮布布简单准备了一间婴儿房,因为时间短,所以估计并没在安迹沉家里的好,等以后再帮他重新布置一下。”
“没关系啦,我想布布晚上还是跟着我睡就行了。白天我有事的话再放到你家里。”
“你觉得好就行,”慕烟没再坚持,看着宁鄀给布布喂了小半块蛋糕,这才道,“够了别喂了,待会儿吃晚饭的时候就不好好吃了。走吧,带你去看看布布的房间。”
“嗯。”
林哥不知道安迹沉这个时候来会所是要干嘛。会所这种地方,安迹沉之前有一点时间也常来,灯红酒绿奢侈**,不过那都是碰到宁鄀之前的事了。
话说宁鄀和安迹沉闹起来这件事,他知道了原因之后为安迹沉大感委屈。自从遇见宁鄀,安迹沉在这方面可算是个浪子回头的好孩子了,这些年除了蓝柯他再没有碰过其他的女人。而且当宁鄀知道了蓝柯之后他什么都不说就要把人送走。
安迹沉表现良好的时候宁鄀不在意,怎么就犯了一次错就被抓住了,后果还这么严重。
其实安迹沉和蓝柯的事也就算了,说起来宁鄀也没资格怪安迹沉什么,她自己和慕烟也不规不矩的。难道就因为宁鄀喜欢慕烟慕烟也喜欢宁鄀,他们俩就打着真爱的牌子做什么都是对的?再说了,这件事也是她和慕烟在前,要算对错,她才是错的那一方。
想着想着林哥发现自己跑远了,重新拉回思绪思考安迹沉为什么要来这里。难道是因为受了宁鄀的刺激,决定破罐子破摔,来这里寻欢作乐来了?
林哥被自己这个猜测吓了一跳。可是除此之外他找不到更好的解释了,总不能安迹沉来这里是为了借酒消愁的,以前安迹沉从来没有做过这种事啊。
到了会所,安迹沉直接到了楼上。林哥喊了老三他们陪着,但是因为安迹沉和宁鄀的事,他们谁都不敢多说话,屋子里安静的有些诡异。
坐了一会儿,房间的门被打开,会所里的小姐们纷纷进来。安迹沉不常来这里,但是林哥他们偶尔来这里看看,在这休息的时候也会让人陪着图个热闹。
屋里一有女人就热闹了起来,安迹沉在热闹中沉默的坐着,越发显得孤寂。
林哥不知道安迹沉的意思,所以叫人的时候特意多叫了一个人来试试安迹沉的意思。挑出的人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当初这些人的照片林哥也是看过的,这个被他挑出来特意试探安迹沉意思叫做lay的女孩儿和蓝柯一样,在和宁鄀是有一点相似的,虽然和蓝柯相比相似度差了点,但是笑的时候那种特有的灵动,依稀可以看到宁鄀的影子。
其他的女孩儿都各自在别人身边坐下,那个叫做lay的女孩儿明明是里面最漂亮的,却像是服务生一样为房间里的人倒酒。
长眼的人都看出来这个花瓶的特殊用处,也都遵从林哥的意思只当什么都不知道,任lay给他倒酒,连眼神都不给她一个,配合的极好。
倒晚所有人的就,lay这才伸手去拿安迹沉的杯子。
因为宁鄀的原因,安迹沉从来不和其他的女人接触,即使是给他倒酒,那也是林哥的事,轮不到她们这些调剂品出手。
只是因为今天林哥的安排,lay壮着胆子去拿安迹沉的酒杯。修长白皙的手每一处都恰到好处的完美,触到那透明的玻璃杯,棱角在灯光的照射下折射出钻石的光芒,衬得那双手漂亮的让人沉醉。
安迹沉看着那双手拿起杯子,脑子里又想起宁鄀第一次给自己倒酒的时候,那双手也是完美的无可挑剔,美得竟然让他刹那间失神。
看着那双漂亮的手拿过杯子,金黄的液体倒入杯中,润泽的液体在灯光下流转着金色的光芒,也是一番景致。
抬头看向那个给他倒酒的女孩儿,入眼是一张妆容精致的脸,干净明丽,嘴角淡淡的微笑有着熟悉的气息。是宁鄀笑容里特带的那种舒缓灵动。
lay将倒好的酒放到安迹沉面前,看着他并没有赶她走,脸上的笑意更加明显:“这是25年的芝华士,林哥说您最喜欢这个的。”
25年的芝华士,其实是宁鄀的最爱。安迹沉看着那玻璃杯中璀璨的液体,想起了宁鄀在喝芝华士时说的一句话:缘为冰,我愿拥冰入怀。冰化了,才知道缘没了。
没了。
安迹沉突然抓起桌子上的酒杯朝lay砸了过去,用力很大,lay躲闪不及被僵硬的杯子砸中,吓得她失声尖叫,被砸中的额角顿时冒出鲜血。杯子里的液体洒了她一身,性感的明黄色裙子被酒水打湿,卷曲的长发也被打湿了黏在脸上,狼狈不堪。
看着这一幕,林哥和房间里的其他人都吓住了,大气不敢出的看着哭泣的lay和暴走的安迹沉。
安迹沉不喜欢和异性接触谁都知道,可是他对女生也算是不错的。也许是因为宁鄀的原因,他对女生都有一种怜惜的感情,当然那些惹过宁鄀的女生除外。可是今天看着安迹沉突然爆发的脾气,林哥实在被吓着了。
原以为就算安迹沉不喜欢挥挥手让人走的事儿,没想到却演变成这个样子。林哥看了一眼吓的哭泣的lay,站在那里也不敢上去劝。
“誰让你过来的?!”安迹沉看着哭泣的lay,明显是不想轻易的放过她。
lay低头哭泣着,听着安迹沉的问话,吓的又是全身一抖。她自然不敢把林哥供出来,可是安迹沉的问话又不敢不回答。犹豫了仅仅片刻,又一个杯子朝她飞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