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生,有什么你就说,我还是受的住的!?”
纳兰煜的心微微颤抖着,可她说话时还是十分坦然的面对着。
“你这人就是这样,看不见还喜欢瞎想。”祈生没好气的对纳兰煜说道,纳兰煜微微一笑,祈生最是不喜欢他这个样子,“我真不知道你怎么还笑的出来。”
纳兰煜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一双灰色的眸子抬头仰望着天空,祈生有些无奈的看着她,“你看不见天空的颜色。”
纳兰煜微微的低下头,眉宇间仍旧带着笑意,“难道我就不能望望这天吗?从小到大我对这个世界的认识都是从别人的口中得来的,说白便是白,说黑便是黑,祈生,难道我就不能看吗?”
纳兰煜有些多多逼人的问着,祈生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少时与连生分离,还好入了无眠山庄自然是安安稳稳的长大了,可心里想什么,到底没有人可以了解,这一生就算能救再多的人又如何,自己最在乎的人和最关心的人,都不能好好的活着,和死又有什么区别。
“纳兰煜,别瞎想了,你没什么大碍,只是一一”祈生卖了个关子,他目不转睛的看着纳兰煜,一瞬间,纳兰煜脸上的笑意都没了。
“你最近有些失眠对吗?”祈生糊里糊涂的问了一句,他再也找不到什么好的理由,把这件事情给瞒过去,她与洛九烟注定这辈子是分不开的了,师傅啊师傅,没想到这旷世奇书上的禁术,你用起来也不手软。
纳兰煜想了想,“确实有些。”
祈生提笔在纸上写下一副药方,“这几****会常常来看你,金吾卫府的那位说,你好生在御史台呆着,别沾事就好。”
祈生说完这句话时自己都有些不相信,别沾事,这听起来多荒唐,可若是不说出来,只怕纳兰煜心里会没底,如今只能等五皇子那边的消息了。
“他可好?”纳兰煜十分关切的问了一句,祈生良久回了一句,“好的很。”
他若是告诉纳兰煜,洛九烟在牢房里受了鞭刑只怕纳兰煜会有些受不了,“纳兰煜,我给你开一副安神的药,你好生喝着。”
“是他让你来的吗?”纳兰煜紧接着问了一句,仿佛每一个他对纳兰煜来说都是心怀满满的期待,“纳兰煜,我是个医者,对御史台的事情并不了解,可洛九烟既然开口了,我就要好好的看着你,等洛九烟回来的那一天。”
祈生并没有正面回答纳兰煜的问题,他想了想,“你何时去御史台?”
“明日?”
“那我跟着你,阿玉就别去了。”祈生斩钉截铁的说了一句,纳兰煜微微的点了点头。
入夜后,不夜天里又是人声鼎沸,白勺坐在长生坊的雅座上,看着台下抚琴的男子,这一曲广陵散并无什么不妥,大概是白勺的心晃晃荡荡,他越听越是烦躁,想要让洛九烟从金吾卫府里走出来并不是什么难事,只是白勺万万没想到,这出云国的使臣居然是宋云舒。
白勺的手紧紧的捏着茶杯,他在等,等一个重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