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老高的拍摄计划比较让我兴奋,早上五点我就醒了并且再没了睡意。.最快更新访问:щщщ.79XS.сОΜ。洗漱护肤一系列杂事下来,终于到了五点半,我作为人工闹钟去把鹿晗叫醒。然后开始忙老高的事。
老高在鹿晗回国之前,一直在做传媒。他和其他朋友做了一个很有想法的影音板块。这次,他邀请我为他们新策划拍一组照片。
世界的黑白,自我的黑白。他们要拍一组黑白照片,‘女’孩穿着抹‘胸’黑‘色’丝绸长礼服,在煤矿、大礼堂和空旷的土地等场景里,表现出自己的颜‘色’。
照片都是在摄影棚里拍摄,每一张背景板都是老高的合伙人郑采自己画出来的。
在等工作人员搭场景的时候,我一直站在这几张背景板前面仔细观看。我不太懂绘画,只是觉得好。
“化妆来了,正找你呢。”老高走过来拍拍我,看到我盯着画在看,又说,“等会儿郑采也会来。”
“郑采?”
“这些都是他画的,他是我合伙人。”
我跟他一起往化妆间走,“真感谢你能邀请我,我觉得你们的团队,很有想法。”
化妆师是一种悦人悦己的职业。他们和许多有心意的人一样,有着为这个‘混’沌的世界填补一丝美感的能力。
当我穿上那件折‘射’出柔滑的光线的礼服,站在落地镜子前看着自己时,我产生了一种许久不见的自我信任感。由于坚持锻炼而变得匀称纤细的身体、清淡而立体的妆容和有质感的礼服,让我对自己重新开始喜欢。
“场景搭好了,”老高走进来,我转过身去。
老高含笑打量了我半晌,“你终于有用了。”他顿了顿,“这句话绝对是在夸你。”
我低头一笑。我明白,当鹿晗邀请我做他的小跟班时,老高会怎么想。
第一个场景是一个开采中的煤矿矿井。摄影师要求我躺在那里,闭上眼睛。镜头或远或近,我好像真的,和华服飘零在被废弃的矿井边,一滴眼泪顺着眼角划过。
我仿佛听到摄影师的一声低呼“很好。”
那是我真的悲伤。我的悲伤,来得向来迅速且毫无缘由。
礼堂的背景是红‘色’的。红‘色’的丝绒布漫过整个画布,尤其‘逼’真,让人分不清真假。
我瞥到一个皮肤白皙、个子很高的男人从后‘门’进来,走到显示仪前。
那是郑采。虽然和我想象里一个形象凌‘乱’、衣服某处还沾着油彩的男人不同,但是我十分确定,那就是他。
我跪在礼堂的舞台中央,没有鞋子,发型凌‘乱’。但是我在笑。
郑采在画这幅画的时候,他的礼堂前,有观众吗?
我在想这个问题,然后优雅地笑。
最后的场景,就是一处寻常的公路。天、云、路、草。
摄影师走过来对我说,“你自由发挥。”
我惊讶地看了看他的眼睛,“好。”
身上围了一件红‘色’的长丝巾,我趴在地上,用双手拄着脸颊,两条‘腿’垂直着左摇右摆,像是一个不懂事的孩童。
摄影结束了。
老高走过来给我披了件衣服。我这时才感觉自己很冷。
“拍得特好,简直是大片儿水准啊。”
“别恭维我了,是你们的创意好。”
那个‘挺’拔的男人也走了过来。
“兆琛,这是郑采;这是兆琛。”
他的年龄应该和老高鹿晗差不多,但是眼睛里却满是沧桑,结果像是比同龄人老了十岁的样子。
“你的背景画得很吸引人。”这是真话,毫不奉承。
“谢谢,你拍出了更好的效果,我们还要感谢你。”
“一会儿去吃饭吧,成片我到时候发给你。”
“好呀,我早就饿了。”我吸吸鼻子。
老高去跟摄影师‘交’代一些事,让我先去换衣服。我换好了出‘门’,发现郑采等在‘门’口。
“老高去开车了。”他跟我一起往外走。
“你和老高怎么认识的?”
“朋友的朋友。”我说。
他点点头,“他‘挺’会选人。”
我知道是今天这几张照片给他留下了不错的印象。“你觉得还行吗,我平时都没接触过,心里可忐忑了来着。”
“很美。”
他突然认真地看向我。
有些缘分,从摇篮就应看得到坟墓。
“谢谢。”我尽量礼貌而疏离地回答。
其实我忍了很久,那句“你们艺术圈的人说话都这么直接吗?”才憋了回去。
吃完饭我就向老高告辞,傍晚叫上何颍一起去游泳。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我都捡了重点给她讲,她总是在各种分析之后加上一句“不要犯傻”,长而久之,‘弄’得我自己都觉得好像真的在做什么蠢事。
“我跟你说,你离鹿晗他经纪人远点儿。你不知道经纪人是干什么吃的啊?你落她手里她不得折腾你啊。”
“为什么?”我套上泳衣,一脸理直气壮地不理解。
“你想想,你本来就算抢饭碗的;你的身份要是一不小心曝光了又变成砸饭碗的;你说你这又抢又砸的,谁能稀罕你?”
我哼地冷笑一声,“hing你这东北话是越说越好了。”
她也哼地冷笑一声,“我一江南‘女’子就这么入了你的道,谁的错?”
我想了一下,“我的错。不过你的泳衣这么难看就不是我的错了。”
“你找打。”
“来呀,互相伤害呀。”
于是,我们俩被彼此拉进了水池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