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嬴筠心里第一次有了一种悲哀的感觉,就算拥有大秦公主头衔,还有一身武艺又能怎样,遇上真正的高手,还不是照样输得很难看,而且高手还真不把世俗界的公主放在眼里,在高手的世界观中,实力才是硬道理。
尤其是她攻击我的两剑,威力很大,是她能够使出来的最大效力,耗费了她很多力气,倘若这一击不能凑效,她连自保之力都没有,这才眼睁睁地看着我飞速欺近她身边,再无可奈何被我制住,这会又被我双手搂腰,将其身体抬离地面,有似抱一捆柴禾一样,向院门外而去。
嬴筠身体正面与我来了个亲密接触,她只能狠狠跺脚以发泄不满,可是这样子,像极了上吊之时的挣扎,一点作用也没有,心中大痛,暗道:自认为的必杀之技,在我面前不中用不说,连中看都达不到,遇到我这样的对手,只有挨宰的份。若非王诗韵出言阻止,这次哪还有命来?
不过,做为正常男人,嬴筠这具滚烫的身体,带给我的就是热量,对,就是热量!尤其是她丰腴的正面,现在与我紧紧相贴,并且随着她的蹬腿,摩擦着我的正面。
再抱下去要出问题,嬴筠难受,我也难受!刚一出院门,便将嬴筠往地上一丢,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说吧,为何不分青红皂白,就要杀我?说不出个道道来,明年的今天,便是你的忌日!”
“本公主最恨的就是淫贼!你抱着这位小妹妹,满地打滚,敢说你不是想图谋不轨?”
嬴筠虎死不倒威,说话还相当强硬!
“张宁对我说了句‘不要’,然后他便突然抱起我向地下打滚,至于为什么这样,我不知道,但我想,张宁对我没有恶意的。”
王诗涵那张吓得惨白的脸上,虽然带着泪痕,可笑意却难以掩盖,眼睛向我看来,一把抓住我的手,没有松开,对她姐和嬴筠解释道。
“我告诉你吧,当时你作势要捶我,可是你的衣裙裙边,拂到了已是成品的炸药桶上,那可是要出人命的东西,没法子,我不敢给你说,先抱你离药桶远一点,免得真爆炸开来,咱俩小命都得玩完!”
被人信任的感觉真好,我无法说出此时的心理体会,好心得到了回报,怕就是此时的写照吧。单凭王诗涵对我持的信任态度,我就应该满足她的求知欲,就更别说此时她身上还带着伤!这是没办法的事,虽然我极力避免,可在地下打滚,哪里还顾得上地面的凹凸不平之处?
“炸药桶?张宁,你说的炸药已经完工呢?”
王诗韵一下蹦了起来,心下欢喜不己,司马夫人要尽全力帮她拒婚,事情成功的可能性就高多了,我再用炸药炸坑道,朱光得不到他想要的铁矿场,联营无从谈起,做为求婚的聘礼,也就不复存在,双管齐下,成功拒婚的可能性大增。
“是的!那个啥的?哦,嬴筠公主,看你长得也算斯文,可你这脾气,较之蛮汉也不遑多让,太火爆了些吧?”
我不好气地说道,只听到女孩子一句“不要”,再看到人在地下打滚,便认定为非礼,主观臆断也太离谱了些!
“本公主最恨的就是欺凌少女的恶棍淫贼!见一个,本公主就杀一个,绝不轻饶!好,你没有非礼王家二小姐,可你却非礼了我,这是事实吧?”
嬴筠甩着生疼的双腕,那是因我要防她乱扳,不得不将其抓紧,令她腕上一圈生成一圈红印,十分醒目!这还只是能让大伙看的,不能让大伙看的,就是在被我抱出院门之时,胸膛挣扎得太厉害,而我又死死抱住她腰,与我的胸膛和肩膀强烈摩擦,擦得身体表面生疼不已,不用看,也知身体和手腕一样,红得吓人!
“说话得负责任,我怎么非礼你呢?”
我被冤枉的程度超过了窦娥,既没有摸她脸,更没抓胸,连无礼的话都没说过,这样也能给我安一个非礼的罪名,这还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你明明能把我打倒在地,可为何非要把我拖到院门外边?这样的身体接触,你说你没存非礼之心,可能吗?”
嬴筠理直气壮,不过换谁也有这个疑问,打倒在地即可,用不着使用抱柴禾的方法,将没有抵抗之力的女人弄到院门外嘛?
“你冲我来时,是不是想踩那个木桶?还有你再度扑来之时,是不是根本没管这些炸药桶?”
我不好气地手指里边的炸药桶,虽说无知者不为罪,可是得有求知者的觉悟才对,一上来不问原因,将来会害死她的。
“这木桶能踩吗?里面全是炸药!你死不打紧,但别把在场的大家给连累了!之所以把你抱出来,就是怕你不管不顾,把什么剑呀、暗器之类的乱打一气,那时引爆了炸药,一切全玩完!我说你一金枝玉叶,不在咸阳待着,跑到这来打打杀杀做甚?差点让我没有牛头马面的召唤,也要到阴曹地府去汇报工作!”
我一屁股座在地下,看到嬴筠脱手的长剑,离最近的火药桶,也就只有一个巴掌不到的距离,我心有余悸。
“张宁,不得无礼!嬴筠公主乃是……”
王诗韵连忙阻止我这没有尊卑的言论,敢对公主呼来喝去的平民,全大秦也就只有我一个,她可不想节外生枝,于是向我说起嬴筠的来历和来意。
嬴筠早年下嫁给左庶长魏章之子魏闻,可魏闻因早年练武练得太凶,进而染上沉疴,一时想不开便自尽而亡,如此一来,嬴筠便成了寡妇,年龄不过33岁,可守寡史却长达十八年!
时值战国这个祟尚武力的时代,男人种庄稼当兵不够用,女人也必须做一些体力活,如此一来,贵族女性虽不用做体力活,可是为了保证下一代的强壮,练武成风,嬴筠守寡期间也没什么事,便以练武为乐。守寡多年,倒也不曾有什么暧昧的传闻,在这点上,与那些温文尔雅、知书达理的贵族守寡女子相同。
正因守寡不吉,平素她并不在咸阳,而是四处云游,这次在路上碰到司马夫人南来,正好她也想来苴国散心,于是联袂南下。且秦惠文王驾崩,新君嬴荡即位,新老交替,纷乱杂陈,得到飞鸽传书的她,就更不会返回咸阳添堵了。
前几日司马夫人与赵月英等老友欢聚一堂,她素喜清静,就不去凑这个热闹,自己一人待着修身养性,当然,对于司马夫人的面首“癖好”,她并不以为有什么不妥,遂自行避开,一是方便司马夫人行事,二是不去看刺激的画面,影响她多年来洁身自好的守贞之心。
之所以她一上来就要杀我,那是因为秦国有个邪派,叫春梅派,名字起得倒是高雅得很,加入此派之男门徒,干得是荼毒幼女和少女的不法勾当,加入此派的女门徒,干得是荼毒幼男和少男的不法勾当,采阴壮阳或采阳壮阴,就是他们练功的目的。
正因功法邪恶,修练之人,不分男女,通常面白如玉,肤如凝脂,姿色艳丽,而我恰恰符合春梅派门徒容貌的一切要件。
再加上嬴筠从司马夫人透出的口风,进而找到王诗韵,恩威并施之后,打听到我的不凡“经历”和与众不同的见识,她不相信这是少年应该具有的,至少得有几十年江湖阅历方能做到。所以,我艳丽容貌的外在条件,加上具有非同寻常知识的内在条件,只能证明一件事,我就是江湖中少见且低调到难得一见的春梅派门徒,而我抱着王诗涵打滚的动作,更加坚定了她的判断,兴师问罪来不及,只有断然出手,免得我祸害了王诗涵。
嬴筠算不上王诗韵一级的美女,只能说有中上之姿,仅以相貌而言的话,与底子强的美女相去甚远,但她身上那种君王气派,大气中又含有的风情,丰腴却不显胖的体态,让人心生臣服之感。
“得,这就是个误会!公主,既然已经解释清楚了,王大小姐,你就陪公主回去吧,别待在这里!”
搞了半天,闹了这么大一个乌龙,不过,嬴筠口中所说的春梅派,又是什么东东呢?将来如有机会,倒是可以将其女门徒拿下研究一番,看她们的功法,和我练的紫虚功,有无相通之处,取长补短,共同进步嘛!
“公子恽三天后就要和朱光一同到我家来,你打算什么时候炸坑道?”
最要紧的是怎么实施原定计划,成败可在此一举。
“工人晚上在不在坑道里上班?”
要爆破坑道,还得防止工人因此而受无妄之灾,倘若为了王家一家之事,而使众多矿山工人家属悲伤,此事便绝不能做。
“晚上不上班!但要想把炸药运进去,还得找几个工人帮忙,大不了事后多发资金!”
王诗韵看到二十几个火药桶,认为我是不是要找搬运工人,这个是没有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