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姐姐,凌云门和大秦是敌人?”
我还真不知道有此一节,如果真是这样,方芸桦便没有从嬴筠手里活命的机会。
“是!五年前秦王令司马错、张仪领兵伐蜀,灭了我蜀国,改立太子杜安为蜀侯国蜀侯,凌云门便是蜀国国相凌云所建,志在赶走秦军,光复蜀国,重立杜安为蜀王!秦国委任的蜀相陈庄,视蜀国臣民如猪狗,欺凌极甚,眼下陈庄利令智昏,图谋谋反,我们凌云门的机会来了,蜀国复国的机会来了,可惜我无法看到这一天了!张弟弟,你要原谅姐姐我想利用你的本事,为凌云门效力,来生咱们还是做姐弟,是做真正的姐弟,再也不像现在的我一样,心怀鬼胎,暗藏不良动机。”
方芸桦颇有出师未捷身先死的遗憾,不过,能够向我剖明心迹,表明她利用我的不良心思,不是出于个人私心,而是为了蜀国复国的大业,事业祟高,值得她牺牲小我,成全大我,想必我能宽谅她。
“其实要实现大秦和蜀国的双赢,还是有办法的,主要是因为你们唯我独尊的思想,都想着单边利益最大化,这才坚持己见,不去相互包容与让步。一旦你们求同存异,将不同的主张暂时搁置,缩小观念上存在的分歧与差异,朝着同一个目标迈进,就可以让双方利益达到最优化,而非现在这样势同水火!”
我不禁好笑,方芸桦和嬴筠,不约而同想将我拉到她们那一边,只不过一个打亲情牌,一个打富贵牌,目的却是一样!既然她们各为其主,假如两个主能合并在一块,不就解决了她们的问题吗?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一旦战而胜之,土地和人民便是我王所有,岂可与他人共享?”
嬴筠想都没想就予以否定。
“秦国杀我战士,霸我国土,凌我君上,欺我同胞,蜀国国民无不恨之如骨,怎可与暴秦共戴一天?”
方芸桦同样坚决予以否定,口气比嬴筠还要强硬,看来她是个合格的抗秦勇士。
“张宁,我不知道你的什么求同存异,我只知道,即便相敬如宾的夫妻,也有嗑嗑碰碰的时候,更不要说让两国同心,这就是强扭的瓜,注定不会成为好瓜的。”
嬴筠看在我经过牛头马面训导,与凡人认识不同,这才给我一个面子予以解释。否则,那里需要费这么多口水,直接将我这种言论,列入大逆不道的范畴!
“张宁,现在蜀王国已被暴秦贬做侯国,太子杜安做蜀侯,完全就是傀儡,权柄尽在蜀相陈庄手里。暴秦怎肯舍弃到嘴的肥肉,将蜀国江山还给我蜀国国民?你这样说,无疑对牛弹琴!”
方芸桦也得批判我,当然,这也是她竭尽全力积攒力量,最大限度减少被迷之后对她的伤害,想以命搏命,看看能否死中求活。
嬴筠有兵器在手,方芸桦要一击必中,必须要利用嬴筠露出的破绽才行,这不,方芸桦对我喊着话,可手却猛地握住掉在她身旁的长剑,猛地跃起,将剑向嬴筠掷去!
嬴筠措手不及,挥臂去挡,可是方芸桦掷的这剑,根本没到嬴筠身边,就掉了下来,方芸桦却是一头载下,再无力气!
“方芸桦,本公主需留你不得!”
嬴筠脸色冰冷无比,寒意透骨,也不用她手中的剑,而是提起方芸桦掷向她的剑,准备将方芸桦斩杀!
“住手!”
我再也无法装不支倒地,身体一弹,扑到嬴筠身边,出指一点,将她膻中封住!
嬴筠这次真的猝不及防,缓缓倒地,不过考虑她公主身份,我托了她一把,让她不至于倒硬桩一样跌倒在地。
“张弟弟,我果真没看错你,这样也能抵得过她的迷犀香,真是厉害!姐姐我好高兴,快来给姐姐我解一解她这毒,我浑身都像脱力了一样,一点也提不劲来。”
原本欲哭无泪,满脸写着怨天尤人的方芸桦,惊喜至极!
“你们呀,这样斗来斗去,又争个什么?百年后还不都化成土了?方姐姐,我先把公主给弄上去安置,再来抱你上去。”
我看了看肮脏的地面,当然不能把高贵的公主嬴筠就这样放下,看了看也就只有坑道口上边有块干净的地面,一个纵身,先将满脸愤愤之色的嬴筠放在草地上,再跳下去把灰头土脑的方芸桦抱了上来,将两人并排放好。
“张宁,你要对本公主无礼吗?”
躺着的嬴筠,不知我到底有什么想法,只得先用身份压我,寄希望于她先前态度还算和蔼,没有盛气凌人,让我考虑此节,能饶得她性命为佳。
“不会!我明白,你作为秦王王室成员,对于维护你嬴家的利益,有义不容辞的责任。而我这种人,投向哪一方,便直接影响到其它方的利益。再加我又莫名其妙非要为王家拒婚服务,又跟方姐姐的凌云门多多少少沾点边,你不逼我表态才怪。”
我一边说,一边松开嬴筠的腰带,看看她迷犀香暗器的构造,做为一个讲科学、爱科学的修士,对这种构思巧妙的暗器,怎么能不加以研究揣摩呢?
“张宁,你敢对本公主无礼?快解开我的穴道!”
嬴筠羞不自胜,要知道,我可是第一个给她解腰带的人!她那自尽的亡夫,对这种事情没有一点兴趣。
“你还好意思说张弟弟对你无礼?你堂堂公主,对张宁宽衣放毒,就是讲礼了?”
一旁躺着的方芸桦喜不自胜,对嬴筠进行无情挖苦,她吃了迷犀香的亏,我现在从嬴筠衣服上除掉一袋迷犀香进行研究,这在方芸桦看来,就是对嬴筠最大的报复,就是对她方芸桦最大的安慰。
“我要张宁接受我的招揽,只有先拿下他才行!我宽衣放毒,是为了不伤张宁性命,跟别的不沾边,现在他公然解我腰带,这不是无礼是什么?方芸桦,没错,我是想杀你,但绝对是一剑制命,绝不会让你受辱。你也是女人,男人要解你腰带,你会怎么想?”
嬴筠义正言辞地批驳方芸桦,双眼对我充斥着怒火!
“哟,你把迷犀香藏在衣衫里,张宁不解开你腰带,又怎么拿得着迷犀香呢?解带拿毒,跟别的不沾边!我家张弟弟,清秀俊朗,婉约迷人,能给你解腰带,这是你修来的福气,我想让我家张弟弟给我解腰带,她都还不肯,更别说司马夫人,那般软求强逼,亦不可得张弟弟,你就偷着笑吧!”
方芸桦毫不客气地讽刺嬴筠,她吃这迷犀香的亏吃大了,以她的战力,不至于一招不到,就被嬴筠摞倒,不就是着了迷犀香的道吗?对此她深恶痛绝,同时,对我给她量身打造暗器,充满了渴望。
“方姐姐,你就少给公主伤口上撒盐了!”我轻叹了口气又道:“公主,你叫我好生为难!对敌人,我该杀之,可你又并非跟我有冤有仇,我有些下不了手!”
“张宁,你才华横溢,聪明过人,如果杀了你,我大秦就少了一个强大的助力,可不杀你,你若是投了别国,或者被凌云门这种谋反门派所拉拢,会给我大秦带来很大麻烦。前几日,我那样出手,也未能将你拿下。所以,这次我才不惜动用不传之技迷犀香,仍旧未能凑效,看样子,你就不是能用武力相逼的人!”
嬴筠看我拿走一袋迷犀香后,就是拿在手里左看右看,不时在嗅,心知我先前倒地,纯属就是骗她,这玩意对我来说,就跟闻普通香料一样,没有任何杀伤力。不过,她心中也是一宽,因为我并没有其它对她无礼的行为,相反,倒是有些怜香惜玉。
“公主,我只想手里有点钱,能让我满足温饱,满足我修练的平安日子,我就知足了,你相不相信?”
我面色如水,双眼直视嬴筠说道。
“浮云游子意,落日故人情。挥手自兹去,萧萧班马鸣。凭这样的文采,你就别想过你所想要的日子!你别着急否认,你就只会这一首。你吟出之时,我看到了你的落寞之色,这是饱含沧桑之后的离别之作,这种情绪,我还是看的出来的!这绝非即兴之作,而是深有体会,方能作此佳作!”
嬴筠说到这里,也没管我承不承认,接着说道:“张宁,若真依你言,在某处待着不走,当你的隐士,倒也罢了,可这做不到!比如说你为王家拒婚出力,我想定会让公子恽他们铩羽而归,试想若是凌云门也像王家一样拉拢你,欲对我大秦不利,却是大秦莫大之患。张宁,你说,我该怎么处理你呢?”
“张弟弟,事已至此,要么你杀了她,要么你杀了姐姐我,我与她是势不两立的阵营!不过,张弟北,你要杀我之前,把姐姐我的贞操拿去,让姐姐我走得也没有遗憾。”
方芸桦只有脑袋能动,她扭头恨恨地看着嬴筠,咬牙切齿逼我表态。
“好你个方芸桦,真不要脸,用起色诱这招啊!明明知道张宁心肠软,一旦真那样了,他还杀得了你吗?到时,你再求求他,他脑袋一热,就把我给杀了,这下他想投大秦也不可得,只能一条道走到黑,你那条道就是没有前途的道路!”
嬴筠急了,她是寡妇,年龄又比方芸桦大,除了公主的身份外,别的不占优势,若论同时色诱的话,她肯定吃亏!
“方姐姐,我不会杀你,也不会占有你的贞操,那是你给你未来夫君的礼物。嬴筠公主,我同样也不会杀你。说白了,你们这就是占有欲在作怪,对任何企图夺去它的人,都会产生排斥之心,以至心胸狭隘!”
跟两个斗得乌眼鸡一样的女人说道理,她们基本上听不进去,可我还得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