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忙伸手阻挡她的乱摸乱掐,道:“夫人,还是得按契约办事。”
赵月英皮笑肉不笑,轻喝道:“别动!别假惺惺了,你心里真的想只按契约办事吗?”
我靠!横竖都是我惹祸,这还有没有天理?王诗韵主动献身,没任何人逼她,赵月英你让我强御王诗韵,同样没人逼你这么做。感情好,你们之间互相认为没做错,都是我的错,屎盆子就往我脑袋上扣?我冤不冤啊?
“当然是这样想的,我从未想过要毁约。今天你们母女俩,干得却是毁约之事!我一个人待得好好的,你们却非要当不速之客,我又不能强行驱赶,我有多难办,你们知道吗?”
我一瞅王诗韵和李若兰,眼光都不善,仿佛我跟她们有不共戴天之仇一样,我当即叫起撞天屈来。
“现在,我这张老脸都丢光了,她们也一样,你说,该怎么办?”
赵月英一屁股坐在我边上,就是先前蒙嘉芸座过的位置。为了不让她们今晚的糗事和丑事曝光,她们怕是要不惜一切代价!
“还能怎么办?就当没发生过一样,这不就结了吗?”
既然抓住了她们的把柄,就不用再对她们客气,越是不拿她们当回事,她们可能越安心一些。所以,我干脆就来个装死不认!
赵月英脸色一下沉了,不过,马上又恢复了笑容,一双双眸,变得勾魂夺魄起来,盯着我道:“人不风流枉少年,这本来没什么关系的,只是,你又要帮李妹妹与罗振鸳梦重温,又要帮蒙嘉芸办事,我王家这事,还有时间来做吗?哦,能不能说一说,你要帮蒙嘉芸毒死谁啊?”
“我答应过蒙嘉芸保密,正如我承诺履行对大小姐的契约一样,所以,还请夫人不要逼问,你知道得越多,对你越不好。”
我已做了破罐子破摔的准备,可还是被赵月英这么直接的询问给吓住了,我承认,本以为女人胆小怕事,不敢询问,可没想到,赵月英真没它当成个事,忙做了个小声的手势道。
赵月英点了点头,道:“也是,别人家的事,我操什么心。好了,别动,让我也摸摸你!”
说完,她把我脸颊捧起,就像褪谷壳一样使劲抹来抹去。
我靠,赵月英这是报复!先前她实在忍不住,在卧室帷幕边上,偷窥会客室里的我和蒙嘉芸,看到蒙嘉芸对我动手动脚,于是她有样学样,哦,是变本加厉,用的力气,可比蒙嘉芸用的力气大多了。我吃不消了,这也太哪个了吧?
“不过,我还是很好奇,把尿又是怎么一回事?蒙嘉芸不介意当着她弟弟说出来,你也应该不介意把此事解释一下吧?当天赛马,你牵马蒙嘉芸骑上边,就那样也能把尿?”
赵月英捧我脸,有如冬天里搓手掌一样,而王诗韵和李若兰,堵住了我有可能逃跑的路线,今天她们脸丢大发了,罪魁祸首就是我,不说个一二三,她们不会善罢甘休。
没法子,头不能左右晃,但可以前后仰,上半身向后弯,道:“夫人,此事不提也罢!”
哪知满脸笑意的赵月英,不但搓得更凶,身体还向我靠,道:“怎么能不提呢?把尿都是大人给小孩做的事,你能给蒙嘉芸做,这说明什么,说明你认为你是大人,她是小孩,对不?”
说着此话的赵月英,竟然嘟起嘴巴,转成不高兴的模式,她的脸,几乎就要靠到我的额头,害得我还得弯腰规避她的脑袋。
我没地可退,弯腰也是有极限的,又不敢伸手去推,只得低声解释,当时是蒙嘉芸尿急,迫不得已,我只能当一次幼儿园老师。
赵月英没有抽走脑袋的意思,反而变本加厉对我吹气,显然认为我说得不尽不实,惩罚我不“诚实”,从我额上头发吹起,再到眼睛、鼻子,最后吹在了我的下巴处。
我的个妈呀!明目张胆地挑逗!惊骇之下的我,双手反撑垫席,偏着头道:“夫人,你别靠得这么近,行吗?”
赵月英越吹气,靠我距离越近,有似电影特写镜头一般,眼神煞是迷离,气喘吁吁道:“张宁,你还是叫我赵姐姐好了!反正你也没从来没把我当丈母娘对待,既然当不成你的丈母娘,你就别假惺惺叫我夫人,更不能假惺惺自称有未婚妻了。”
“夫人,何出此言,这让大小姐如何自处?”
说来惭愧,惊骇过度的我,再也顶不住了,只得仰后倒下,就地一滚,躲开她靠得极近的脑袋。
“有啥可怕的?我又不会真动手,亏你还到处留情,这种玩笑也没看出来。”
赵月英看着我的狼狈样,捂着嘴笑起来道。
惊恐不定的我,在垫席上重新坐好,旁边是幽怨中带着怒火的王诗韵,还有一脸红晕,目光中满是戏谑之意的李若兰。一个怒火冲天,一个大看好笑,我是才出虎穴,又入狼窝。
不过,暂且不管王诗韵和李若兰,我得知晓赵月英所说,真假成份有多大,要是大半是真的,那么,做为名义上的丈母娘,对名义上的女婿,开这种玩笑,还是当着她女儿的面,那就太不出格了吧!
但是,想想这个女人多年掌管王家家业,对付有企图的男人,不用些特殊手段,怕是不成,正面将我牢牢抓在手里,有些困难,那么使用些歪招,起出其不意之效,就是顺理成章的。
赵月英在卧室里看到李若兰发了骚,弄得我不得不答应去对付公孙芙,李若兰发挥她天生狐媚之功,对我起了作用,那么她赵月英为了控制我,也来个勾引之意,怕也难说。
还有,就是王诗韵平时太过高冷,勾引人这种难度不算高,但也不能说低的技术活,全然不会,只知一味强攻,对普通男人来说,这是必杀技,但对我这种非同寻常的男人来说,不见得好使,这不我不就退避三舍了吗?
于是,女儿不行,当妈的上阵,也是给女儿上一堂生动的教学课。
我飞快思索,想到这里,不禁有些恼怒起来,这个胆大的女人,到底要得到怎样的教训,才肯老实下来?遂一脸正气凛然,道:“夫人,请不要忘记你的身份!有些玩笑是不能开的!”
“我的身份,明着是你的丈母娘,你是我女婿。可在你心里,你有把我当丈母娘对待吗?有把诗韵当你老婆对待吗?诗韵都那样了,你都置之不理,你说,你安得是什么心?既然你都不把我当丈母娘看,我干嘛还要摆丈母娘的样子?现在谈不上有外人,我还假惺惺地装正经,做给谁看啊?”
赵月英扭头瞟了一眼李若兰,相信李若兰能理解她的苦衷,当然,李若兰不理解也不要紧,毕竟李若兰让我去勾引公孙芙,这事传出去,就是石破天惊的大事,由不得李若兰不为她赵月英保密。
赵月英这话,乍一听没错,但在场之人,都不是个滋味,王家母女,为了王家基业,煞费苦心,不惜放弃尊严,作贱自己,我在为她们悲哀的同时,也深感她们内心中无时不在的畏惧和惶恐!
“夫人,我明白你和大小姐的心意,也知道你们担心我敷衍了事,履约不认真,更担心我受王理或蒙嘉芸等的诱惑,来个窝里反,于是大小姐和你,才会做出那种事,说出那些话。我在这里再次重申,我答应过的事,就一定会办到,这点请你们放一万个心。”
契约是王诗韵拟定,让我不许对她有非份之想,充当拒婚的挡箭牌,也是她所要达到的目的,我老实地履约,却遭到赵月英母女毁约,这令我很难办,但我没必要刺激赵月英母女,毕竟,她们是把女人最宝贵的东西,当做留住我心的筹码。假如我对此还冷嘲热讽,那可不是男人应该做的事,更不是君子能干得出来的事。
“张宁,你说你这人太招女人喜欢,诗韵这孩子,平时多么讨厌男人,可不知不觉中,对你好感大增,今晚居然不顾女人的矜持,主动献身给你。这是我怎么也没想到的事,因此还令我闹了个大笑话,用得着强上吗,都主动到这个地步了,要说强上,也是诗韵强上你。”
赵月英再次来到我身边,笑着拍了拍我道。
“你不去拈花惹草,可架不住别人飞蛾扑火,挡都挡不住!张宁,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啊?要让你把我王家当你的家,不用些手段,成吗?”
赵月英有毁约的打算,事实上也不算彻底毁约,而是想将假入赘,变成真入赘,但是,她又担心王诗韵不懂技巧,一味蛮干,造成适得其反的效果,她不为此把舵,心里委实放心不下。
我左右为难,王家改主意了,想要弄假成真,如此一来,我走也不是,留更不合适。我走了,王诗韵的拒婚大业,岂不露馅?朱光、王理等人,有可能卷土重来。
可我要是留下来,眼前的赵月英,可没安什么好心,搞不好她真敢对我来个霸王硬上弓,然后以此为要挟,迫使我听命于她!
之所以有这样的想法,这是因为我经验丰富,越是平时生人勿近,越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女人,一旦时机合适,再加有不得不如此的理由,那么,她隐藏并压抑很久的骚劲,一朝爆发出来,其威力不容小觑,根本就不会以道德和伦常为意。
不把她这个心思打消,以后她必然还会有措施,我可不希望再出这种事。
思考一阵,我决定走肯定要走,但会让王诗韵,不再有被人逼婚的可能,也不会再有家业被人觊觎的可能,免除她们的担忧。
我正要说话,赵月英却拉住了我的胳膊,笑嘻嘻道:“你这人不虚伪也不花心,比朱光那些人,不知好到哪儿去了。我如花似玉的女儿,根本用不着你花言巧语,百般讨好,就被你吸引住,连这种羞于启齿的事也干得出来,你不当我女婿都不成了!”
“夫人,这个世界上,很多人只能成为你的过客,当朋友可以,但无法成为爱人。我这人适合当蓝颜知己,可却不是大小姐终生伴侣的人选。”
赵月英摆明了要把我套牢,这可绝对不行。别的不说,嬴筠和方芸桦,她们可是我的女人,假成亲她们能理解,要是当真了,她俩还不得把我给生吞活剥了?
“张宁,你……你真狠心!”
自打从卧室里出来,王诗韵一直没说话,她今晚的行为,太羞人了,羞到找地缝的地步。而我在赵月英近乎色诱的拉拢下,仍旧一个劲地推托,这说明什么?
说明我拒绝了她的“好意”,一般来说,这是优秀男人对庸俗女子才干得出来的事,那么,在我眼里的她,无疑就是庸脂俗粉,根本提不起兴趣,这对她自尊心打击太大了。
王诗韵都不知怎么说下去,双肩抖个不停,泪珠瞬间滚落。
“这个谈不上狠心,大小姐,我这人是浪子,注定要到处奔波,根本不可能长期留在某地,更不会与一个女人长相厮守,没几个女人能受得了这个的。你那啥的要献身于我,可我一旦做了,再对你说这些,就是在欺骗你的感情……”
刚到王家庄园时,我看不惯她像防贼一样防我,处处透露着倔强与我行我素,还有过分孤傲的女强人模样。
此时她哭得煞是厉害,就跟我真把她给强御了一样,哪里还有半分女强人模样?不得不说,此时恢复弱女人面目,梨花带雨的娇弱样,才是真的楚楚动人,令人怜惜。
我低着头,没去看她,但对她得有说法。
王诗韵见我低头,心下更是凄苦,想想都光着身了,都不能令我动心,那不就是说,我真对她毫无兴趣,以前签契约,还有帮她们王家拒婚,纯属是我想找个落脚点待着,压根就没把她本人放在心里。
思及于此,王诗韵哭得益发大声,哽咽不止:“你就是坏人!你本事这么大,公主都能搞到手,我一小女子,还敢生起害你的心思吗?你除了嫌贫爱富,还看不起人,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坏人!”
王诗韵顾不上羞耻之心,反正脸也丢光,索性敞开了说,继续哭泣道:“我一清清白白的女子,不要脸皮,没有羞耻地求你御我,你居然无动于衷!你给蒙嘉芸把了回尿,却将她的事情,放在心上,屁颠屁颠给她办事,你说,你是不是有特殊癖好?假如有,我会造着做的!”
这话怎么听都不是味,要说女人哭得这般稀里哗啦,明显要比横眉冷对的样子,温柔很多倍,可是她哭泣的原因,竟然是这个?弄得我都不晓得该如何回应。
“蒙嘉芸是有未婚夫的人,却让你去做毒死人的事,你不知道这是杀人的重罪吗?你这么聪明的人,还会看不清这点?莫非你对放荡的女人有兴趣,对我这种老实女人打不上眼?”
王诗韵见我不说话,心里越发憋屈,连珠炮似逼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