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落心疼的看着地上摔碎的酒杯,硬是挤出了一个惨兮兮的笑脸向柒霜说道,“姑娘,您又回来啦!”
“我落了个包袱在这里,你可有看到?”柒霜边问着边向堂内走去,眼光也四处的扫着,却没见到自己的包袱。
“已给姑娘收好了。”查洛说着,转身自身后的椅子上拿出了柒霜的那个包袱,递了过去。
瞧见了自己的包袱,柒霜眼睛一亮,欣喜的接了过来,忙不迭的开口道谢。
查洛笑着摆了摆手,“姑娘,不必客气,想来罗立他给姑娘添了不少麻烦,还要姑娘多多包含。”
听到罗立二字,柒霜的笑瞬间就冷了下去,甩手将包袱往肩上一挎,抬眼向查洛瞧去,只见对方面容俊秀,偏瘦弱,眼内光芒暗敛,说明对方的内功极高,绝不同看上去这般弱不禁风。
还有之前的那个“凌”,一举一动,不起任何声响,也绝不会是普通人。
“这赏菊楼竟这么不简单!”柒霜心思电转,眼中已是带了笑意,打着哈哈道,“没事,我这人向来不怕麻烦。”
听她如此说,查洛又一副感动欲哭的模样,柒霜最见不得别人哭,更别说这堂堂的七尺男儿在她面前哭,连忙的一抱拳,道了声,“告辞。”后,就脚下生风的跑了出去。
查洛瞧着柒霜的背影,眨了眨眼睛,刚刚还在眼角的泪水已然不见,重新挽袖弯腰开始收拾起来。
再说匆匆跑了出去的柒霜,刚开始还能顺着记忆左拐又饶的走上一段,可到了后来,却是越走面色越沉重,直到月上中天,柒霜窝火的伸手照着路旁一户店家的牌子就砸了过去。
好在最后她还是理智的收了力气,不然这一下,还不直接将那布莊的牌子给砸碎。
“居然迷路了!”柒霜低着头,脸色阴沉似水,气鼓鼓的嘟囔了一句。
一脸不耐烦的闭上了眼睛,仔细的回想了一遍,当时自己跟着罗立所绕的路线。
只见柒霜的眉头越皱越深,牌子上的手逐露青筋,没过一会儿,重新抬了起来后又用力的砸了下去。
“啊!!!想不起来!!!”柒霜睁开眼睛,仰头望天痛苦的喊道。
话音刚落,一只手就拍到了她的脸上,挡住了那清冷的月光,柒霜嗅了下鼻子,还是之前的味道,可很快这味道就染上了一股血腥味。
柒霜伸出舌头在嘴唇上舔了一下,是血没错。
“小狼狗,你受伤了。”柒霜说着抬手将罗立的手从脸上给拿了下来,只见罗立的衣袖上有一道沾着血水的口子,其下血水成缕,染红了罗立的手掌。
“现在不是研究我伤口的时候。”罗立瞧着拿着他手不松开的柒霜开口道。
话刚落,柒霜便甩手扔了罗立的手臂,疼的罗立不禁皱了皱眉。
“我只是看着你这通红的手,想起来,小红还被我扔在赏菊楼那呐,我得去把它牵回来。”柒霜一本正经的说着,说完,转身迈步就向前走去。
但这抬起的脚却是无法向前,肩膀被罗立死死的拽着。
柒霜嘿嘿的笑了笑,“你这是干嘛?还不快松开,小红会想我的。”
她一开口,肩膀上的手抓的更用力了,只见罗立嘴角挑起一丝冷笑,目光在这夜色中更加幽幽,嘲讽般的开口道,“赏菊楼可不在那一边!”
柒霜咧了咧嘴,心里骂了自己一句,“怎么就不记路。”
“我喜欢绕着走。”
“谁都走不了!”
回答柒霜话的是秦萱,只见秦萱换了一身月白色的衣裙,更像是男装,手摇折扇,显得很是潇洒清冷,一手背于身后,迎风而来,这次她的身后不止有碧儿,还有左右各四位黑衣人。
“有敌你不早说。”柒霜一边嘀咕着,一边转过了身,现在可不是能走的时候了。
“你瞎了,没看见我受伤,还是蠢到以为,我会平白无故受伤。”罗立也松开了手,明明受了伤,这底气倒是十足。
“受伤换个地方死不行嘛,非跑我眼前干嘛!”
“拉着你一起死!”
“好!好样的!等解决完这小妞,咱俩新账旧账一起算!”柒霜说着拍了拍手,挑着下巴,低着眼睛,傲气十足的向着对面的秦萱看去。
罗立瞟了她一眼,见她依旧是顶着一头鸡窝头,转眼的同时念了句,“等你收拾利索了,再算。”
秦萱见他们二人皆是向自己瞧了过来,这同仇敌忾的模样,让她的心中不禁泛起了酸,但仍是故作泰然的道,“悄悄话说完了,就来应战吧。”
“好,怎么应?是车轮战,还是你们群起而攻之?”柒霜嘲讽开口,目光则谨慎的在那八位黑衣人身上一一扫过。
秦萱手中折扇向另一只手上“啪嗒”一搭,山水扇面便合了起来,之后抬扇向罗立遥遥指去,“怎么应?他,以身来应!你!”
秦萱说着将折扇向柒霜指去,对准柒霜的脸面后,上下一点,长眉微挑,红唇轻启,冷冷道,“以命来应!”
话落,折扇又是一点,八位黑衣人便分作两伙,分别向柒霜与罗立而去。
而秦萱已是一甩折扇,山水在现。
其身边的碧儿,一脸的得意,水灵的眼睛左右来回的瞧着,生怕错过一下柒霜挨打的样子!
眼看着那八位黑衣人雄赳赳气昂昂的走了过来,柒霜又问了一句,“你要不要先将文墨的消息告诉我,要是一会儿你死了呐!”
“要是一会儿你死了,就不用知道了。”罗立说了一句,已是挥着染血长剑,反攻而去。
柒霜撇了撇嘴,也抽出了腰间的长剑,念了句,“大哥,保佑我。”
话落,足尖在地上一踏,身如低飞的燕,划破了夜色,手中长剑则挥起了月光。
秦萱摇扇的手停了一瞬,心里念了句,“好轻功!”
即使是敌人,她也不得不承认,柒霜的轻功即使是放眼这武林,也是少见的。
不过……秦萱的眼睛笑了,不过,这以后怕是要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