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清鄞的眼中有一种莫名的光亮,望着眼前的凉欢半晌后走向了一旁的床榻旁,看着床上因为失血过多面色有些苍白的红衣公子。
这个男子面容俊逸,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清雅的气质,眉宇间更是一派正气,看起来的确与一些鸡鸣狗盗的鼠辈不一样。
或许是因为伤口疼痛的缘故,他的剑眉紧皱成一团;他撕\/开了红衣男子胸口的衣服,果然长长的一道血痕在布帛上,应该是刀伤已经做过处理此时已经包扎了。
“我去烧些热水!”新月此时已经转过身,有些急促的迈着步子正往帐外走去。
“新月姐还是我去吧!你大着肚子也不方便,更何况看,我看闫胜大哥的手也受伤了,你帮他包扎一下。”凉欢说着,拦住新月。
“我也去!”慕清鄞看着两个女子,然后从床榻转身拉着凉欢的手朝帐外走去。
帐内,新月看着闫胜受伤的手有些心疼,又翻出了储备的药箱里拿出金疮药替他包扎上。
“那一刀下来若不是这个公子怕是我已经见不到你和孩子了。”闫胜道着,看着妻子双眼已经泛红,有些心疼。
“月儿,你放心我会好好的,看着你生下孩子,不会有事的。”说着他的手轻轻的触上了女子的靥旁,轻声道着。
“嗯!”新月点头,眼泪已经从红红的眼眶里流了下来。
帐外,凉欢和慕清鄞一起生着火烧。
“小心!”望着慕清鄞提起一桶水,凉欢的整个心都提到了心口,就怕他又撕裂了身上的伤口。
“我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不会把伤口撕裂的。”往往话适得其反,或许是因为方才所提的那一桶水太重了,此时他的胸前已经染上了几朵红梅,还是将愈合的伤口撕裂了。
“都流血了。”凉欢有些心疼的伸手触碰着慕清鄞胸前被血浸湿的地方。
“我没事的。”慕清鄞握住了她的手轻轻笑着。
“对了,那个红衣男子是何时救过你。”他往铁釜下添了柴火,随口一问。
“我也很好奇,他为什么会出现在大漠,上次我见到他的时候是在宫里。”凉欢坐在一旁的小木凳上,并着膝盖,双手抵着大腿搁在双颊畔有些疑惑。
“鸾国皇宫?”
“嗯!在皇宫的时候皇后对我下毒,幸好有他在,替我逼出了毒,还告诉我解药的事情,救了我一命;不然,我早已经死了。”
|“他能随意进出皇宫?”慕清鄞又添了些柴火,问着。
“他好像在宫里来去自如,起初我以为他是哪处的皇亲国戚,王爷或者世子什么的?”
“……”听着凉欢这么说,慕清鄞的面色越发的暗沉了。
“如果,他真的是皇室贵胄,那,我们就得赶紧离开了。”慕清鄞说着。
他忧心的是,这个人救过凉欢就必然知道凉欢和亲的身份;而此时凉欢在中途被劫杀了回纥二王子的消息怕是早已经传到了凤城,而恰恰这个男人此时居然出现在这里。
如果他只是无意间出现在这里是巧合的话还好,只是,世上有这么凑巧的事情吗?
如果,这不是巧合!
怕是,这个男人出现的不仅仅是凑巧而已。
“你是说他之所以会在这里出现是因为我们吗?”凉欢捧着脸的双手落了下来,望着一旁的慕清鄞道着。
“不确定,但,我们还是小心为好;毕竟,现在还不知道凤城那边的实时到底如何。”慕清鄞说着,又往釜底添了新柴。
凤城?听到慕清鄞口中的这两个字,凉欢的视线有些迷惘,也不知道大哥他们怎么样了,上次慕清鄞说那些人不是大哥派来的,也就是说有人存心想要陷害大哥,如今那回纥二王子已经死在那些人的手中,这桩罪她想应该是要扣在大哥的头上的。
可是自己此时却也不能做些什么,只能在心底祈求他们能平安的度过此劫。
“阿清……”她唤。
“怎么了?”慕清鄞看着她柔声的问道。
“明日,明日一早我们就走吧!也免得给新月姐她们添麻烦。”
“嗯!”慕清鄞看着她,点了点头。
“明日我们就走!”
烧好了水是由慕清鄞端进了帐子里,床榻上的红衣男子依旧昏睡着,闫胜已经不在了只剩下了新月一个人,见着慕清鄞端着热水进来,微笑着点了点头。
|“我来吧!你有伤在身,早些回去休息,待会儿我和胜哥会做好饭的。”新月说着,脸上挂着的依旧是那人畜无害的微笑。
慕清鄞看着眼前的女子,她的身上若有似无的散发着一股贵族之气,并不像生来就是这草原里牧马放羊的草原女子。
不过,他只是一个被救的路人,也并没有去揭别人**的想法。
“有件事情,我想还是要先告诉嫂子。”他道。
“什么?”新月疑惑。
“我和欢儿已经决定明日一早便会离开。”
“这么急促!”新月有些诧异。
“我的伤将养的也差不多了,再这里打扰了这么多天是该离开了,也不想再给两位添些麻烦!”慕清鄞道着。
新月看着床榻上昏睡的红衣男子,又望了望一旁的慕清鄞,恍若是明白了什么,最后点了点头。
“那,路上小心,如果有什么危险,记得回来。”
“多谢!”说完,慕清鄞才转身离了开去。
等到慕清鄞离开了大帐后,新月才缓缓地走向了那张床榻上昏睡的男子。
她靠着床的一边坐了下来,无奈的叹了口气。
“姐姐总想你能够保护好自己,可是你还是不听话。”她看着床榻上的男子眼中满是疼惜与无奈。
“一个人往这黄沙大漠里跑什么,就不怕姐姐用鞭子打你?”说着,她有些心疼。
“你现在能独当一面,就该好好的待在府里,尚忠呢?尹向呢?都没让他跟着。”说着,她有些斥责。
“我让他先回去了。”男子的声音响了起来,忽然睁开了眼,那双深邃且有神的眼就这么盯着眼前的新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