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的夜晚,伦蒂酒店第60层。
区莉莉挽着许承光进入宴会大厅。
许承光身着灰西装白衬衫,系宝蓝交叉格纹领带,仪表堂堂;
区莉莉着一袭深蓝晚礼服,耳边挂菱形钻石耳环,艳到极致。
区莉莉并非是在场最年轻的女伴,但没有一个女人的身段和相貌能胜过她。
这一晚,城中另一位老牌富豪郑彦的90岁寿宴在酒店顶层大厅举办。
许承光与区莉莉刚一现身,一圈又一圈的商界名流就围了上来,嘴里说的无外是恭喜许承光在新加坡的大型工程项目大获成功,或者是区莉莉真是优雅动人之类的老掉牙恭维。
向寿星郑彦贺寿完毕后,在一群富豪的簇拥下,许承光与区莉莉遇上翟伟业、翟恺彬父子。
“承光,前几天我新入了一批红酒,”翟伟业说,“等了1个月才从法国送过来,你一定要来我家试一试。”
翟伟业比许承光年轻两岁,戴一副金边眼镜,双眉略微有些短,慈眉善目,气质温厚。
“你这么说,我一定要来了。我一直都和外面的人说,你是最会品酒的人。下个礼拜的基金周年晚会,记得来捧场。”许承光笑道。
“一定,这个晚会对你这么重要。”翟伟业微笑着说。
“许叔叔。”翟恺彬向长辈打招呼。
翟恺彬穿黑白套装,系黑领结,有型有钱——
还是非一般的有钱。
因此,那些女人各个前仆后继地缠上他,也是理所当然之事。
近年来,翟恺彬已经坐实“全城第一花花公子”的响亮名号。
许承光的目光从翟伟业转到翟恺彬身上,笑道:
“恺彬真是遗传了你爸爸的精明脑子,越来越会做生意了。”
翟恺彬笑了一笑:
“叔叔过奖了,论做生意,我和许叔叔差了一个天,”翟恺彬食指竖起,朝上,又调过来朝下,“一个地。”
“恺彬还太年轻,什么都喜欢自己拿主意,太冲动。”翟伟业笑道。
“年轻人,做事有干劲才好。”旁边另一个级别略低的富豪及时送上一句马屁。
在交流的间隙,一名戴耳机的西装男从大厅一隅走上前,将一部手机交给许承光,毕恭毕敬道:
“许先生,巴黎那边打过来。”
许承光说了句“不好意思”,侧身接起电话。
而在他走出几步后,翟伟业的手机也响了起来。
“许先生,现在已经叫到9000万了。”电话那一头的人说。
“我改主意了,没到2亿,不管是什么价,你都可以拿主意替我拍下。”许承光下达指令。
“明白了,许先生。”
许承光将手机交回给西装男,然后重新回到聊天中。
“承光你也关注这场拍卖吗?”翟伟业也已经讲完刚才的电话。
许承光自如一笑:“难道你也派人去了巴黎?”
“是啊,真巧。”翟伟业笑道。
“可别告诉我,你想投的就是那件北宋天青釉洗?”许承光的语气带着玩笑味道。
翟恺彬闻言,看了看自己的父亲,眼神闪烁了下。
今晚在巴黎拍卖行,正在举行一场盛大的拍卖会,而出自北宋宫廷的天青釉洗正是这场拍卖会上最抢风头的主角。
显而易见——
许承光与翟伟业都派手下的人前往巴黎参与竞标,而他们自己则远在7个时区外的宴会上轻松自如地主导这次的竞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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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青釉洗是宫廷珍品,”翟伟业呷了一口香槟,含笑道,“釉色又这么特别,自然人人都想要了。”
“翟先生好像对宋朝的古董特别感兴趣。”区莉莉微笑地说。
她托着高脚杯的五指洁白而修长,无名指上鸽蛋般大的钻戒耀眼夺目,与她那双纤纤玉手相得益彰。
美人配宝石。
说的便是她。
区莉莉微微一笑,便能令无数男人神魂颠倒。
人们一面骂她是千年狐狸精投胎,不要脸勾引人夫做小三,一面又对她的美貌折服不已。
女人们模仿她的妆容打扮,渴望有一日能如她一样,嫁进豪门,飞上枝头变凤凰;
男人们对着她流尽口水,做梦都想变成许承光,一亲香泽。
“是了,这次最重要的就是投到那只青花棉纹碗,正好与我之前收藏的碟配成对。”翟伟业认同道。
翟恺彬仰头,给自己灌下一大口香槟,直到整只高脚杯中不剩一滴酒液。
正好有穿燕尾服的侍者走过,他随手将自己的杯子置于侍者的托盘上——
翟恺彬的力道有些大,整个托盘都颤抖了下。
侍者被他这么一弄,险些就要打翻托盘。
“我还以为你要和我争天青釉洗。现在我们各投各的,不用自己人和自己人抢,这就好了。”许承光眉宇间散发着他标志性的威仪和自信。
然后,周围的富豪、名流们便配合着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