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林涛的解释，这名女性工作人员不在和林涛对质，满脸不服气的离开，挽起袖子，似乎要自己通过实验去证明林涛所作出的解释是错误的。
啪~啪~啪~
缓慢有力的鼓掌声传来。
林涛扭头望去，老秦站在门口。
看到林涛朝自己看来，老秦朝林涛走去，边走边说，“涛子，好样的。”
“嘿嘿。”林涛尴尬一笑，“老秦，你怎么来了？”
“队长让我过来给你帮忙。”老秦扫了一眼周围环境，接着说道：“涛子，现在有什么我需要帮忙的吗？”
“说真的，你来的还真是时候。”林涛认真的道，“楼下住的是一对老夫妻，这里被发现后，他们就被自己的儿女接走了。刚才你也听到了，这只是我的猜测，还需要去验证，所以就要拆除楼下房间的吊顶，但我没有权力，一时间还不知道怎么办，你来了那就好办了。”
老秦怔了一下，道：“你说吧，要我怎么做？”
“我想让你联系上居委会，跟他们说明情况，在与业主联系，协商一下，同意我们拆除吊顶。当然，如果他们同意了，事后的补偿肯定是必不可少的。”
“好，我现在就去。”
说完，老秦就转身离开。
紧接着，林涛走到现场，跟大家商量着实验方案，毕竟这是一个不小的实验，为了确保实验的精准性，就必须要做好万全的准备。
下午五点多，老秦终于回来了，他告诉林涛居委会同意了，并且那对老夫妻也是非常配合工作。
听到这个，林涛很是兴奋，然后他、老秦和几名人员来到楼下，用钥匙打开房门，看了一眼这个房间的布局，除了装饰以外，整个房间的格局几乎没有什么变化，看来这里的楼内部格局应该一模一样。
叮叮当当忙碌的将近半个小时，终于把吊顶拆除了，然后拆除楼上房间的下水管道，也就是实验所在的房间。
和预料的一样，沉水弯里面早已经枯竭，只留下一层干瘪发黑的残渣，整个管道畅通无阻，这完全可以说明下水道中的煤气可以顺利的进入到房间中。
煤气虽然能够畅通无阻的进入到房间，可能不能达到使人中毒的浓度，这就是实验的关键所在了。
当然，实验只是基本，要想实验的成功进行，离不开多方面的协助，比如合区群众的配合，居委会维持秩序，更重要的是，这个实验有一定的危险性，还需要征求环保部门的同意，最为关键一点的是，需要大量的煤炭作为资源支撑。
一下午的时间，实验方案最终敲定。
本来林涛是打算直接进行实验的，可看到天已昏黄，又想到这些人虽是公安人员，可毕竟出外勤很少，再加上工作一下午，肯定累了，索性擅自做主，让他们先回去休息，实验等到明天进行。
工作人员离开后，林涛和老秦没有时刻放松，他们为了让实验能够顺利进行，忙碌着各种各样的申请。
第二天，天蒙蒙亮，这里就已经来了很多人。
之所以选这个时间段，因为是早上，很多人还没有起床，不会引起太多人的注意，但还是有些拎着菜篮子经过的人好奇的驻步张望，大量的警戒人员让人意识到这里又有重要的事发生。
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那是因为林涛为了保证实验的进行，让老秦动用自己的权力，从市东郊公安局调遣了多数民警在这里警戒，维护秩序。
天阴沉沉的，很是压抑。
今天是第三天，之前两天，接连发现两起凶杀案，这让市刑警队比平时更加忙碌，没有一刻停歇，除了那些已经被调出来调查的警力以外，很多刑侦骨干也是被张盛韬从各部门暂时抽到刑警队里，协助方荀调查孙妍的案子。
被调过来的骨干心里肯定会不痛快，但这是张盛韬局长的命令，不得不服从。
一时间，这两期案件似乎与今天的天气交相辉映，压得人喘不过气来，但还有一股憋着的正义之气。
古云邪不胜正，大家都卯足了劲，早点破案早点休息，此刻参与所有案件的警员就像王昌龄的《从军行七首》中描写的那样，“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
实验如火如荼的进行，林涛率先来到锅炉房，把锅炉里面的残渣捯饬出来，称量计算，得到所需煤炭的质量，并让人准备同等质量的煤炭，放入锅炉内进行燃烧。
而开始燃烧，林涛就迅速回到房间内，把测量一氧化碳浓度的装备放在房间正中央，走出屋子静静等待。
近乎三个小时，煤炭差不多烧完了，收到信号的林涛打开房门，由于上次的煤气中毒，让林涛有点心悸，站在门口久久没有动身，一旁的老秦知道上次林涛煤气中毒，心想他是害怕了，于是他捂着嘴快速跑进屋，把仪器拿出来递给林涛。
“谢谢。”
看着老秦，林涛感激的对他道谢。
望着仪器上的示数，老秦和工作人员都是焦急的等待，昨天讽刺林涛的女工作人员依旧讽刺道：“是不是数据没有达到你所期望的？没有达到，那就意味着实验失败了，你的推断是错误的。”
“你们自己看吧。”林涛叹口气，转身离去。
工作人员，特别是那个女的，快速跑到一起前，看着示数，目瞪口呆，张大嘴巴惊呼道：“怎么可能？！”
其实实验成功了，仪器测得屋子内一氧化碳浓度在3800至4900ppm。
ppm是百万分之一，这是测试仪上直接读取的数字，国家标准可能还要将其换算成mg/m^3单位量。
老秦不懂得这方面的知识，想到林涛离去的表情，双手撑膝，看着仪器上的示数，着急的问：“到底怎么样？失败了吗？”
“实验没有失败，很成功。”一名年轻的工作人员告诉他，“这种浓度的一氧化碳，一般人在这种环境下待个二三十分钟估计就直接去见上帝了。”
老秦听到这个，咧嘴笑了，可他不明白为什么林涛要以那种看似失望的表情离开，但紧跟着他想到之前那名女工作人员嘲讽林涛，林涛之所以这样离开，完全是无声无息的打了她的脸。
老秦起身，去追林涛，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自言道：“涛子，你这B装的，我给你满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