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皎洁如玉,红烛映窗。
窗外,诡异的寂静;室内,两人无声的较量却已达到白热化的程度。
淡蓝色的纱幔垂落,暖帐内隐约可以见两人保持的暧昧姿势。
沐清宁心里很是懊恼,她明明防备着她,不想刚才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眨眼间整个人便已被他压在身上,落在这柔软的床榻上。
虽是懊恼,但是她的动作却一点也不含糊,就在两人同时跌落在床榻的一瞬间,手里的银针已经顶在他的咽喉处,要是他敢再作出轻薄她的举动来,他就会成为针下魂。
针尖流淌着阵阵危险的凉意,北堂墨宸却丝毫不在意,他黑瞳幽深,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浅笑,嗓音低哑:“宁儿,这是要谋杀亲夫?”
北堂墨宸幽深的双眸紧紧的锁住身下的她,未施粉黛的俏脸染上一层红晕,不知是因为两人此时暧昧的姿势让她有不自然的感觉,还是因为他玩味的话而怒得脸蛋红晕,不过,不管是因何缘故,北堂墨宸都觉得这样的她很可爱,甚至,完全将一个小孩子稚嫩的一幕展现在自己面前。
男人无视自己手中的危险暗器,沐清宁宛若一拳打在棉花上,毫无反弹之力,面对这个男人,她总是显得脆弱不堪。
脆弱,这个词语在她脑海里只是一闪而过,她很快平复面上的不自然,脸色冷若冰霜,握住银针的小手往前稍微加力,占着毒汁的针尖眼看就要没入北堂墨宸的血液之中,也就是在那一瞬间,沐清宁只觉得手心异样,数条银针忽然脱离她的手心,一阵风拂过,淡蓝色的纱幔飘开,银针宛若被人指使般,竟然齐齐射出帐外,散落于地上。
一瞬间的晃神,沐清宁惊愕的抬眸望着北堂墨宸,她没想到北堂墨宸的内力竟达到如此高的境界,单凭内力他竟然可以控制银针的走向。
北堂墨宸将她的表情一一收进眼底,这是他第一次见她流露出这么萌的表情,似乎,异常可爱。
可是,让北堂墨宸失望的是,她这萌得可爱的表情也仅仅维持几秒,沐清宁错愕了一瞬间,但很快反应过来,她直勾勾怒视着他,近乎咬牙切齿道:“放开本公主。”
今夜是她和这危险的男人的洞房花烛之夜,原本她就和冰言策划好这男人若是敢对她无礼,她就拿淬了软骨散的银针送给他,顺便,也给他奉上不举的毒药作为新婚礼物。
不只是冰言,就连她自己也觉得这计划对自己来说易如反掌,却不曾意料到两人的较量还未开始,自己就败得不堪一击了。
“宁儿,今夜是我们洞房花烛之夜!”北堂墨宸沉下身子,双臂更加收紧的搂住极力挣扎的她,眼睛紧紧地攫住她。
沐清宁脸色瞬息万变,他充满浓烈**的黑眸瞬间瓦解她的自信,心里对他的防备也犹如千里河提般蓦然崩溃,一股凉意涌上心头,一想起自己即将毫无反抗的接受他,她的身子忍不住颤抖。
即便自己未曾尝试过男欢女爱,身为二十一世纪的新时代女性她也不应该对男欢女爱之事如此恐慌,可是,她偏偏就不行,七年前的那场撕心裂肺的经历犹如魔鬼般残忍的摧残她坚韧的心。
除了义父,没有人知道七年前她遭遇过什么,那段凄惨的经历被她冰封在记忆深处,只有面对北宁皇宫那高高在上的君王时,它才犹如洪水般涌上心头,提示她永远也不要原谅那个人。
那一刹那的屈辱和恐慌,宛若一把利刃插进心口,疼得她全身发颤…
“别怕。”白如玉的大手抚上她娇嫩的小脸,他不知道她心中的恐慌源自哪里,只当她心里不愿意接受自己,然而想起慕容千叶的话,想起等到她敞开心扉接受自己有多难,忍住心头的不舍,他强迫自己忽视她眼中的悲伤,无论如何,今夜,他都要得到她。
“到底怎样,你才肯放过本公主?”沐清宁别开脸,躲过他的抚摸,明明知道目前自己已经被控制住,她还是不甘心的想挽回即将发生的一切,这一刻,她心里是惊、恨、不甘,更多的是懊恼,她很后悔自己轻敌了。
“宁儿,你我已拜堂结为夫妻。”他伸手挑了挑她的下颌,声音出奇的温柔:“接受我,好吗?”他宛若未知她语中的恨意,眼眸深邃的锁住她,强迫她直面将要发生的事。
缓缓低下头,他性感的薄唇覆上她娇嫩的樱唇,细细品尝着她的甜美。
洁白如玉的手指缓缓移至她的腰间,轻轻一挑,衣带散尽,没有肚兜,她身上穿的仍是一身奇怪却极为诱惑人的东西,眼底的**却愈加浓烈,望着身下迷茫得忘记反抗的她,抬眸望着窗外若隐若现的身影,北堂墨宸嘴角勾起一抹浅笑。
红烛摇曳,衣裙散尽,窗外几条墨色的影互相对望几眼,微微点头,悄然退去。
他的吻如细雨般温柔的洒落在她的脖颈、锁骨,如玉的手指抚上她胸前的柔软,暖暖的电流窜过两人全身,一个陶醉其中,一个猛然清醒。
他渗杂浓浓**的吻落在她身上的那一刻,沐清宁只觉得全身如被雷击般,所有的力量、意识悉数被抽光,冷汗直冒,只觉一阵天旋地转,眼前的一切变得模糊起来,好象回到七年前那个狂风暴雨的夜晚,她脸上翻滚出惊惧之色。
“不要。”她惨叫一声,像是被成千上万的恶魔噬咬一般,奋力挣脱出他的怀抱,拼命干呕着,恶心,真的好恶心。
“宁儿。”北堂墨宸欢被沐清宁突如其来的反应吓了一跳,轻轻捶打她的后背,缓解她的不适。
许久后,沐清宁紊乱的呼吸渐渐平缓,她侧首望向北堂墨宸,瞧见他性感的身体一览无余的暴露在她眼前,恶心再一次涌上心头,她硬生生的将这种恶心的感觉压制在心口,惊慌失措的抓住床上的被单将自己裹起。
“我就让你如此恶心?”此时,他的心是痛苦的,他没想到,她厌恶他的碰触竟到如此地步。
她垂头不语,这是她这辈子最想摆脱的噩梦,她恨,她怒,她怨,也只能独自一人承受着。
“为什么不回答本王。”长久的沉默不语让北堂墨宸的心宛若被凌迟般疼痛,这本是他和她的洞房花烛之夜,可是她不但拒绝他的碰触,甚至,当他碰触她的时候,她却恶心得想吐,他怎能不痛。
“宁儿”他步步逼近,她步步后缩,狭小的空间禁不住两人你追我躲的游戏,他将她困在怀里,“本王是你的夫君,你为何如此抗拒本王?”他也不想过逼迫她这么快就接受自己,可是,千叶说,她体内的寒毒禁不起等待,所以他打算即便让她恨,他也要和她成为真正的夫妻。
他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与自己直视:“你告诉本王,到底本王怎么做,你才愿意承了本王对你的情意?”虽然有点怒气,他的手却不敢没有使力,他怕弄疼她。
可是,面对他的控诉,她眸光晃散,呆愣着,眼前浮现的是七年前那痛入心扉的那一幕,思及深处,泪水再也忍不住,一颗颗的划落,她忘不了,忘不了那段屈辱的经历。
“宁儿,”看到她突然泪如泉涌,他慌了。上次冰言受伤她再怎么不淡定也紧紧是惊慌失措,这还是她第一次在她面前掉眼泪,他突然很后悔,刚才为什么要逼她接受自己。
大手揽过,他将她搂在怀里,将她腮边的泪水拭去,柔声的道歉着:“宁儿,你别哭,我错了,我不该逼你的。”他太心急了,宁儿这般冷情倔强的人,怎能接受得了他的逼迫。
时间静静流淌,他拥抱着她,她木偶般任由着他,两人久久都不再发出任何的声音,久到,北堂墨宸以为怀里的小女人已经睡着了,她才缓缓出声:“北堂墨宸,沐连夜的女儿那么多,你为何偏偏选择我?”
母妃拒绝恩宠,皇兄得不到沐连夜的器重,她屡次冒犯沐连夜的龙威,北宁朝廷上下百分之九十的官员拥护的是沐冥飞,他选择北堂冰霜的任何一个女儿,都比选择她强。
更何况,沐冥玄告诉她,沐如星曾经去央求北堂冰霜成全她嫁给北堂墨宸,他若选择她,不仅给予北堂墨宣重重一击,也讨得上官景蓉的欢心,更是得到沐冥飞和北堂冰霜的鼎力支持,何乐而不为。
“宁儿,你看着我。”他轻轻推开她,强迫她的眼睛对视自己的双目,他漆黑如墨的眼眸紧紧的凝视她:“我娶宁儿,无关政治,只在情,我爱宁儿,真真切切。”
“无关政治?”她冷然一笑:“王爷敢说自己没有宏图霸业的野心?王爷敢说你选择本公主不是因为沐连夜对本公主的宠爱?”她话中带着苍凉,带着几分酸涩:“若是王爷认为娶了本公主便能得到北宁的支持,那王爷大错特错了,你高估了本公主在北宁皇帝心中的地位,低估了北宁皇帝的狠心。”
那个男人,为了权势都可以毁了他所谓最爱的女人,他又怎么可能为了一个不领情的女儿牺牲自己的江山?
他对她明明是真心,她怎能还质疑他对她的感情,狭长的凤目眯起,“本王是想要这个天下,但是从不屑政治联姻,天下所有人都知道两年前本王拒绝东星国联姻一事,宁儿,事到如今,你为何就不肯接受本王的爱?本王对你的爱,绝不比楚寒给你的少。”即使因为她的拒绝已经激怒了他,他的声音还是很轻柔,甚至参杂着一丝哀求。
爱?她心里凄惨一笑,他算计楚寒,拿楚寒和楚府的性命来胁迫她嫁给他,这算哪门子的爱?
洞房花烛之夜,面对他柔情的表白,她嘴角淡出一抹讥讽:“王爷所谓的爱,也不过你手中的一枚棋子罢了。”
他疼惜又深邃的黑眸紧紧地锁住她:“我对宁儿的算计,仅此一次,然我不后悔,只因这唯一的算计,是为了得到宁儿,原谅我,可好?”
原谅他,接受他,从此以后将自己埋葬在后宫,日复一日的和一堆女人争宠,是吗?
女人之间的斗争,永远是最残酷的斗争,而后宫,是残酷的密集地。
不,她不能被他的甜言蜜语蒙蔽,一个拥有雄雄野心的男人,他为了自己的私心去算计楚寒,这样的人,怎么懂得爱?她将自己埋在被单中,再一次选择沉默来逃避他的攻势。
夜,再一次陷入可怕的沉静中,他望着渐渐疲惫的他,终究不忍再逼着她,轻叹一声,将她拥在怀里,两人一同倒在软绵绵的,感受到她身体微微颤抖,他安抚道:“你别担心,你若是不愿意,本王不会强迫你。”
她的寒毒,再想想其他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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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想吃掉女主的愿望落空,亲们,狠狠的挫了男主的心,你们开不开心呀?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