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于父遣人过来唤于子渲。
临行前,于母一而再,再而三的叮嘱,切记小心说话,一切听从于父吩咐,莫要惹事。
于子渲笑吟吟说:“娘,你就别担心了,你儿子像是那种招惹是非的人吗?回头我帮你把洛兰给骗回来给你当媳妇。”
“你呀你呀,又没个正行了。这话可不能乱说,传出去人家指不定怎么笑话咱家呢。”于母嗔怪道。
“哼!”其实对于子渲的外表,于父还是挺满意的,虽然没自己年轻的时候长得帅,不过也深的本美男子的遗传,就是这性子差了点,又不好学。诶。
哼什么哼,别把自己给气坏了,再说你们自己不是还想帮我做媒吗。
“少爷,少爷。”
只见月儿捧着青花瓷瓶,气喘喘的跑过来,“少爷,你忘记带东西了。”
哎哟,伤脑筋啊,竟然把这给忘了,不枉本少爷对你这么好,回来再奖励你。给月儿递过去一个嘉许的眼神,乐的小丫头心里好欢喜。
这是何物?
二老相视一眼,忍住没有过问,倒是于母,又是叮嘱了一番,生怕于子渲会惹事一般。
“娘,又不是出远门,至于吗?”
“好好好,我不说了。”
……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画风不对,这话用在这里好像不大合适,我于大少现在也算是豪门一员了,得换句。
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
洛家老太爷大寿,这事放在安阳那可是大事,洛老太爷年轻的时候还当过京官,位居庙堂,掌吏部。
后来致仕便回到安阳,做学问,就安阳来说,至少有四分之一的官员,在老太爷堂前听过课,又或多或少受过洛老太爷的恩惠。
如今年纪大了,除了偶尔给后辈写个举荐信,一般都是读书做学问,生活好不自在。
于子渲刚一坐下,就感受一道目光,转过头一看,乐了。这不是陈奇那小子吗?只是你这么看着我干啥呀,别说我没睡惜花,就是我睡了,你又能怎样?
只是看了一眼,就不再理会,倒是让陈奇又气的牙痒痒的,可恶,竟然又无视本公子!只是为什么是又呢?
大周有个不成文的规矩,给老寿星祝寿,年轻后辈得亲自送上寿礼,以表敬意。寻常人家办个寿宴自然没那么多人,这里不同,今晚汇聚了几乎整个安阳的上层人士,有资格给老太爷献寿礼的,自然也就是那么二十来个。
于家跟洛家算是世交,虽然现在没人入仕,但交情在那里,自然是够格。其他像陈奇这类是安阳正儿八经,土生土长的安阳士族,也一一走上来献礼。
“小子王文乐,祝老寿星福泽绵长,长命百岁。”说完,王文乐亲手捧上用上好玉石做成的围棋。正所谓君子如玉,老太爷为人清高,自然是投其所好。
“好,王家小子这礼物选得好啊。”
“是啊是啊,老太爷可对金银不感兴趣。”
王文乐父亲在一旁抚须自得,送礼这种事情是很讲究的。送的好,一根草都能起到意想不到的结果,反之,即使金银财宝送上也起不到效果。
后续几个年轻俊秀接二连三的献礼,不一会,就轮到陈奇了。
陈奇父亲对这次老太爷大寿很是看重,比自家老子还要重视,无他,老太爷在安阳影响太大了。这次礼物更是千挑万选,最终才选定了一个玉如意,就这玉如意,还是花大钱从天师道那里换来的。
陈奇拿着玉如意上去献礼,说了一大堆祝寿话词,等着老太爷颔首满意的神情。没想到,老太爷眉角竟然皱了皱,似乎对这玉如意不太满意。
于是,陈奇又说道:“为了恭贺老寿星大寿,小子特地去观里求来这玉如意,保佑老寿星!”
洛老太爷眉角皱的更厉害了。一般洛家家主心里跟明镜似地,笑呵呵的上去收了礼物,表示感谢。
陈奇不知道的是,洛老太爷为人清高,不喜俗物,平日喜好道士闲云野鹤不假。
不过,这几年天师道的作为,却是颠覆了老太爷对道家的好感,导致现在一听到道家,就不太欢喜。他这玉如意送上来,也算是好心做坏事吧。
瞧着陈奇那样子,于子渲心里乐开花了,花大钱又怎么样,人家还不是不满意,不过想道自己这东西,又有些愁措。转念一想,老太爷如果真的为人清高,肯定是会喜欢的,到时候还要借他口,赚大钱。
“子渲,还愣着干什么。”于父轻声说了一声,又拿出一精心包装的盒子,递过来,小声说道:“这是你母亲唤人打造的玉佛。”
于子渲推回去,道:“不要那玩意,我备了礼物。”说完,把手中青花瓷瓶抬了抬,表示等着看吧。
于父还想说道,不曾想,于子渲径直走出去,直接来到老太爷面前,大声唱道。
“于家小子,于子渲。恭祝老太爷大寿。”
“祝老太爷,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
这…
这话当真我儿说出来的?于父有些不敢相信,在场所有人都被于子渲这新奇的祝寿词惊呆了,不少人已经暗自跟着吟了几遍,更是觉得精妙。
而且看于父表情,明显是不知道的,于是,大家看于子渲眼神就变得有些捉摸不透了。
“哈哈,真要跟你说的,那我不成老妖怪了!”
老太爷放声大笑,看着于子渲:“这寿词是你想出来的?”
“是。”于子渲道,那谁谁谁,这句子本少爷征用啦!
“嗯,好。对仗工整,词简意明。”老太爷眼睛眯起,盯着于子渲手中瓷瓶,问道:“你这备的是什么礼物啊?瞧着好似不同寻常。”
陈奇眼睛含着一丝妒意,该死,又让这于子渲出风头了。我倒要看看,你送的什么稀罕礼物,别只是说的好听。
于子渲笑吟吟的打开瓷瓶,睇过老太爷身前,只见一股清新茶香飘出,让人闻着神清气爽。
“咦,你这茶好似不大一样。”洛老太爷奇道。
能一样才怪,于子渲这些日子对那煮的茶水,是烦透了。
用他的话来说,就没见过比这更难喝的东西,本来寻思过几天再弄这炒茶的,正好今天要来祝寿,所以下午才急急忙做了出来,成品不多,也就不到一斤。给洛老太爷送的这一瓶,就到了四分之三。
于子渲可是指着这茶叶挣大钱的,整个大周,独此一家,别无分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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