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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声音轻笑道:“晴儿,做母亲的,怎么也和自己的孩子较起真来了。请大家搜索(品@书¥网)看最全!更新最快的”
初晴顿时怔住,心却突然疯狂的跳了起来。这个声音,在梦中也不知响起多少次。可梦中醒来,却依旧是长长的黑夜及无尽的失望。那么,此刻,是否也是在梦中?还是自己思念太过,竟然出现了幻听?
她屏住了呼吸,慢慢慢慢的转身。身后桃树下,一人青衣落落,卓然而立,正含了笑凝视着她。
“樾!”初晴失声惊呼,猛然起身,扑向那人怀中,紧紧抱住他的腰,泪却止不住纷然而下,簌簌落在他的青衫上。司墨同几个侍女早已退了出去。
慕容樾轻轻拥住初晴,眼中也不可抑止的泛上了淡淡的水光。他低声道:“晴儿,都过去,一切都过去了。”
“哇……”小念儿见初晴居然撇下他,去抱另外一个大人,还是一个陌生的男人,顿时不满起来,放声大哭。
二人相视尴尬一笑,忙松开手,来到念儿跟前。
“念儿。”慕容樾笨拙的抱起念儿,想要哄哄他。念儿却哭得更凶,扭动着身躯伸出胖乎乎的小手要扑向初晴的怀中。
初晴笑着接过念儿,念儿立马停止了哭声,双手紧紧拉扯住初晴的前襟,挑衅似的望向慕容樾,居然破涕一笑。他这是在告诉慕容樾,这是我妈妈,你不可以抱她!
慕容樾抬手欲摸摸他的脸颊,他毫不客气的转过头,不给他摸。慕容樾只得苦笑着将手放下,顺势轻轻拍了拍他的屁股,问道:“这真是我的儿子么?”
初晴不满的横了他一眼,道:“不是你的,是我的。”
慕容樾也知说错了话,赔笑道:“你的也就是我的。”
“那可不一定。”初晴哼了一声,扭身走了。
慕容樾急忙跟了上去,他突然发觉,男人绝不能妄想同自己的儿子争宠。看吧,预想中感人无比的重逢居然轻轻易易的便被小家伙连消带打的将气氛破坏殆尽了。
靖王府外,沈紫衣领着合府人众黑压压的站了小半条街。今早赵青便传来慕容樾口谕,道今日要携夫人回府,令她们在府外迎候。她们不知是那位夫人,不过慕容樾既说得如此郑重,她们自然也不敢怠慢。加之也有数月之久没有见慕容樾--靖王府自数月前便一直有重兵把守,府中任何人都不得离开,自然也就隔绝了一切消息,慕容樾回京后也并没有回过府所以一个个也都着意修饰了一番。
长街尽头转出了一辆马车,朱轮翠璎,华丽精雅,缓缓驶来。赵青同小夜策马一左一右护在马车两旁。诸人不由精神一振,各自站直了身躯,齐刷刷的看向马车。
马车慢慢停住,赵青下马掀开车帘,慕容樾走了出来。跟着,一双手伸了出来,纤纤素素上居然抱着一个婴儿。更让人惊讶的是,慕容樾居然含笑一手接过婴儿,一手握住那双素手,将车中人扶了下来。
那人身姿婀娜,发髻髙挽,身影美好之极,显然也是一位绝色佳人。只是,诸人更好奇的便是那婴儿。难道,那竟是小世子么?
只是诸人来不及细想,齐齐跪下身去见礼:“见过王爷,夫人。”
那女子理了理婴儿头上的小帽,含笑转过身来。诸人顿时看清楚了她的面容,果真清丽绝妍无比,只是,她,居然是--
“王妃!”小福子最先脱口而出,眼中满是欣喜。
宁新月猛然抬头,脸色霎时一白,瞪大了眼睛:“你,你怎么又回来了?!这,这又是哪儿来的……”
旁边的沈紫衣却一把掩住了她的口。宁新月心中一凛,望向慕容樾,慕容樾的脸色已经阴沉之极。她浑身一颤,低下头,将余下二字生生吞进肚中。
慕容樾冷冷看了宁新月一眼,握着初晴的手,踏进王府。
初晴随着慕容樾慢慢走着,府中亭台楼阁,一草一木似乎都没有太多的改变,却,恍若隔世。
沁芳馆前,满圃繁花正盛,姹紫嫣红,如云似霞,香气袭人。自花海小径中行过,来到沁芳馆前。院门虚掩,初晴伸手一推,门扉洞开,风卷着满地的绛红色的海棠花瓣纷扬而起,翩然如蝶。初晴一步步走了进去,院中,海棠依旧,只是,昔日那个娇憨的云儿却再无了踪影。
初晴心中悲喜交加,手扶着一株海棠,忍不住落下泪来。
慕容樾走了过来,揽住初晴的肩,柔声道:“晴儿,以前是我不对。以后,我再不会让你受苦了。”
初晴倚上他的肩,轻轻点了点头。
初晴依旧住在沁芳馆中,沁芳馆的一应物件陈设没有丝毫改变,甚至连一应下人杂役都是以前的使得,只是增加了服侍念儿的婢女奶娘。诸人见初晴平安归来,还多了一个精怪可爱的小世子,个个俱是高兴无比。有个丫头还偷偷告诉初晴,初晴离开后,王爷几乎每天都会来转上一转,有时还会在这里留宿。
初晴淡淡一笑,心中却半是酸楚半是甜蜜,却又有着淡淡的疑惑。樾,他既情深如此,当日,为何会那般轻易放她离开?是真的信了她一时的气话,还是说别有隐情?
这日午后,念儿已经睡着了。初晴同司墨做了一回针线,忽然觉得心中有些不安。便嘱司墨好生候着念儿醒来,独自一人走过湖中小桥,随意四处走走逛逛。
“夫人。”丫鬟仆妇见了初晴,站在一旁,福身行礼。只是因初晴曾是被慕容樾休弃出府,如今回来,慕容樾对初晴的身份也含糊其辞。众人也一概以“夫人”称之。只是,再无人敢小瞧了初晴去。总有非议,也只敢在背后偷偷议论而已。当然,谈论得最多的,自然便是念儿的身世了。
对于这些言语,初晴纵听到了,也做不知。她本就不在意什么位分名分的,喜欢了,便在一起,纵使没有名分又如何?不喜欢了,各自分开,纵使有了名分又如何?
初晴漫无目的的走着,蓦然听见一个声音道:“夫人,再往前就是含悄院了。”
初晴转头一看,沈紫衣站在不远处,正微微笑着望着自己。显然,方才也是她提醒自己了。
含悄院?那不是陆静婉所住之处么?
初晴猛然想起,自己回来已有好几天了,居然从未见过陆静婉。不禁有些奇怪,又念及自己离开前她已经怀了孩子。如果是足月生产的话,应该比念儿还要大上三个月。她不禁突然动了去见见那个孩子的心思。
“夫人可是要去含悄院,不如妾身同你一起吧。我也正想去瞧瞧侧王妃。”沈紫衣姗姗走过来道。
“好。”沈紫衣一直以来,温顺有礼,初晴与她虽说不上什么交情,却也不反感。遂同她一起往含悄院走去。
走至含悄院,初晴惊讶的发觉,院外居然有侍卫把守。
沈紫衣笑了笑,也没有解释,只是上前同侍卫说了几句,侍卫便打开门,让她们进去了。
初晴一走进去,不由得便是一惊。含悄院中,杂草丛生,藓痕处处,檐下蛛网密布,显见得很久没有人打理了。陆静婉长发披散,脸色苍白,正坐在屋前已生了斑斑苔藓的石阶之上。手中拿着一把长命锁,正痴痴的望着,眼角兀自残留着泪痕。初晴二人走进,她也恍然不觉。
“她的孩子,在个五月大的时候,染上了天花,死掉了。”沈紫衣在初晴身后轻轻叹道。
陆静婉猛然抬起头来,死死盯着二人:“谁说寒儿死了,他没死,没有死!”她竭斯底里叫着,娇美的面容扭曲的不成样子。
“王妃,王妃。”青萍唤着,急忙从屋中奔出。一眼看见了初晴,不由怔在当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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