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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宫。
陌华看着眼前的神农鼎。外表看来只是一件普通的青铜鼎,丝毫看不出这是传说中的那件能够炼制旷世神药的上古神器。
想着,那个刚刚离开的那个白衣女子。
陌华走到窗前,手放在窗台上。看着天上的云彩,不知道在想什么心事。
仙界。
天宫某别苑中。
“公主。”被侍女唤作公主的,青岚,一身的锦衣华裳坐在石凳上示意侍女说下去。
“雪薇仙子回仙界了。”“和陛下见过面了?”青岚说的很平静。
这让一边伺候她的侍女心中很不平静。陌华上仙登上天帝之位已有一段时间了,却迟迟没有册立天后,仙界里的众位仙家们不是没有提过这件事情,只是每次说起这件事情来,当今的陛下都用这是朕的家事给挡回去,一连几次,于是众位仙家也明白了这陌华陛下的意思,再也没有谁去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而他们这位青蓝公主虽然在他人面前表现的很正常,很大方,可是背后……侍女暗暗祈祷,眼前这位公主不会一怒之下,殃及无辜吧?陌华上仙自从继任天帝之位之后,便是鲜少与公主见面了,公主的性子也越发的……变态……当然她只不过是在心里说说罢了。
“是。”
“现在她在哪?”
“已经回落雪峰了。”“靖瑶仙子呢?”
“刚刚已经离开落雪峰,雪薇仙子回来之后,虚怀上仙也离开了。”
靖瑶伸手接过一旁嬷嬷递过来的茶,冲着一边的侍女说了句:“退下吧!”
那侍女退下之后,一旁的嬷嬷看着眼前的青岚公主说道:“公主,真的就这么放过落雪峰上那些……”嬷嬷说到这里,便被坐在石凳上的青岚公主打断。
“嬷嬷。”
“老奴在。”
“你觉得父君他与落雪峰上那位有什么关系么?”青岚公主放下手中的茶盏,抬头看着站在自己身边的嬷嬷问道。
“神君的事情,老奴不知。”嬷嬷看了眼前的青岚公主一眼,低下头回道。
不怪青岚会如此这般猜想,虽然陌华把雪薇身受重伤一事,隐瞒的很是严密,可还是没有瞒过同样住在天宫中的青岚公主,雪薇仙子是为何人所伤,青岚不知道,却知道,前些日子,落雪峰上并不在落雪峰,而住在陌华的寝宫。堂堂一个天帝,怎么会好多天,不让一个宦官侍女伺候,就连一向被陌华看做心腹的冬儿都没有。也就是这件事情让青岚起了疑心,这一打探才知晓,原来落雪峰上那位就住在陌华的寝宫。龙诞香的香味就是从里面飘出来的。
龙诞香是什么东西,青岚作为洪荒小公主,自然不会不知道,那白衣仙子没有住在落雪峰上,而是被陌华接到了天帝寝宫去住,还点燃了无比稀有的龙诞香,这一切说明了落雪峰上的那位白衣仙子受了极重的伤势。青岚却没有想到,竟然重到连龙诞香都无法救活。
这才有了之后的事情。
太多的想不到。
父君那样一个人,什么都不放在眼中的一个男人,青岚甚至觉得,就是这整个仙界甚至六界,父君都不会放在眼里。
竟然会为了落雪峰上的那个女子,亲自来仙界一趟。
她千方百计算计的神农鼎被陌华这样轻易的送了出去。
洪荒之地的上古神器女娲石也因为救这个女子,消失。
从前步卿尘,后来陌华,玄冥,虚怀,星辰,怎么现在就连自己的父君也……
青岚心里极为的不舒服,落雪峰上那个看起来纤尘不染的女子,到底还和多少个男子有牵扯。
紫薰,凝香看着雪薇。
两位长老内心:乃果然是水性杨花!
“公主,接下来咱们要怎么做?”
青岚盯着前面那一池子已经恢复生机的莲花,强压下心头的万般情绪,道:“静观其变。”
哪里是她想着就这样放过落雪峰上的那些个呢?
落雪峰上的那位白衣仙子,她现在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动的,动她身边的人倒是无妨,前些日子,雪薇仙子被父君带回了洪荒,青岚本以为这是绝佳的机会,却没有想到,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靖瑶竟然住在了落雪峰,没过一天,那个蜀山的上仙虚怀也住进去了。
青岚内心是这般想的:尼玛,雪薇你这个贱人!
不过这些事情,从某方面说明了,雪薇的朋友遍布六界,这是真的。
魔界。
玄冥站在高台上,看着下面正在训练的魔兵。
凌澈回来,站在自己身边,也看着下面那群魔兵,常乐最近是越发的兴奋,不过他兴奋的结果,往往会加倍的训练这帮魔兵。
红衣霓裳,远远的站在一边,看着下面那群苦逼的魔兵,又看了一眼站在魔尊身边的那个紫衣男子。
凌澈依旧是那般的风采翩然,紫色的瞳眸,左眼角下,有颗盈盈泪痣,给这个男人增添了几分柔美。却无一点女儿家的脂粉态。紫色的发,紫色的眸,柔韧婉转。
就是这样一个出挑带着几分柔美的男子,做起事情来,却是一点的不含糊,果断凌厉,几乎比他们魔尊玄冥还要狠戾几分。
就是这样一个男子,在魔界魔兵心中却有着几乎和玄冥等同的位置,这是之前很多任魔尊忌讳,却又无可奈何的事,只有玄冥,却是真的不太在乎的。有关于这个问题,魔界四大魔衣曾经很是纠结争论过一阵。最后还是黑衣未知一阵琴声,他们的争论这才就此打住。
凌澈在魔界子民中的分量不说别的,就看高台下面那个一向不苟言笑的常乐,这样的热血沸腾就知道了。
霓裳想着从前的事情,又看看现在的场景,昔日的姐妹……霓裳仰头看了看魔界灰蒙蒙的天空,妖妖娆娆的倚在一旁的石柱上。
“如何?”玄冥看着台下。
“他会答应的。”凌澈站在玄冥身边负手而立,即使如凌澈这般的风采翩然,站在玄冥身边,还是被这样一个天怒人怨的(雪薇语。)给比了下去。
天大地大,能够与玄冥站在一起还不被比下去的男人,估计……嗯,没有!这是怎样的祸水啊。
玄冥转头看了凌澈一眼,“有信心?”凌澈看着玄冥笑道:“当然。”
玄冥依旧是看着凌澈等着他说下去。
凌澈说道:“云梭执念难消。”只是云梭的执念,是对一人,凌澈说完,唇角略弯,这次又让你说中了,雪薇,可惜,即使你什么都知道,却还是一样什么都不能够阻止。想到这里,凌澈竟然觉得挺痛快的。
“真的是为七公主相知?”
凌澈听了,看着玄冥笑道:“尊上也知道?”其实凌澈心里想说的是,尊上也这么关心仙界八卦?
不过七公主相知和她的天云梭的事情,整个仙界应该没有几个知道的,只因为,所有的仙家都知道当初天帝第七个女儿,七公主相知是仙界所有的仙女中最为心灵手巧的公主,手中一把云梭,织的一手好锦缎。
雪薇那一身素白的衣裙就是出自七公主相知之手。
只是仙界上没有几个仙家知道,七公主手中的那把云梭,早已经能够幻化人形,也是厉害非常的一把神器。
玄冥点了点头道:“没想到是,神器竟然也动了情。”就算是神器,曾经也是死物,幻化人形难,真的动情就更难了。
万物皆有情,哪怕只是一把神器。只是那神界的众神,却都是些无情的。
神仙都是无情的!
“这对我们是件好事不是吗?”
玄冥听着听着,皱起眉来,看着身边的凌澈。
“尊上?”
“澈,你又要逆天命!”以玄冥的聪明,话已经说到这里,不难推测出,凌澈这么有信心云梭会答应他们,是因为,凌澈答应了云梭什么事情,而云梭那样一个,能够让他心动的,除了七公主相知还有谁?
七公主相知早就被剔去仙骨,永世不可再成仙,生生世世都是凡人,玄冥虽然不知道凌澈要怎样更改天命,但是更改天命就是更改天命。就这一点,玄冥还是不认同的。
“有什么关系,又不是第一次了。”凌澈说的轻描淡写。
凌澈没看到玄冥那宽大的玄色长袍中的手,紧握成拳。
半晌,玄冥才开口道:“澈。”
“在。”
“你答应过我,日后无论如何,绝对不会背弃离开我。”玄冥用的而是我,而非本尊。
凌澈扭头看着玄冥认真的样子。
半晌才说了个“好。”字。
转身离开之际,看看身边的玄冥,凌澈紫色的瞳眸一紧,没说什么,走了,看到一边妖妖娆娆倚在柱子上的红衣女子。额上那朵红色的虞美人妖娆的盛开。
凌澈微微一笑道:“千年不见,红衣的修为倒是精进了很多。”
倚在柱子上霓裳朝着凌澈微笑,魅惑的眸朝着凌澈看去,勾起红唇道:“霓裳不像军师那般,这一千年不敢有丝毫的懈怠,何况……”霓裳说着,伸出修长,涂满红色蔻丹的手来轻抚自己垂在胸前的长发。
若是换了其他的男人,估计魂早就被霓裳给勾走了,凌澈倒是一脸淡定的看着霓裳,同样报以微笑道:“何况什么?”
“何况,霓裳也不想落得流光那般下场。”霓裳说这话的时候,魅惑的眸一刻也没有离开凌澈。
凌澈看着霓裳,脸上的笑意丝毫不减:“霓裳,你如今这般又比流光好多少?”
霓裳看着眼前这个风采翩然的男子,脸上魅惑的笑意终于退了去。
很快便又弯了弯唇角,嘲讽的话语自唇边溢出:“军师应该也没好多少!”
凌澈脸上的笑意不减:“是呢,咱们这一帮魔谁比谁又好的了多少?”凌澈走了,没有看那身后的红衣霓裳脸上是怎样的神情。
霓裳伸手扶着身边的柱子。一步一步下了高台。
回到自己的殿中,坐在窗前,看着窗外那一片火红的虞美人。火红的光芒映红了魔界灰蒙蒙的天空。霓裳柳眉微皱想着已经远去的男子。
弯了弯绯红的唇。
他倒是敢说!也是呢!这个魔界怕是也就他一人敢这么说。
不过他倒是说中了。
他们这一帮魔的确是谁比谁都好不了多少,沉沦于此,不得超脱,所以聚集在一起,想着要毁天灭地。
毁天灭地么?
有个声音似乎在身体中说:“不要,不要,我要等他,我要等他!”
霓裳很是头疼的扶着自己额头,皱了下眉,闭嘴!
风声马蹄,刀光剑影。
这么这么久还是忘不掉,人世间都已经是沧海桑田,怎么就她执念如此。
黄泉路上,奈何桥旁,不饮孟婆手中汤,只为等他。
一个一年又一年,一个十年又十年,最后百年千年都过去,还是没有等得到。
最后她自己也没了信心,是不是还会等到,她自己也不知道,这么等下去还有什么意义。
可是当日的生魂因为有了执念不肯入冥界,不肯入轮回,依附在那荒原中的虞美人身上,百年千年的,她如今便是想也无法再轮回转世了。
什么执念如此之深,为什么要这么暗无天日的等下去,为什么明明知道也许没有结果的。
仙界落雪峰上那个一身白衣的仙子曾经这么问自己。
霓裳她又何尝不是多次这样问过自己。
当时只是想着,既然答应了他,总该等到他,见他一面问一句:“为何当初那般的不信我?”
现在想想即使得到答案了又能怎样呢?
怪不得那白衣仙子会说:这是执念,执念这样深,你与他都无法解脱。
可是那白衣仙子又怎么知道,谁要解脱,尽管不知道他在何处,他们也是注定要纠缠在一起的。
没谁她清楚,即使她没了这个执念,照样也是不得解脱的,伸出手来,看看那双完全没有血色,一点都不想活人的手。
就是这双犹若青葱的手,让多少男子着迷,销魂,也沾染了多少男人的鲜血,多的,怕是她自己都不记得了,那些男子,有人界的,仙界的,魔界的,要他们的性命,精血来修炼。来保持她的寿命,她的清楚美貌。
那边凌晗从高台上下来之后,便一直朝着魔宫那边走。
到了魔宫,推开锈迹斑斑,犹如远古遗迹一般的大门,里面空荡荡的什么摆设家具都没有,只看见一个略高,用不知道什么砌成的台上,有个一身黑衣的男子紧闭着眸子,躺在台上。
那是一张棱角分明的脸,竟然……!
是常乐!不。是与常乐长得一模一样。
大概是这里许久没有谁进来了,空气中都散发这腐败死亡的气味。
凌澈朝着躺在台上的那个与常乐有着一张一模一样连的男子走过去。
站在台前,看着躺在台上的男子。笑道:“我躺了一千年,你比我睡的还要久,你还要睡多少年?常欢?”
原来躺在台上的男子,就是曾经魔界的护法常欢。
“咱们的尊上,还是那样的天真,这大概是因为你们兄弟陪在他身边的关系吧?”凌澈絮絮叨叨的对躺在台上的男子说个没完,这一点都不符合凌澈作为魔界魔尊历任军师,那种一直以来言简意赅的态度。
“可是将来这六界的主宰是不能这样天真的。”凌澈有这个感慨,是刚刚在高台上,玄冥对自己说的话。
绝对不会背弃?
作为将来的主宰,站在最高处的男子身边怎么能有谁与之并肩。
王者,就应该有随时随地被背弃的觉悟。
此刻有个想法在凌澈的脑海中闪过。
凌澈说了这许多,躺在台上的男子,还是没有一点知觉。
多年前的仙魔大战,仙魔两界损失惨重,尤其是魔界,常欢与屠为了给玄冥赢得离开的时间,丧命于仙界。
事后,尽管他们抢回了常欢的身体,可惜常欢的魂魄已经与躯体分离了。
雪薇曾经说:你们军师该知道,他没救了。
整个魔界的都不相信,与其说不相信,不如说是不愿意相信。
可是凌澈却知道,常欢的确是死了,即便是真的如雪薇所说,魂魄被什么人给拘住了,如今,就算常欢的魂魄真的还能够回到这具身体中来,醒过来之后的常欢也不是从前的常欢了。甚至凌澈有个不好的预感,就是一旦有一日,常欢真的醒过来,会给他们带来很大的伤害。
作为上古巫族纯血流传于世唯一的后人,凌澈这一点预感从来就没有错过。
凌澈说完了这许多,朝着躺在台上的常欢伸出手来,不过又停在了半空中,看着常欢平静的颜。
凌澈闭上眼睛,叹了口气,收回了自己手。
终于还是没有做什么动作。
凌澈在要动手的那一刻,想起一个女子来,仙界上那位一身素白衣裙的女子。
雪薇!
想着,当初她在魔界的时候,这些事情她知不知道?若是知道,那后果真的就……
这么多年了,常欢的身体保持的完好如初,这完全就是当年雪薇手中那颗冰魄神珠的功劳。
冰魄神珠极为罕见,她当年掏出这颗珠子来的时候,几乎连犹豫都没有犹豫。
当初,凌澈就有几分困惑。
倒是小圣女玲珑一句话说的好:“那女人是把这些俗物放在眼中的人么?”曾经被压榨过无数次的靖瑶:你到底是有多了解那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