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长空从钱包里抽出五百块钱,塞在中央扶手前的杯架里,然后给出租车司机下达了一条离开的指令。其实用不了这么多,但是很可能会连累到他,所以算是一点风险补助,只要出租车驶远了,催眠的效果自然会解除。
下了车,应长空给自己点了根烟,看着出租车消失在街头的另一端,没有人阻止,这才将目光转向围过来的一群人。
他们沉默不语,但是在路灯的光芒映射下,每个人连上都带着浓浓的暴戾和厌恶,眼睛里凶光闪烁,就仿佛应长空是他们不同戴天的仇人。
“把他带过来!”前面的房车突然传过来一个男声。
应长空笑笑,用力的嘬了一口烟,潇洒的一弹,烟头化做一条弧线,飞到旁边辅道上的一个垃圾桶。
“不用那么麻烦,我自己过去。”他悠悠的说道,同时迈开脚步。
这口气这动作,嚣张至极,简直目无余子,摆明了是没把围上来的这群人放在眼里。
一群人自然也感受的到,挡在房车路线的一个魁梧青年,脸色一沉,怒道:“把他腿打断再带过去!”
呼!
一根金属棒球棍挟着风声横扫过来。
应长空不屑的笑了,眼看棒球棍就要打中膝盖时,一群人眼前一花,他已经骤然跳起,半空中拧腰旋身,一记暴烈的侧踢,砰,魁梧青年的脸颊瘪了下去,牙齿混着鲜血从嘴里喷溅,整个人被后续的凶猛力量带起,凌空抛跌出五六米远才重重的摔落。
应长空比他更快,先一步落地,双臂灵蛇般探出,寸劲爆发,手腕齐齐一抖,旁边距离最近的两人还未回过神,就一声不吭的栽倒再地。
兔起鹘落间,三个人就被放倒,毫无还手之力。
其他人见状,不约而同的纷纷下意识后退几步,一个个震惊的张大了嘴。
这战斗力也太强悍了吧!
应长空撇撇嘴,继续朝着房车走过去。
一群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该不该在冲上去,还好这个时候房车里有人说道:“让他过来!”
一群人暗暗的松了口气,顺势散开,其实也就是又退开几步,和应长空的距离更远了。
好汉不吃眼前亏,识时务者为俊杰,他们只不过身体比普通人强壮一些,动起手来凶狠一些而已,充其量比街头混混强那么一点点,所以,应长空露了一手后,一群人立刻就怂了。
只看那魁梧青年,一脚就被踢飞出五六米远,一群人就知道应长空肯定是个练家子。
魁梧青年疼的满地打滚,但是应长空路过他的身旁时,他仍然不甘的恶毒的瞪着他,虽然没开口,可是眼神里透漏出来的意思却像是在说,你给老子等着!
应长空云淡风轻的一笑,下一刻,他一脚踩在青年的膝盖上,脚踝一扭,咔嚓,青年的膝盖呈现出一个诡异的角度。一直强自忍耐的青年终于忍耐不住了,张口发出一声痛苦的惨呼,身体疯狂的抖动。
可是应长空的脚就像是钉子一般,把他牢牢地钉在了地上,令他一动也不敢动,因为稍一扭动,那种钻入骨髓的痛楚就会闪电般侵入他的神经里。
啪,房车里的人终于看不下去了,无论如何,作为高层也好领导也罢,这群人终究是他的手下,被应长空如此虐待而无动于衷,怎么也说不过去。
跳下车的是个干瘦的年轻人,他的脑袋很大,和枯瘦的身形不成比例,应长空看了一眼,皱起眉头,对方给他的感觉非常不协调,如果换成是其它东西,或许还不以为意,可若是一个人生成这样,就感觉很古怪了。
“放开他!”正是之前房车里传出的声音,但并非应长空第一次听到的那个,“不管你是谁,听我的奉劝,速速离开,大家彼此井水不犯河水,不然的话,你会为你的莽撞行为后悔的。”
应长空轻咦了一声,抬起脚,眼眸中闪过一丝讶然,对方的声音仿佛梦呓,略带含糊,让人下意识的去仔细倾听,但如果真的这样做了,脑海中就会产生淡淡的眩晕。
催眠术!
而且造诣不低。
不过,这招对于应长空来说,不啻班门弄斧。
“我有一个朋友被你们的人带走了,把她交给我,我立刻就走。”
大头男子显然也没奢望仅凭几句话,就能催眠应长空,习武之人,但凡有所成者,意志绝对远超常人。
他一直走到应长空的面前,距离不足一米时才停下,微微侧头道:“酒吧里的那对男女是你的朋友?”
“不错,但是如果算上你们从酒吧带走的那个男人,我就有两个朋友落在你们手中,所以,所谓的井水不犯河水的规矩,已经被你们打破了。”
“其实我们并无恶意……”
应长空哂笑,“这话你自己相信吗?”
“你看我的样子,像是在骗你?”大头男子的眼神生出微妙的变化,就像是眼睛上突然贴上一层磨砂玻璃,朦胧模糊。
应长空知道其实是自己的视线开始模糊,因为他已经感觉到,脑海中泛起眩晕和恍惚,可紫芒却一切如常,这不对。
他曾经在非洲和某个部落的祭祀交过手,后者类似巫师,能够通灵,所以精神层面的交锋,应长空并非没有经验。
绝对不是眼下这般!
紫芒非但抵触排斥进入其他生物的体内,同样也非常反感,有其他生物的精神意识侵入应长空的脑海。
这里是它的地盘!
可是眼下,紫芒却恍若未觉。
“你应该相信我的,我对你和你的朋友,从来都没有任何恶意,反而想要和你们交朋友,因为我看的出来,你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
大头男子的声音犹自不断的钻入耳内,略带含糊,引得应长空用心去凝听。
越听,眼前的景象越是恍惚。
可是应长空的意识却依旧清明,他的心头一动,突然间明白过来,忍不住笑起来,在大头男子意外的目光中,他的眼珠一转,变的清澈无比,“又是致幻药,你们就没有什么新鲜的手段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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