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中逸听了韩霜菊的话,苦笑一下,说道:“大宛公主把本王圈养起来,就像只金丝雀一样。她不过是喜欢征服的感觉,若说喜欢……”云中逸叹了口气,又接着说:“你们这些女孩子,大概也不知道男人想要什么,她这么做,还不如杀了我。”
韩霜菊连忙说:“驸马爷真是误会主人了。主人知道驸马爷也是喜欢她的,只是因为李竹因拿了云龙玉佩,驸马爷不得不娶她。这又何尝不是一种逼迫?追随自己的心,跟喜欢的人在一起,有什么不对吗?”
云中逸不想与她争执,只说:“你还小,感情的事,你不懂。”
韩霜菊不服气,对云中逸说:“驸马爷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其实春兰都跟我说过的。那李竹因算什么东西?不知从哪里偷来了云龙玉佩,就自己送上门来。驸马爷拒绝了她,她竟然以自杀相威胁。”
云中逸听他指责李竹因,心中不快,说道:“够了,她是什么人,本王比你们更清楚。”
韩霜菊道:“驸马爷是当事者迷。春兰说了,她就是想利用驸马爷,借兵来给她李家报仇雪恨的。可曾想过驸马爷有多为难吗?逼得驸马爷与父亲兵戎相见,她何曾心疼过驸马爷了?”
云中逸实在听不下去了,他一把掀翻了桌子,大声吼道:“够了!你还不住嘴!夏宛儿可曾想过我了吗?铁马怎么死的?!我来了这么多天,她连面也不露。把我软禁在这里,与坐牢有什么区别?她悔了我一辈子!”
云中逸压抑得太久了,终于暴发,他这些牢骚话,正好被过来看他的春兰听到,便哭道:“云公子,铁大哥是因为奴婢才死的,请公子不要把这笔帐算在主人头上。若公子要怪罪,要打要骂,要杀要剐,都随公子,还请公子以后能善待我家主人。”春兰说完,跪在地上,解下肋间宝剑,双手捧过头顶。
还没等云中逸说话,韩霜菊一把揪起春兰,问道:“你脸上的伤是怎么弄的?太妃责罚你了吗?”
春兰点了点头,韩霜菊焦急的问道:“那主人呢?有没有受责罚?”
春兰闻言,放声大哭。韩霜菊急得直跺脚,骂道:“真是不争气,你如今怎么这样爱哭鼻子?往日的威风都哪儿去了?还不如那个秋儿丫头了。”
云中逸虽然不了解大宛皇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听她二人之言,再看春兰满脸伤痕,不禁担心起夏宛儿来,想要问问夏宛儿的情况,又觉得有些难为情,只好说:“春兰,你做错了什么事,怎么会被太妃责罚?”
韩霜菊道:“你还好意思问?还不都是因为你!还说主人悔了你一辈子,是你悔了主人一辈子!若不是遇见了你,若不是爱上了你,不能自拔,主人哪里会受这种罪?生不如死。”
云中逸本来就担心,听韩霜菊所言,更是焦急万分,又不好表露,支支吾吾,半天才说道:“你们大宛皇宫的事情,又与本王有什么关系?”
韩霜菊听他的话,是不想负责任,怒从心头生,理直气壮的说道:“你还想赖账吗?太妃要主人嫁给图赖,与狄人联合,灭了中原,瓜分中原富饶肥沃的土地。就算不嫁图赖,嫁给摄政王,主人也能得到朝中重臣的支持,与太妃分庭抗礼,太妃也不至于如此嚣张。”
云中逸心中实在委屈,若夏宛儿不选择他,现在他已经在中原封侯拜相,呼风唤雨了,哪里会被困在大宛皇宫,连自由都没有?云中逸几次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有说。
春兰见韩霜菊咄咄逼人,云中逸已经十分难堪,连忙说:“公子,主人为了能与公子成亲,私自联合太子,也就是现在的天子,触怒了太妃,受到严厉的责罚。若不是如此,主人早就过来探望公子了。与公子别后,主人朝思暮想,茶饭不思,度日如年。公子这些话,主人若听了,不知道得多伤心。”
云中逸长叹一声,说道:“他既然如此为难,又何苦来为难我?我们各自有各自的生活,岂不是都好吗?”
韩霜菊道:“你现在觉得为难,就说明你对主人是动了情的。像你对李竹因那样,什么都无所谓,才是没有感情。你跟一个没有感情,可有可无的人生活一辈子,就是你想要的生活吗?我若有机会跟三郎在一起,那是死也愿意的。”
春兰道:“兰儿知道自己是个丫头,不配喜欢上谁,也没有喜欢一个人的感觉。可是我见主人思念公子的苦楚,比她现在受的责罚还要痛苦呢。兰儿也就明白主人为什么宁可得罪太妃,也要跟公子在一起了。”
“火烧眉毛了,你们还有心情在这里谈情说爱吗?”
云中逸听了这话,十分不自在,韩霜菊不以为然,问道:“冬梅,你怎么来了?”
冬梅道:“我就知道你个大花痴,用不着到别处去寻你。”
韩霜菊闻言,毫无反应,云中逸更觉不舒服,忙问:“冬梅姑娘,你来此地有什么事情吗?”
冬梅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对春兰说:“姐姐,我刚才看见摄政王进宫来了,一定没安什么好心,我们得去看看主人,免得让人有了悔婚的借口。”
云中逸听冬梅之言,有含沙射影之意,连忙又问:“到底出了什么事?”
冬梅未回答,韩霜菊说:“你快被人戴绿帽子了,怎么不想过去看看吗?到底有没有半点男人的血性?我可告诉你,你来到大宛,虽未完礼,但已经是结为夫妻的,想悔婚?那是痴心妄想。你就是死,也得跟铁马一样,葬在大宛!”
冬梅道:“跟他啰嗦什么?我们得赶快过去,晚了可就来不及了。”
春兰道:“就凭我们三个?打也打不过他,官职也没有他高,何况还有太妃呢。”
冬梅道:“我已经派人去请祜王了。”说完,看了一眼云中逸,拉着春兰、霜菊就往外走。
云中逸愣了一下,去也不是,不去又担心,正在两难之间,春兰道:“公子,你不去救我家小姐吗?”
霜菊道:“以前素昧平生,却护着她,如今结为夫妇,反成陌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