祜王在云中逸和李殊琼的帮助下,已经在前殿的唇枪舌剑中占了上风,除了萧鹏的少数死党,绝大多数人都默许了李竹因大宛公主的身份,眼看着大事将成,却节外生枝。
这个突如其来的变化,令夏宛儿措手不及,也让祜王大吃一惊,真是棋差一着,满盘皆输。前殿再次陷入死寂,只有萧鹏得意的笑容,能让人感觉到生的气息。
李殊琼不知事情原故,更是一头雾水,不过,也不能冷了场,大宛的政事,他不好插话,如今说到李竹因的婚事,他这个当哥哥的义不容辞,便说道:“夏宛儿,你这是倒打一耙吧,是你横刀夺爱,拆散了一对鸳鸯,若不是你冒充公主,拿着一纸婚书逼婚,云中逸早就成为我的妹夫了,他们本来就是神仙眷侣。你这个冒牌货,抢她的权力,夺她的夫君,还有什么脸在此叫嚣?真是至贱无敌!”
李殊琼忍了这么久,好不容易有了一次说话的机会,口若悬河,滔滔不绝,把群臣都说得目瞪口呆,面面相觑。
秋儿一改往日的怯懦之色,大义凛然的说道:“本宫才是大宛的公主,从中原跑过来的野人,妄图打我大宛的主意,少在这儿做白日梦了,你们回去转告天子,若他愿意与我大宛友好,我们也给他些薄面,若他胆敢犯我大宛,我们也不怕他!李忠生前没有灭掉大宛,他的一双儿女想替父亲完成未了的心愿,只要本宫有一口气在,门儿都没有!劝你们趁早死了这个心!”
秋儿知道,现场的人都不愿意大宛被中原吞并,毕竟中原人才济济,把持大宛的朝政,绰绰有余,他们这些人就得靠边站了,秋儿几句话,就把矛头指向了李氏兄妹,将天子和云中逸也拉下了水,让群臣团结起来,一致对外,局势瞬间逆转,祜王成了孤家寡人。
李殊琼道:“你这话说得好没有道理,当年,是宛君犯我中原,我父亲不过是保家卫国罢了,后来,宛君向天子称臣,才有了云中逸和大宛公主指腹为婚的佳话,你竟然颠倒黑白,混淆是非,挑拨天子与臣民的关系,实在是可杀不可留!”
李殊琼这些话虽然讲得在理,但却不合时宜。他忘记了自己身处宛境,宛人看问题的角度与他不一样,他现在在大宛群臣面前,指责宛人入侵中原,难免让在场的人心生抵触情绪,对他本来就没有好感,这一席话,更让李殊琼成了众矢之的,群臣七嘴八舌,大骂李殊琼胡言乱语,喊着号子,让他们兄妹滚回中原去。
李殊琼本以为他施展口才的机会来了,没想到却适得其反,变成更为被动,他心中暗想,识时务者为俊杰,众怒难犯,他们又都在气头上,若与他们辩驳,反而令局势更加不利,倒不如由他们发泄一通,等他们气顺了,再苦口婆心的讲道理,他们才能听得进去。
事态再度陷入失控的边缘,云中逸瞪了一眼只会惹事的李殊琼,对群臣说道:“诸位,听我说几句话。”
秋儿知道云中逸虽不擅长言辞,但关键时候,他总能说到点子上,显然背后有高参相助,不能让他把话说出来,于是打断云中逸的话,抢着说:“云中逸,你还好意思说几句话?你当初甜言蜜语,把我骗得神魂颠倒,不过就是处心积虑的来到大宛,图谋大宛的权力罢了。你和李竹因早就把今天的这段戏排练过了吧,竟然把祜王都欺骗了,好歹毒的一对狗男女!”
云中逸见秋儿停顿一下,想接着说,嘴唇刚动了动,秋儿连忙继续发难,说道:“什么云龙玉佩,谁见过?他云中逸说是就是,谁知道从哪里偷来抢来,是真是假?大宛最高权力,岂能随便让与一块不知来历的玉佩?你们以为这是小孩子过家家吗?”
秋儿说到此处,用眼睛的余光迅速扫视一下群臣,见他们皆点头称是,这才往下说道:“本宫从小受太妃教诲,学习宫中礼法,学习如何处理政事,又有多年的经验积累,这才能在诸位的帮助下,治理好大宛。李竹因不过是寺院中长大的尼姑,哪里能胜任宛君要职?诸位难道就放心把大宛交到一个不通政务的中原人手里吗?
祜王道:“李竹因不是中原人,她是先宛君的亲生骨肉!不过是大宛不幸,宫中生出变故,公主才被中原人收养。”
秋儿冷笑一声,说道:“总之,她就是从小在中原长大,对中原肯定有深厚的感情,遇事肯定先想中原,然后才会考虑到大宛,必然拿大宛的利益去讨好中原,献媚天子,于大宛有百害而我一利!”
秋儿面不改色,从容不迫,说得头头是道,令祜王都无言以对,萧鹏见时机成熟,又对祜王说:“诸位同僚都知道,先宛君与宛后暴病而亡,太妃立先宛君唯一的女儿为宛君,在公主殿下满十周岁时,太妃就让殿下来前殿听政,一切都顺理成章,祜王也从来没怀疑过殿下的身世。王爷今天编出一个宫中的变故来,不过就是想把李竹因这个傀儡,扶上公主的宝座,这样一来,王爷就可以一手遮天了。”
祜王气得浑身颤抖,指着萧鹏骂道:“你算什么东西!竟然敢如此狂妄,诋毁本王!”
秋儿道:“叔父莫怪,是你先要废了本宫,立一个傀儡宛君的,本宫今日对叔父如此无礼,实在事出无奈,本宫不能眼看着大宛落入中原人手里。还请叔父息怒。”秋儿说到这里,稍做停顿,又接着说道:“本宫既然已经看出了云中逸的野心,并且是云中逸先背叛本宫的,本宫与他,再无瓜葛,你也不要再来纠缠了,本宫已经决定,即日与摄政王完婚。叔父,萧鹏不是外人,他是我的夫君。”
祜王倒吸一口冷气,问道:“你真这样想吗?此事事关重大,不是你可以随心所欲的。”
“叔父,我才是夏宛儿,她是丫头秋儿!”夏宛儿实在听不下去了,他纵身落到地面上,又接着说道:“秋儿,你一个粗使的小丫头,哪来这么大的胆子,竟敢在此胡说八道,信口雌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