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老听了燕无意的话,略有所思,问道:“世人皆好武成性,你竟然能有此见识,真是难能可贵。”
钟缘道:“你就不怕行走江湖,被人欺负吗?”
燕无意淡淡一笑,指着陈芳柔说道:“我有夫人保护,自然不必担心江湖上的毛贼草寇。她在武盟大会上,获得了自立门户的资格,如今已经是创世派的掌门人。”
提起陈芳柔,燕无意一脸骄傲,钟缘只笑着祝贺,又客套几句,送走燕无意夫妇,他用镰月弯刀钩住铜盆,拉到岸边。
钟缘对兽老说:“多谢外祖父相助,外孙就此别过,后会有期。此地不宜久留,外祖父也离这里吧。”
兽老道:“我若离这里,群兽立刻就会魔性大发,你不管你那些朋友了吗?”
钟缘道:“朋友?我是一个人来的,不曾带任何朋友同往。”
兽老笑道:“那是老夫多管闲事了。”
“果真是你这老头多管闲事,救了那头怪兽,不然,我早就把那它打烂,为民除害了。”
兽老一听声音,就能辨出来人,头也不回的对李殊琼说道:“我这人眼中,兽比人可金贵多了,你这人皮糙肉厚,嚼不烂,怕它吞了你不好消化,积食成疾,故此才救下怪兽的。”
云中逸斗兽受伤,虽然有李殊琼给他接上腿骨,短时间内,却不能完全恢复,他蹒跚着走上前来,恭恭敬敬的说道:“多谢老人家救命之恩,若日后有用得着我们的地方,还请前辈务必相告。”
兽老道:“我用兽的地方多,用人的地方少。”
夏宛儿见这老头说话十分古怪,拉了拉云中逸的袖子,示意他不要继续说了,看看这老头的底细再说话。
云中逸明白夏宛儿的意思,也不在多话。果然,兽老又说道:“你们三个人来得正好,我把钟缘交给你们,也就放心了。”说完,转身离去。
钟缘连忙说:“镇山神兽怎么对付?”
兽老道:“他们夜间才会出来,那时你们早就过了纳河桥了,镇山神兽从来不会出望阙同,不过纳河桥的。”说完飘然而去。
钟缘望着兽老背影,依依不舍。李殊琼问道:“这个老头,不是在武盟大会上要杀你的那个人吗?你用什么花言巧语,让他放弃杀你的念头呢?”
钟缘道:“他不仅没杀我,还救了我的性命,这可不是花言巧语能做到的事情。”
夏宛儿见他二人又要开战,连忙说道:“我们还是马上下山去吧,万一天黑之前不能过了纳河桥呢?岂不是成了神兽的腹中餐了吗?”
云中逸马上附和道:“正是了,钟缘,你拿了潭花萼总要想办法炮制,需要时间吧。你还是快点回去吧,赶早不赶晚,若误了时辰,追悔莫及。”
一句话点醒了梦中人,钟缘连忙说:“正是这话,我们这就下山吧,我认得路,带你们出去。”
李殊琼道:“用不着。”
云中逸道:“他既然认得路,我们就跟他一起吧,何必自己冒险呢?”
李殊琼道:“你怎知他不会把我们带到险地?没有他,我们一样能找到这里,自然没有他我们也找得出去。”
钟缘突然想起画在地上的图画,连忙说:“云中逸,你腿脚不好,走得慢,你们先走,我马上就跟过来。”
李殊琼心想,钟缘虽然讨厌,但毕竟只有他会配药,给李竹因解毒还用得着他呢,若他在这里耽搁了,天黑之前过不了纳河桥,肯定会被怪兽吃掉,岂不坏了大事?
李竹因若有个三长两短,他如何向死去的爹娘交代呢?想到这里,李殊琼趁钟缘不备,在他后脑上一击,钟缘立即昏死过去,李殊琼扛着他下了望阙山。
过了纳河桥,四人住进了江湖第一客栈。云中逸与夏宛儿一个房间,李殊琼见钟缘还未苏醒,不放心把他一个人丢在那里,便决定与他同房,反正以钟缘现在的武艺,已经完全不是李殊琼的对手了,就是同处一室,李殊琼也不再害怕他了。
云中逸夫妇这些天来消耗太多,有事情忙碌,便把困意忘记了,如今一旦闲了下来,马上就困得睁不开眼睛了。他们以前在此地住过,自然轻车熟路,也没有担心会遭人暗算,二人同时上床,共同进入了梦乡。
李殊琼来时没有在此停留,因此他保持着一贯的警惕性,将钟缘放在床上,自己则在椅子上盘腿打坐,一边休息,一边留意着整个客栈的动静。
李殊琼经过刻意的训练,耳力已经远超过武林剑客,此时他又是闭目养神,全身的精力都集中在耳朵上,客栈稍有动静,他都能轻松的察觉出来。
前半夜,客栈之中悄无声息,到了后半夜,李殊琼也有点懈怠了,他本可以早一些发现,由于困倦和懈怠,直到声音响在隔壁,李殊琼才从梦中惊醒。
来人的动作很轻,轻功自然是独一无二的,而接待他们的店伙计武艺平平,若现在这个人不是异仙,那么异仙也有失察之过。
他圆睁二目,心中思忖,果然是家黑店,否则深更半夜的,怎么还会有动静呢?想到这里,李殊琼连忙下地来,想看个究竟。
李殊琼极力隐藏自己,蹑手蹑脚的来到门外,只见他隔壁的房间,门虚掩着,这间房住的是什么人,李殊琼不知道,但他生性最爱打抱不平,更何况他现在痴迷于武学,总想找人比试,无暇顾及其他事情,刀山火海他也义无反顾。
李殊琼没有碰房门,她担心房门年久失修,不那么结实,万一弄出声响来,被他察觉,那就前功尽弃了。
“谁?”
来人的警惕性很强,李殊琼自觉轻功不错,都不能在此人面前隐身,何况其他人了。
李殊琼没有搭理来人,心中暗想,你一个不务正业的人,有什么可说的?因此,李殊琼的眼光还停留在月光下闪闪发光的镰月弯刀,却不见软索,想必是围在燕无意的腰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