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她长得娇小玲珑,性子柔柔弱弱的,她可不是个善茬,更重要的,他就是一个不祥人,走到哪里,总会发生不祥之事,皇后娘娘何不借此机会,将她弄回寒王府清风苑的地牢中?康宁宫那位的病症,太医院的太医是没有半点办法的,要把寒王妃遣送寒王府清风苑地牢,奴婢相信过不了多久,皇后娘娘您就能成为真正的后宫之主了。”
皇后听了素英这番话,心中好不激动:“对呀,本宫以前为何只知道逆来顺受呢?”
“那是因为皇后娘娘您心存仁厚,心存孝顺,可是在这后宫里头,想要真正做大做强,仁厚和孝顺,那是万万要不得的。”
“嗯!”皇后郑重点点头,“尽管如此,表面上的功夫还是得做足的。”
“那是。”
“你去收拾一下,一会儿到康宁宫给姑母皇太后请安。”在皇后的印象中,林依隐根本不是一个善茬,可是小林子把她说的如此不堪,要么就是小林子说谎,要么就是此刻在康宁宫的林依隐善于蕴藏。百闻不如一见。尽管不喜欢面对满脸横肉外、说话时吐别人一脸唾沫星子的歪嘴皇太后,皇后娘娘仍然觉得有必要前往康宁宫一趟。一来证实一下小林子所说的话,二来做给皇上和旁人看,自己对姑母皇太后兼婆婆,是如何尽心孝顺的。
皇后领着素英,提了精选的礼物来到康宁宫。
守在康宁宫门口的公赶忙笑脸相迎,冲着紧闭的殿门,扯着嗓音高声喊道,“皇后娘娘驾到——”一来这原本就是宫中礼仪,二来是庄嬷嬷刻意吩咐。
过了好一会儿,咿呀一声,殿门开了。
开门之人是一位老嬷嬷。
“皇后娘娘请。”
皇后双手稍稍提着凤袍袍襟,一边抬腿跨过门槛,一边问,“太后娘娘的身体可有比昨日好些?”
这位老嬷嬷神态凝重的说,“皇后娘娘进去一看便知。”
进得大殿之内,皇后一眼看见坐在轮椅上饭桌前的皇太后,她的穿戴和平日并无不同,素色凤袍,头上珠翠环绕,肥胖的脸上像往常一样,油亮油亮的,肤色还算正常。
原本朝左边歪斜的嘴,此刻歪的更厉害了,歪斜得厉害的嘴不停翕动,应该是在咀嚼嘴里的食物,不知是因为咀嚼的动作太快了还是太慢了,亦或是因为嘴巴歪的太厉害了,嘴里的食物不住的从歪向左边的嘴角漏出来,依稀伴着不知是汤水还是口水,看着恶心极了!
站在皇太后左侧的庄嬷嬷,不停地用娟帕替皇太后擦拭嘴巴,尽管如此,仍有此许咬碎的食物,以及汤水,遗漏到胸前的凤袍上。
完全没了身为皇太后该有的形象和风度。
若不是头戴凤冠,身穿凤袍,形象恐怕还不如一位普通的农家老妪。
在庄嬷嬷用娟帕替皇太后擦拭左嘴角的时候,皇后手捏绢帕不停地擦拭着自己的鼻端。直到庄嬷嬷将皇太后嘴角的食物残渣、胸前的衣服擦拭干净,皇后这才将停在鼻端的娟帕拿开。微笑浅浅地望向皇太后,语气关切的温声道,“太后娘娘可觉得身体比昨日好些了?”
坐在轮椅上的皇太后听到皇后的声音,微微扬起头,看了皇后一眼,指了指自己歪斜得厉害的嘴,指了指自己的双腿,指了指摆在桌上的盘盘碟碟,嘴里含糊不清地发出“肉肉肉”的声音。
皇后的目光这才移向桌上的盘碟,顿时皱起眉头,怒道,“一群大胆刁奴!竟敢如此苛待太后娘娘?!你们当本宫是摆设?还是当皇上是摆设?”
殿内的奴婢、太监、老嬷嬷当即扑通跪倒,匍匐在地,大气都不敢出。
唯有站在皇太后轮椅侧边的庄嬷嬷,依然站在皇太后轮椅侧边,没有下跪,同时望向皇后,恭恭敬敬回话,“启禀皇后娘娘,并非康宁宫的奴才们苛待太后娘娘……”
“太后娘娘凤体违和,尔等理应大鱼大肉悉心伺候,如今却是满桌素食,不见半点荤腥,甚至没有半点油水,不是苛待是什么?若传出去,旁人还以为本宫与皇上授意你们虐待太后娘娘,大安朝的百姓将会如何看待本宫和皇上?”
“这是身为郎中的寒王妃亲口吩咐的,说是这些食物,对太后娘娘的病情有利。”看了一眼皇后,庄嬷嬷继续说,“寒王妃为太后娘娘治病,是皇上亲口授意的,若非如此,康宁宫上上下下,定当没有一个人胆敢将这样的食物端上太后娘娘的餐桌。”
“皇上授意寒王妃医治太后娘娘不假,可是皇上不曾让寒王妃如此苛待太后娘娘。”
“老奴方才说了,这是身为郎中的寒王妃亲口吩咐的,说素食对太后娘娘瘫痪的双腿恢复行走,非常有利……”
皇后冷笑道,“简直胡说八道!太后娘娘瘫痪的双腿,若吃素食就能恢复行走,太医院的太医们早就将太后娘娘的瘫痪症治愈了,哪里轮得到林依隐这个黄毛丫头在满嘴胡诌?”
皇后一看,奇怪,林依隐那个小贱人哪去了?正要开声询问,便见林依隐双手端着托盘,踏着轻盈的脚步走进殿中,无视自己,直奔皇太后。
皇后那个气,冲林依隐沉声质问,“你手里端些什么?快拿过来给本宫瞧瞧。”
听到声音,林依隐忙转过身来,在原地朝皇后福了个万福,“皇后娘娘万福金安。”看了一眼托盘中的汤药,抬头望向皇后,“启禀皇后娘娘,这是隐儿个太后娘娘熬制的药汤。”
皇后沉着张脸,劈头就问,“你这汤药,能将太后娘娘的半瘫症治好吗?”
“吃吃看呐。”林依隐对皇后说罢,走到饭桌前,将手中的托盘放在桌案上,望向庄嬷嬷,“有劳庄嬷嬷将这碗汤药给太后娘娘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