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有“任务”在身,喜欢清静的自己,又怎么会把他们邀请到双跃院?
如今“任务”完成了,以后应该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自由地生活下去了吧。
端起新砌的茶,微笑淡淡地望着厅中四张同样微笑淡淡的脸,小呷一口,甘香四溢的茶水,像此刻心情,微有些苦涩。
送走林依隐等四人,顾天双回到卧房,乔装打扮成常年为林府送菜的老翁徐大伯的模样,背起早早准备好的包袱,准备出门。
刚走到房门处,猛地想起被自己敲晕后扒了外袍,现五花大绑藏于榻下的老翁徐大伯。忙折回身,回到榻前,蹲下身去看了一眼,随后又从袖兜里掏出一张五百两的银票,塞到他手里,这才背着两个包袱出了房门。
因为计划要出逃,所以早早将十二名奴婢都打发出去做别的事去了,此刻院中除了自己,并没有别人。
将手中的两个包袱,装在徐大伯每天挑着送菜的箩筐里,随后挑着箩筐,走向林府的小门。
守小门的门童此刻正在打盹,顾天双忙压了压头上戴的斗笠,加快了出门的脚步地。
顺利通过林府小门,当即扔下箩筐,拎着包袱,走进一片密林,牵出早早拴在密林深处的马匹,将包袱朝两边马鞍朝上一挂,当即打马扬鞭,朝司登城门方向,飞驰而去。
直到顺利通过了司登城门,顾天双这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十四年了!整整十四年了!终于逃出了皇后的魔掌,终于逃出了林府的禁锢!
给寒王下毒之事,迟早是会露馅的,尤其是他身边有一位医术神乎其神的王妃,只怕她很快就能觉察,他中了七日夺魂之毒,而且也一定能够通过毒性的强烈,判断出中毒的剂量和中毒的时间,那么,应该很快就能够推断出是……我顾天双下的毒。
偌大的大安朝,除了哥哥顾登镇守的西凉,只怕再没有自己的容身之处了,那便去西凉吧,一来别无选择,二来萧大哥也一直在西凉。
顾登是自己的亲哥哥,曾经答应过会照顾自己一辈子的。
萧大哥曾亲口对自己许诺过,非自己不娶的。而且也一直以各种借口拒绝成婚,估计是在等待自己。
这两个人,都是西凉身份显赫的人物,而且都是曾经对自己最好的人,相信他们是绝对不会驱逐自己离开的。
不说顾天双打马扬鞭,直冲西凉方向疾驰而去。
回头说说,离开双跃院之后,回到华芙院的犹寒,由于他以前中过七日夺魂之毒,对七日夺魂之毒的毒性发作,可谓深有体会。
如今第二次中毒,虽然毒药的剂量不是特别大,可是对于毒性极强的七日夺魂之毒来说,这药量已经是够大的了。
离开双跃院,回到华芙院不到一个时辰,身上渐渐有了针扎蚁啃之感。
当即问身边的林依隐,“小辣椒,你看看本王的脸色是否有异样?”
林依隐左看右看,笑道:“比之前更帅了,算不算异样?”
犹寒笑道,“这个可以不算。”浓眉一皱,一脸痛苦,“本王觉得浑身上下好难受,不知道是不是又中了那七日夺魂之毒。”
“噗——”林依隐笑。
“噗——”犹寒一张嘴,吐了一口血。
林依隐瞬间愣住了,当即伸手替犹寒把脉,嬉笑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声音也变得严肃了,“四爷还真是中毒了!而且还真是中了七日夺魂之毒!”
寒王在林府里突然中毒了!
这还了得?!
边上伺候的林府家丁们闻声,一个个扑通扑通跪倒在地!
林依隐当即那个气,“你们这群饭桶,跪在地上管什么用?还不快去将老爷和二夫人找来?”怒斥家丁和奴婢的同时,悄悄催动灵镯异能,取出两颗药丸塞到犹寒嘴里,一颗解药,一颗是……第二颗事关重大,到底该不该给他服下?犹豫许久,最终还是把他服下了。
堪堪把两颗药丸给犹寒服下,林文升和林孟氏急匆匆赶来了。
林文升近得犹寒面前,习惯性地伸手替他把脉,不把脉不知道,一把脉吓一跳!寒王真的中毒了,而且中的七日夺魂之毒,而且毒性已经扩散!寒王此刻的心跳特别快,脉搏却极其微弱,深邃乌黑熠熠生辉的双眸,已经没有了往日的光泽,只怕……时日无多了。
吓得当即扑通跪倒,边伸手擦拭额头上细细密密的汗,边战战兢兢说,“寒王妃明鉴,草,草……草民,并,并……并没有给寒王下毒。”
林孟氏当即跪倒,面带惊慌地附和道:“寒王妃明鉴,民,民……民妇,并,并……并没有给寒王下毒。”
众家丁、奴婢见老爷和二夫人都跪倒在地了,全都扑通扑通跪倒,匍匐在地,大气都不敢出。
林依隐坐在地上,抱着犹寒,凌厉的目光,朝跪了一地的众人身上一扫,沉声厉喝,“若寒王有闪失,林府上下没有一个人脱得了干系!”
“根据王爷中毒的迹象来看,中毒的时间并未超过一个时辰,凶手说不定还在府中,爹爹现在!立刻!马上将府里所有的人都召集起来!免得凶手溜了!”
“是!”林文升当即从地上爬起身。
“将所有的人都召集起来之后,一个一个细细盘问,就不信找不出下毒之人!”
“是!”
转眼的功夫,几乎将府里的下人都找来了,上至管家,下至马厩里的马童。
男女老少,总共五十三个人,正在华芙院中,面带惊慌之色,微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
因为都清楚:如果寒王有什么三长两短,林府上上下下几十口,甚至林氏九族几百口人通通人头不保。
林文升环视院中众人一圈后,吩咐贴身家丁杏仁,“去双跃院将顾姨娘请来。”
“是!”
杏仁去得利索,回来的麻利。
带来了在华芙院伺候的十二名奴婢,以及一位年过六旬、衣衫不整的老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