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林依隐和犹寒,艺高人胆大,又岂会害怕?
犹寒虽然不会害怕,可是气得够呛,恨不得将这名小校当场扯碎!敢把剑架在本王心爱的小辣椒脖子上,简直是活腻歪了!
林依隐看到犹寒眼中闪过一抹杀气,对他此刻的心思猜到了几分,忙用目示意,意思是不要轻举妄动,以免打草惊蛇前功尽弃。
尽管知道这里没有一个人能够伤得了林依隐,可是看到高小校蹬鼻子上脸,将剑横在林依隐的脖子上,犹寒就气不打一处来,恨不得一个过肩摔,将高小校啪叽摔地上。
可是,自己若是那么做了,小辣椒肯定会跟自己急,说不定又躲到某个角落,一个月甚至一年不出来。所以,尽管心中愤愤然,却还是配合地退到一边。
一对乌黑深邃的眼,却不时向高小校投去一抹又一抹凌利如刀的目光,大有敢伤林依隐一根寒毛,定当场将他大切八块的架势。
林依隐右手的食指和中指,摆了一个耶,随后将架在脖子上的那柄长剑用力一夹,看都不看长剑的主人,继续对房里边说:“若是能够对受伤的人把把脉,立刻就能知道该用多少剂量了。”
房里边传出声音,“就不需要检查身上的伤口?”
“不需要。”林依隐听到房里边的太子有些活动气儿了,赶忙说:“只要对伤者切脉,立刻就能知道他受伤的程度,从而给出相应的镇痛药。”
咿呀一声,门开了,开门之人不是旁人,正是太子。
此刻的他,双手搭在两扇门板上,身体站在打开的门缝中间,沉着张脸,怒视站在门外与他说话之人。
一看,是个银发银髯,身穿粗布麻衣的中年男人,仍有些不放心地问,“真的只需要对伤员切脉,就能够给出相应的镇痛药?”
“您在边上看着,如若跟老夫所说的有所出入,你下令将我们兄弟斩了也就是了。”
太子探过头来看,见中年男人身后,同样站着一位银发银髯的中年男人,回过身去,“两位郎中都说,只要替你切脉,就能够准确给出相应的镇痛药,你看……”
房里边传出忍着极大痛苦的嘶哑声,“让他们直接给镇痛药。”
尽管说话之人,在说话的时候极力地提升自己的中气,让说出来的声线有所改变,可依然保留着自己原有的部分声线。
就这一句话,林依隐断定,房内说话之人绝对是林依阳。
“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林依隐答得很干脆。看看太子,又看看架在脖子上的剑,“不下令人将老夫放了,老夫如何找药?”
太子朝举剑架在林依隐脖子上的人使了个眼色,那人立即将架在她脖子上的剑移开。
林依隐随后蹲下身,动作麻利地打开平放在地上的两个包袱,挑出其中两瓶药,递给太子。
太子伸手接药的同时下令,“将这两个人看起来。”
犹寒不让了,赶忙上前理论,“我们好心献药,凭什么把我们看起来?要知道,我们两兄弟可是要到太医院应聘太医的。”
林依隐听了犹寒如此说,给他投去一个赞许的眼神。懂得随机应变了,不错不错!
“废话少说!”太子吩咐,“将他们看起来!”言之意下,如果他们溜了,拿你们试问!
“是!”列立在房门两边的十二名小校,一个个仓啷啷仓啷啷抽出手中大刀,如临大敌般,瞬间将乔装成中年郎中的林依隐和犹寒团团围住。
没过多久,太子将房门打开,望向林依隐,“你方才不是说,只要替伤者把脉,就能够准确判断出伤者身上的伤势吗?你现在进来。”
“是!”
林依隐恭敬应声之后,跟随太子进得房中,借着幽暗的灯光,却依然一眼看清躺在床榻上之人,就是如假包换的林依阳。尽管她一身男子装扮,可是,怎么也掩盖不住女子特有的妩媚。更何况,林依隐对林依阳是那么熟悉。
难怪犹寒派人翻遍整座司登城,我亲自到梧桐殿,都没能将你找出来,原来跟随太子前往益州去了。
也难怪太子不让其他郎中接近你,那是因为他害怕其他郎中戳穿了你是女儿身的身份。
十四万人马,全军覆没,回到朝中,皇上定然是要问责的。
若是加上私自带女子进军营,罪上加罪,这太子的地位只怕是朝不保夕了。
不过有一点,林依隐怎么都想不通,太子于四月初五的早上随军出发了,林依阳则是四月初五的晚上从林府宗祠逃跑的。
对了,她还拿走了供奉在林府宗祠香案上的镯子,如今有了这么个好机会,定悄悄将镯子拿回来。
大大小小的把柄,一个都不留给皇后就对了。
林依隐心思如电地想了这许多,已经靠近床榻,伸出右手替林依阳把脉,左手随意一扬,林依隐心中暗暗祈祷,十灵时不灵的灵镯啊,在这紧要关头你可千万不要失灵啊!
心中还在祈祷,林依隐已经顺利将林依阳贴身收着的镯子,不动声色地收进了灵镯空间。
“这位公子身上的伤势沉重,庆幸的是,没有伤着心脉……”
“别跟本太子扯这些!你就直接说接下来应该怎么治?”
“兄长!麻烦兄长,”林依隐冲门外喊了一声,“将小弟的药囊拿进来。”
“是!”犹寒应声的同时,拎起两个青囊就要往里走,却让守门的小校给拦住了,“把手中的药囊交给我,你且在这里候着。”
要不是看在小辣椒的面子上,本王一定将你们这群指高气昂狗仗人势狐假虎威的宵小之辈扯碎!心中愤愤然,却还是忍气道,“有劳这位军爷。”
小校接过犹寒替上来的两个包袱,转身进房替给林依隐。
林依隐接过,放地上,打开,随手从里边翻出其中两瓶药,递给太子,“将伤口清洗之后,将这药粉洒在伤口上,具有生肌止痛的神奇效果。另外,这一瓶是除疤的。”
说到这里,把第二个药瓶又收了回来,“对了,老夫差点忘记了,伤疤是军校勇敢成熟的象征,是不需要除去的。”
躺在床榻上的林依阳痛叫一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