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认知真的叫她恐惧。晴天甚至想到了“楚门的世界”。这个所谓的无主之地...究竟是一个什么地方?究竟是什么人将她送进来?将她送进来的人想要她做什么?像楚门一样供人观赏吗?
那可真是太可怕了。
晴天在地上呆坐了很久,盯着那张A4纸发了很久的呆。
这个在暗处的人之所以会选择这种方式给她递消息,应该是意味着这个人怕被自己认出来。而能够通过字迹就认出来,说明这个人应该是自己极其熟悉的一个人。
枉死城的城主老孙?邵青云?王则安?阿翘?或者是其它的她还没有想到的人?
可不管这个人是谁,这个事实都不是自己想要接受的。
这真的太可怕。
不过好在晴天并不是那种可以轻易的就陷入失意情绪中的人。直到小白鼠戳了她有五次之后,晴天这才站起来,将那张A4纸扔回无形袋中收好,一边给自己和小白鼠加了个隐身诀。
然后退到挺远的地方。
将手里的圆东西晃了晃准备扔出去之前,晴天的动作又是一停。摸了摸肩膀上缩着的小白鼠的脑袋,轻声道:“待会儿动静可能会有点儿大,你别怕。”
小白鼠点了点脑袋,然后往后头又缩了缩。
晴天原本想提醒它再往后缩待会儿就要掉下去了,但是想了想还是没开口。
手中的圆东西又晃了几下,然后晴天卯足了劲儿把那东西往外一抛,抛出去那一刻她才猛地反应过来,为什么那纸上写的什么她就信什么的...她不是这么容易相信别人的人啊。
但这时候也容不得她想太多了。这念头在她脑海里也就是一闪而过,下一瞬,她就赶紧蹲下来,伸手抱着头,就只盯着自己脚尖,别的东西啥也不想。
石室里头先是动静很大的晃动了一下,然后就传来相当浓郁的火药味。
紧接着像是地震一般的一阵猛烈的晃动之后,整个世界才算是安静了下来。
晴天揉了揉自己的头发——那上头现在已经沾满了黄土和石屑。脚下正准备动的时候,晴天动作一顿——那里窝着一只小灰鼠。
晴天原本咧开嘴准备笑来着,但是在看到那一小团还在发着抖的时候又将笑意忍下去,伸手捧起那还蜷成一团的小东西摸了摸,“刚刚吓到了吧?”
小东西又抖了几抖,几乎都要将身上的土块什么的全部都要抖到晓晴天手心上了,这才颤颤巍巍的小心翼翼的抬起了头。
晴天蓦地心尖儿上就是一软。
这小东西哟...
将小东西安抚好,晴天这才环顾四周来看那黑不溜秋的东西将这地方给炸成什么样了。
原本是水池的那个地方现在是一个大洞,而那大洞外头则是一个三米宽的走廊。晴天这才认识到,原来这间石室是在那条走廊侧上方的,而那个水池...她也不知道是什么作用。
炸水池的动静相当大,晴天不敢在此多留,即便她已经施了隐身诀,但是无主之地的高手多不胜数,要是一不小心就送了命那岂不是很惨。
晴天将小白鼠在肩膀上放好,然后拎着又变回来的红伞慢悠悠的从炸开的大洞里钻出去。
走廊挺长的,除了墙上的火把之外没有什么其他可以用来辨别的东西——方向或者是其它东西。晴天在大洞口托着下巴想了一会儿,还是不知道自己该走哪边,还是小白鼠站在她肩膀上戳了戳她的侧颊,她这才想起来自己身边还有一个小动物呢。
动物对于方向的辨别能力与人类相比可是要高上不少,更何况自己这只还是只吃货老鼠,想来应该是混迹地下世界的高手。
于是晴天就很乖巧的朝着小白鼠指的方向走了过去。
没走多久,晴天就听到了些动静,没等她来得及找地方躲,拐角处就迅速的窜出几个人影来。四个人,衣着倒是挺整齐,一看就是统一发放。
这四个人一出场,晴天就听到他们边跑边说:“怎么昨天刚炸了一处今天又这么大动静?”
另一个人道:“别是又有人闯进来了吧,不然又是一番手忙脚乱。”
“其实这不是最重要的事情,”第三个人接到,“你们不觉得,这天天炸来炸去,别说是给外头那些人发现了,我觉得这地方都要塌方了...这么深的地方,到时候我们可真是必死无疑啊。”
第三个人的话一出口,四个人的脸色都变了变。最后还是领头的那个正了正神色,“胡说什么呢,这下面牢固的很,塌方什么的完全是多想。”
第三个人还想反驳什么的时候,就被那人狠狠瞪了一眼,“好了!别说了!赶紧去看看前面怎么了,要真有人闯进来没抓到有你们好受的。”
于是那四个人重又开始认认真真向前跑去。
晴天花了三十秒来思考自己是把这几个放倒以防他们发现自己进来,还是装作没看到赶紧深入敌人内部以防打草惊蛇。
最终的结果是以防打草惊蛇给赢了。
在小白鼠的指挥下,晴天在这宛如迷宫一样的地下城池里如鱼得水,不止一次的躲过了事先设置的机关。但即便如此,她还是不小心触发了几个机关。
机关的动静相当大,几乎用不了她深入敌人内部,敌人就知道有人闯进来了。一批一批的人从晴天身旁经过,晴天每回都下意识的屏住呼吸,不得不说,这种经历还挺让人心跳的...
再一次拐过一个角后,晴天终于累到气喘吁吁了,好在眼前的景色也有了些不一样的地方。
这里不再是单纯的廊道了,如果非要给这地方取个名字的话...那就只有“牢房”比较合适了。走廊两边从原来的石壁变成了石质的监狱。有不少人都被关押在里头。
或者说不仅仅是关押,这里头还有不少行刑工具,不少人已经被折磨的晕了过去,没有晕过去的也都垂着头坐在那儿,只剩了吸气与呼气的劲儿。
晴天看的心里一阵愤怒,但是很快她又冷静下来。在不知道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之前,在不知道这些人都是什么人之前,她不能轻举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