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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淮把脑子里那一堆雷人的文名甩到脑后,只当许勒烽根本不在,专心致志开始拍戏。

可他发现自己的对手戏男演员根本就是个演戏方面的大废柴,肢体僵硬、台词功底差,有时候连机位都看不准站错位置,至于表情,从头到尾不管什么神色都可以用这四个字来形容——面无表情。

孙彦注定了只能做一个露脸的花瓶,毫无演技可言,偏偏脾气还大,在和秦淮的对手戏几次接不上之后,陈导气的把手里的本子都摔了,让他自己一边呆着去,这场戏的所有镜头一个个拆开来拍。

拆开拍这种演戏方式对秦淮来说就和随便拍拍差不多,毫无难度可言,好在没有孙彦这个拖后腿的,他一个人拍得既顺利又快,很快就轮到了“烈风和绍齐”的打戏。

孙彦只会摆架势,细胳膊细腿没法亲子上,只能用武替,秦淮这边的武替暂时还没找到,不过他也和陈导说过,他不需要武替,所有的场景都可以自己来。

陈导当然不清楚秦淮的水平,只当是专业演员对待工作严谨又认真的态度,等到真要拍打戏的时候,便特意叫人叮嘱孙彦的武替,让他注意力气收着点,这是演员和武替对戏,不是武替对武替。

快开拍时,秦淮站在自己的戏位上,一抬眼便看到个和孙彦穿着一模一样的戏服、身材身高差不多的武替。

那武替倒是很礼貌,不似孙彦,上来就喊秦淮老师。

可轮到真正开拍,秦淮发现这位武替可半点没把自己当演员老师。

不仅速度快,招招用力,古装长袍的隐藏下,好几次那个武替的胳膊肘和膝盖骨都顶到了他,实打实的力气,没有半分手下留情的意思。

这样的小动作,秦淮怎么可能不清楚是谁在偷偷想办法整他?

他心里轻笑,在两招之后,按照武指原先给他的既定动作继续拍戏,脸上该有的属于烈风的神色毫不松动,于此同时,招式的退守间不让那武替占到半点便宜,进攻时毫不客气的把刚刚那些小动作一五一十全部还了回去。

场地外的孙彦和他身后的经常跟着那小助理悄悄对视一眼,小助理用余光回给他家少爷一个“你放心”的眼神,孙彦嘴角暗自扯出一个高贵冷艳的弧度,刚要把目光重新投回拍摄场地上的,扬声器里便是陈导一声斩钉截铁的“卡”。

孙彦的脑子比动作快,他以为是拍摄出了什么问题,正要转头去验收成果,可一回头却发现打戏的拍摄顺利完成,秦淮看上去什么事都没有,副导演正在让人调整机位,等一下再补几个动作特写。

孙彦愕然,转头去看助理,那助理也是那一脑袋问号,目光直直盯着那一声不吭埋头下场的武替,接着人影一闪,追那武替问个究竟去了。

打戏本就不长,又有角度偏差问题,刚刚暗地里发生的一切,除了那几个当事人,普通人根本看不出问题。

而许勒烽自然不属于普通人这个范畴。

这场打戏刚刚开始的时候他就觉得有些不太对,孙彦这武替他接触过,大概因为有专业武术背景,和演员拍戏的时候向来能把握住分寸,可刚刚那几个交手的动作许勒烽看得一清二楚,表面上没使多大力,暗地里没少下狠手。

可叫他意外的是,秦淮还真没吃到半点亏,不但把戏顺利拍完了,后面几个招式里借力打力,同样暗地里把那武替给不声不响的收拾了。

那力道,啧,一看就是内行。

许勒烽的眼风朝孙彦那边不冷不淡瞥了一眼,如果说往常只把这人当空气,压根不放在眼里,现在倒叫他瞧出几分不顺眼的意思。

但他没工夫把自己的目光留在一个不顺眼的孙彦身上,一转眼又朝着场内的秦淮望去。

远远的,他看到一身古装黑袍的青年正和补妆的化妆师说说笑笑,那阳光下被黑衣映衬得更为白皙俊朗的面孔洋溢着微笑,根本没被刚刚的事打扰到心情,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四两拨千斤就悄悄把事儿给掀篇过去了。

许勒烽幽幽看着那处,眯了眯眼,突然发现,自己对这人的兴趣好像又莫名多了一些。

没有为什么,就是顺眼。

还要赶着去化妆做造型,他没有在现场久留,转身朝化妆间的方向走去,路上突然开口,对身后一直默默跟着的小张助理道:“你觉不觉,那个小孩儿演技挺好的,不像新人?”

小张差点没一口老血把自己憋死——烽哥!烽哥!求你了,你有空上网看看好吗,人家当然不是新人啊,最年轻的亚视影帝演技当然好啊!论辈分,你也要喊一声大哥啊!

救命QAQ,他不能多嘴,为什么宴总也不提呢,宴总你早点出差回来啊!

那边,孙彦的小助理追上武替,悄悄把人拉去角落,奇怪地质问:“你怎么搞的,不是让你稍微用点力吗?这都顺利拍完了!”他以为是那武替忌惮秦淮,又说:“有我家孙少给你撑腰,你怕什么啊!”

那武替真是无语死了,他现在手臂小腿都抽抽得疼,秦淮要不是行家,他把到剧组的道具都直接吞下去,他解释道:“怕什么啊,你让我弄点小动作,怎么不提前和我说好,对方自己也有底子的?!我现在手都疼!”

小助理诧异道:“真的假的,我不懂你们这行,你别忽悠我。”

武替:“我忽悠你什么?你在旁边没看到吗,人不但没影响,还把戏都给顺利拍完了!你见过哪个没底子的演员打戏拍一条就过的。”

等话传到孙彦那头,事情的性质就又变了。

孙少爷忍了这么多天,觉得自己真是有天大的委屈,他悄悄让人整秦淮是一回事,秦淮不动声色的整回来在他眼里就又变成了另外一回事。

孙彦再也忍不下了,嚷嚷着要求徐向西帮他换演员,谁来演烈风都可以,把烈风这个角色撤掉按照原剧本也行,就是不想再在剧组看到秦淮。

这一通电话终于把向西娱乐的大老板徐向西给亲自招了过来。

几百万的顶级豪车门口一停,引得小姑娘们连声惊叫,一米八的大个,穿着骚里骚气宝蓝色休闲西装的徐大老板姗姗来迟般进了剧组,动静之大,堪比当红一线大腕儿。

徐向西来的时候秦淮正在化妆间卸妆,谢天谢地许勒烽有自己的专用化妆间,他蹭罗郁婷的,也不用碰上面。

秦淮当时正对着镜子,严肃的想,以后还是离许勒烽远点儿,至少等他把那几本同人文的名字给消化一下——

八年后的粉丝圈文化太可怕了,他小时候那些女孩子看的台言书名都没这么雷人的。

还捡个秦淮好过年?他是人民币还是腊肉!?

他这边暗自吐槽着,化妆间外的走廊上却突然一阵大动静,连声的徐总从不同人嘴里喊出,紧跟着,罗郁婷这专用化妆间的大门便被敲开了。

罗郁婷和许勒烽刚好有对手戏,拍戏去了,留下一个小助理给秦淮当跑腿的用,那小助理应声去开门,门一开,人未见,那格外洪亮有气魄的声音倒是率先飘进了屋内。

“秦淮啊,听说你回来了?!怎么不声不响的,也没和哥哥吱一声?”

秦淮抬眼,从镜子里望过去,步入化妆间的赫然是一只他熟悉的和过去一样不穿得花里胡哨就会死的花孔雀——徐向西。

当年在小演员的圈子里,有如罗郁婷这般和秦淮处得好的,自然也有处的不怎么样还两看相厌的,这个徐向西就是其中一位。

细数两人之间的那些小恩怨,恐怕几天几夜也说不完。

以前不待见,这时隔多年后,想一笑泯恩仇那简直就是妄想。

徐向西迈着花孔雀的步子堂而皇之的走进来,来干嘛的,秦淮用脚趾头想也知道。

他从镜子里望过去,皮笑肉不笑,也故意用惊诧的口气道:“啊,这不徐大老板吗?我没看错吧。”

徐向西走进来,门一关:“没看错,就是我。我也没认错,你是秦淮啊。听说你在国外吃了八年披萨,怎么突然又回来了,怎么样,还是剧组盒饭好吃吧?”

秦淮笑笑:“好吃,当然好吃。”顿了顿,面朝镜子,示意化妆师继续给他卸妆,同时向背后的徐向西道:“你这来找我叙旧,还是找我有事聊?”

徐向西见秦淮这直来直去的性格不改,走到旁边的椅子,双臂撑在椅背上,侧头看着他,笑笑,也直来直去回道:“秦大影帝,你好歹也是‘老’演员,有经验有辈分,对待新人演员好歹也要客气点啊。”

镜子里,秦淮那张彻底卸干净妆容的面孔在镜前灯的光照下一览无余,睫毛长得好似翩跹的蝶翅,在眼睛下方落着两道长长的扇形的光影,挺直的鼻梁到人中和唇峰的弧度俊美得不似凡人。

这一幕陡然清晰近距离的迎面撞入徐向西视线中,看得他当场一愣,他没想到时隔八年,别人长残的长残,长老的长老,秦淮竟然还能维持这俊美的脸,但小时候毕竟稚嫩未脱,如今退去十七八岁时那最后一点少年气,当真是帅得天怒人怨,而无形中,似乎还有一股子他不熟悉的静默沉稳的气场。

熟悉的人,陌生的感觉,太奇怪了,这奇怪的感觉好似无数的爪钩,挠得徐向西心中一道道抓痕,不疼,却又痒又麻。

徐向西看得有些入神,可秦淮却自顾一边从口袋里掏手机一边道:“这么说,你是以经纪人的身份来我聊事情的?”

徐向西那眼睛还黏在秦淮脸上,没舍得撕下来,话从右耳进,却没过大脑,直接啊了一声。

秦淮点点头,眼睫垂落在手机屏幕上,发出一条消息:“那行。我是演员,你是经纪人,你有什么和我经纪人说吧,等着,他马上。”

徐向西这才琢磨过味儿,此刻的态度却不像刚进门那会儿嚣张了,他一拉化妆椅,在秦淮旁边坐下,缓缓拉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扯开话题道:“好歹咱们也算旧识,你这几年都没回来,外面发什么财呢?”

秦淮却耸耸肩,一个眼神都没丢给他,只道:“等我经纪人来了再说。”

不久后,《与凤归》剧组的大门口,一辆底盘高车身宽敞的黑色大悍马停靠了下来,将将好停在那辆镀着发光膜的豪车旁边,逼仄的将那小跑车挤在墙角和车身之间。

剧组门卫和粉丝小姑娘们全看呆了,实在不明白今天是什么黄道吉日,这两辆车的价格都能给剧组再请个大咖演员了!

几分钟后,罗郁婷化妆间的大门被一把推开,一身迷彩服的宴邵摘掉黑色□□镜,露出他那张五官深邃的俊脸,眉峰一挑,几分邪劲儿挂上眉梢:“谁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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