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蜻蜓不服气,嘴角一撇,拉着男人的手臂站起来,“哼”了一声:“十八线小模特怎么了,我不过是不愿意被潜规则,不然我早就……”
她说到一半,又觉得说的有点不妥,悄无声息的说了一半,默默的去捡鞋子。
男人站在原地,菲薄的唇上勾出明显的笑弧,“潜规则?”
季蜻蜓捡起鞋子,又抬头瞪了男人一眼,没应声,快速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
加拿大,多伦多。
苏文冉在飞机上来来回回睡了两场,再睁眼才发觉已经是多伦多华机场的早晨了。
奚茂央拍着她的肩头轻轻叫醒她。
苏文冉恍恍的睁开眼睑,入目的就是飞机窗户外阴沉沉的雨天。
她下意识的皱了皱眉,撑着身体做起来,拉着男人的手腕看了看时间,“现在是下午四点么?”
“嗯,不过已经过了一个晚上了,等会儿出了机场,会有人接我们去公寓休息。”奚茂央语调低而淡,拉着还在睡意朦胧中的女人,帮她收拾身上的毯子。
苏文冉来多伦多之前,什么准备都没有,着男人也就提前告知了她一天让她准备行李,她没想到会有人来接机:“谁?有人来接我们?”
“云泽。”奚茂央淡淡的回。
苏文冉一愣,然后笑了出来,惺忪的眼睛闪着亮:“现在有点同情云泽了,还大老远的把他折腾过来!”
“他来多伦多已经十多天了。”奚茂央帮着女人折好薄毯后,大家都按着顺序下了飞机,两个人也就没有再聊。
只是,苏文冉隐约觉得,云泽应该并不是简单的保镖之类的身份。
果然,两个人刚到接机口,云泽就挺拔的站在那醒目的等着了。
说他醒目,是因为他穿着一件黑色长风衣,人本来还白,个子站在人群里高挑出群,这样的亚洲人自然是很容易就被一眼认出来。
几乎是在同时,云泽看到了他们,然后迈着长腿走过去,到了奚茂央身旁接了他手里的行礼,一句话也没说。
苏文冉也不过就瞟了他一眼,见大家都不说话,也就没吭声。
出了机场,云泽开来停车场里的一辆迈巴赫,让两人上了车。
车上,云泽才低沉淡淡的出声:“公寓在这里半个小时路程的地方。”
“嗯”奚茂央简单的回应。
一路上,车厢极为安静,苏文冉坐在车里,见两个人都不说话,睡饱了很无聊的盯着车窗外的街景。
可能是因为下雨,街上人并不多,也可能是毕竟这里是多伦多,总没有中国的城市人口密集的原因,加上下雨,苏文冉总觉得这个城市有种沉沉的迷朦之感。
下雨的时候,人容易心情不好,更何况苏文冉很清楚,她来这里的目的是找到秦彩虹。
多伦多的街道,很干净,朦胧细雨的笼罩下,城市的新老建筑交融着,有些建筑墙体上色彩艳丽,甚至有涂鸦痕迹,有些则是大厦高楼的冷峻板正,带着时代发展的快速步伐,车辆经过的地方,时而也能看到一些哥特式风格建筑,高耸的楼尖,带着浓浓的异国情调。
多伦多的秋季,温度倒是跟中国差不多,在沁润着细雨的街道上,很多枫树已经红了叶子,混着浅浓的黄色,看上去似是一副油画。
车子很快驶入一栋开放式的小区楼下:“到了。”
云泽淡淡的说了一声后,现行下车,手里拿了把黑色雨伞,先接了苏文冉下车,而后才接奚茂央下来。
云泽带着他们直接上了楼。
公寓1207住户,是为他们准备好的。
云泽走到门口,打开门后把钥匙交给奚茂央,然后道:“三哥,这是钥匙,我在13楼,你们先休息,有事情可以给我电话。”
“好,你回去吧。”奚茂央顺手把钥匙给苏文冉,把立在门口的行李箱拉进客厅。
苏文冉跟着进来,关了门才问:“云泽怎么好像很熟悉这里的样子?”
“有什么稀奇,不路痴,又在这里待了十来天之后,这个程度很正常。”奚茂央放了行礼后,脱掉了身上的黑色西装外套,顺手挂在衣架上。
苏文冉已经坐在沙发上,看着男人道:“云泽为了我的事情,来了这里这么多天,我是不是得感谢感谢她?”
苏文冉说的一脸真诚。
男人正欲转过身的动作一顿,不疾不徐的走到女人跟前,眼眸低低淡淡的:“哦?你想怎么感谢他?”
“嗯……”苏文锁着眉头想了想,发觉自己对云泽一点都不了解,于是问:“云泽喜欢什么?手表?或者请他吃顿饭?还是……买件衣服?……哎……”
她话没说完,只觉得头顶一片阴影落下来,男人已经单膝撑在她身侧的沙发上,两条手臂将她圈在身体里,眼眸阴沉起来,一瞬不瞬的盯着她。
“苏文冉?我怎么没见你给我买过手表,买过衣服,现在就想着其他男人了,嗯?”男人的语调徐徐淡淡的,可自带一股压迫感,加之他身上那开了两个纽扣的衬衣领口和挂着的黑色领带,透着一股平时不常有的邪肆。
苏文冉眼眸一顿,仰头委屈道:“我……我不过是真的想感谢云泽,你这个人怎么……”
她接下来的“怎么酸味这么大”没说出来,她很清楚,要是当面说了这男人,他肯定又要恼羞成怒了。
男人抬手捏起她的下巴,往上抬:“我怎么?”
苏文冉有点心虚,撇开目光不对上男人的眼睛,莫名的磕磕绊绊起来:“没、没什么,你挺好的啊……”
男人也不生气,菲薄的唇角勾着清浅的笑弧,似乎对女人这敷衍的态度很不满意,俯身贴近她:“哪里好?”
苏文冉愣了愣,还真没想到这男人会记着问下去,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又被男人近距离的逼迫着,气息尽数落在她的脸颊上,“就……做饭好吃,人好看,又有钱嘛……”
鉴于某次她说过一些这男人的优点之后,这男人还恬不知耻的在床上拷问她,她这次说的特正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