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霜是个好心肠的姑娘,外表冷落冰霜,内心火热无比,对着相处还未超过一天十二个时辰的空降主子也是尽心尽力。
她觉着主子不言不语,或是在外的时候真是美。从她自民间到皇宫再到王府的丰富经历来看,没见过比主子还要美得人了。如今年纪还小,未曾长开就有如此花容月貌,也不知道再过几年会是何等的风情。
奈何老天爷不帮忙,她的主子也不帮忙。
赵绚站在门口的时候,就瞄到一个十分曼妙的美人侧影,除了瘦小了些,那是真软啊,猫似得,像没有骨头,像拂风的弱柳。
隐隐的还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心跳有些快。
若是美人此时没有左手一条啃了一半的野鸡腿,右手一块油乎乎的螃蟹小饺儿的话就更美了。
赵绚心想。
不过虽说行为举止跟其他淑女不一样,稍稍豪放了些,却并不粗鲁,反而可爱的紧。
赵绚摇头,见了鬼了,连正脸还没见着呢,竟然被个小丫头撩bo了。要知道女子最是狡狯,人前一套,背后一套的他裕亲王爷见得多了去了。
含珠压根就不觉得今天老王爷会过来,等屋里剩下她一人就开始原形毕露了。
在古代当了十几年的小姐,其实她骨子里还是现代那个不喜拘束的灵魂。一旦只剩下她一个人的时候,总是不想再木呆呆的做个无趣的大家小姐。
在陶府的时候因为身边总有谢姨娘在,她很少能找到释放天性的时候。不然谢姨娘看着温柔又可亲,一旦她行差踏错的,心其实可狠了,打人可疼了。
唔,以后这个院子里就是她做主了,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真好!
螃蟹小饺儿做的小而精致,一口就是一个。刚放进嘴巴里还没嚼呢就又瞄上了牛乳菱粉香糕,正准备去拿,就感到一片阴影覆盖过来。
含珠以为是应霜或者桃花去而复返,抬头去瞧,就对上了一双兴致盎然的黑眼珠子。
含珠脑子有些卡壳,不明白她的新家里为何会凭空出现一个浓眉大眼的美男子。遂只呆呆的举着一根鸡骨头,目不转睛的跟人对视。
实在不怨含珠,她是真的没把眼前这荷/尔/蒙气息浓厚的型男当成王爷。
她从外界传闻跟谢管家打听来的消息里整合出来的信息,裕亲王是一个整日声色犬马的王爷,多年桃花盛放却是无子,虽心肠没坏透却是真的嚣张跋扈。
如今也快三十了。应该是个白白胖胖,一笑脸上会犯点油光眼睛眯成一条缝,脖子有些粗短头却高傲不可一世的昂着的大叔才对。
可能长得好看,又因多年养尊处优气质不错,勉强能下得去口。
在来裕亲王府之前,她给自己做了无数次的心理建设,就在刚刚还在默念晚上灭了灯闭上眼睛的时候也是可以忍受,毕竟是一朝亲王不是。
愣了半天见男子不说话,只盯着她瞧,好似见了什么故人却不敢认似得。
含珠不动声色的放下鸡骨头,拿过一旁的手巾擦了擦油汪汪的手,淡定的道:“不知阁下是?”
问完含珠就张大了眼儿,她的小脑袋瓜子飞快的转着弯。
此处为裕亲王府的后宅,她的院子离二门也不近。能顺畅无阻的一路走过二门,没有一点动静的就从正门走进了她的卧房。含珠想破了脑袋,也只能想出一个人选。
顿时一惊,顾不得窃喜原来王爷是美男不是大叔,站起身就要跪下磕头。
赵绚一把把含珠拉住,微微弯着身子继续盯着含珠瞧。
含珠不明所以,小声的试探道:“裕亲王爷?”
赵绚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声,后来脸上的疑惑更重,隐隐的还有些欢喜,捧着含珠的脸半天,“你叫什么名字?”
“陶含珠。”
“还有?”
“含珠?”
赵绚:“……”
“你小时候有没有去过清河镇?”
含珠有些蒙蒙的,不知道这王爷是要干嘛,“清河镇?我姨娘的家在那里,小时候好像去过。”
赵绚脸上蓦地绽放了一个大大的笑容。“囡囡,你可记得本王?”
含珠被他这声囡囡喊得更加蒙,真是自来熟啊,这才刚见面就叫上囡囡了。果然身经百战,不愧是情场lang子,一声囡囡就把前一秒还是陌生的关系给叫近乎了。不过这王爷还真是个怪叔叔,叫自己的女人囡囡,果然大叔爱萝莉。
看来她之前的预计有误差,说不得这王爷不会冷落她也不一定。
含珠泪目,原以为这王爷是正常人爱的是丰/胸/细腰/大长腿,没想到竟然是个重口味,爱的是搓衣板豆芽菜!
不过,他牙真白啊,在这落后的古代有这么一口牙齿真是不容易,比她的还白呢。
赵绚见她只呆呆的不回答,脸上的笑容小了些,只还是两眼放光的望着含珠,“不记得了?“
含珠抿了抿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虽然是第一次见,但她对他神交已久,并且还着重打听了不少小道消息,应该算认识的罢。“认得。”
赵绚的脸像阳光下盛放的喇叭花,笑意写在脸上,溢着满足又惊喜的愉悦,他甚至顾不得嫌弃含珠手上的油花抱了她一下,“本王竟然还能真的见到你,真好。”
含珠呆呆的任他抱着,好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声音,“王爷见过我……见过妾?”
赵绚放开她,双目灼灼,“你不是说记得本王?”
含珠困难的咽了口口水,“王爷您是不是认错人了?妾今年十四岁。”
十年前她还是个玩泥巴的小娃娃啊,为何弄得就跟旧情人久别重逢似得。
赵绚闻言有些失望的盯着含珠,盯了半天,见她眼睛里有疑惑,有忐忑,有害怕,就是没有一丝熟稔,看他的眼神明明就是陌生的。
他还是不死心,蹲下身子就去撩女孩儿的裙摆。
含珠吓了一跳,惊叫一声差点跳了起来。。
赵绚凶巴巴的抬头,沉声道:“别动。”
是啊,她本就是陶府送来给他的,别说撩裙子了,做更过分的事情,她不是还要忍着。
只是懂得再多的道理,真到了身体力行的时候还是别扭。而且她所能接受的下限也只是在吹了灯的晚上,眼一闭牙一咬,就当自己被狗咬了一口。
古代的女子不是都这么过来的吗,洞房花烛夜,跟素昧相识的男人见得第一面,就要直接坦诚/相见。她也没什么不可以。
可如今青天白日的,屋子门都还没有关,仔细听还能听见院子里有下人走动洒扫的声音。
那双手已经撩开了她的裙摆,里面夹棉裙裤的裤腿被推上去一些,露出一截光滑白皙的小腿,一双温暖干燥的手摸了上来。像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
含珠浑身战栗,终是没有忍住,没头没脑的一脚就踢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