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西臣看着从大大的指缝里看得理所应当的苏辞,笑得不行,穿好里衣才把她从水里捞出来,擦干净了替她穿好衣服:“看来你也难受的紧。”
“嗯。”苏辞如狼似虎的点点头,却发现魏西臣的耳朵也微微泛红了。
魏西臣看着现在毫不掩饰自己喜好的苏辞,抱着她回到房间,替她盖好了被子才与她一道睡了进去,将她现在更加瘦了的身子心疼的揽在怀里:“那就嫁给我吧,等这里的事情忙完,有好多东西我还想带你去看呢。”魏西臣看着苏辞笑道。
苏辞笑起来,把头埋在他身前:“好啊,咱们去看,等忙完这里的事情,咱们就有好多时间去看了。”
“嗯,只要你陪着,去哪儿都好。”魏西臣轻轻吻在苏辞的额头上:“辞儿,睡吧,夜深了。”
“好。”苏辞伸手圈出他的腰,心满意足的睡起来,似乎有他在的日子,一切的苦都不是那么的苦了,西臣,我们会幸福的。
苏辰终于回来了,不过这次苏辰回来,似乎跟上次完全不同了,虽然外形看起来看是文弱雅致,可是苏辞看他那双眼睛,弱中藏着锋芒。
苏辰跟苏辞是匆匆在门口见了一面,便被苏庭勋叫走了。
苏辰想着刚才进来时,看到的小姑娘,一身合体的素色长裙,裹着一件大红色的滚着绒毛的披风,发髻用玉簪子简单挽在脑后,一双黑亮的眼睛澄澈而干净,整个人看起来似乎都脱胎换骨了一般,美好而纯洁,让人发自心底的想保护。
苏辰过了两三天才终于让人捎来了口信,说要过来,但是苏辞这段时间都在忙酒楼的事情,也没有多少时间跟苏辰叙旧,更何况,她不觉得她需要跟苏辰叙旧。
“去告诉大公子,就说明日天天气不错,我想去给姑姑烧些纸钱,明日府门口见。”如果出去,正好去江边一带,从藩国运来的货物也到了,她正好去检查一下。
苏辰对于苏辞的理由有些奇怪,但也没拒绝,看了眼手心的玉,这是他回来的时候买的,想要送给她。
第二天一早,苏辰很早就在府门前等着了,他们出去也不用避讳谁,毕竟事关祭祀,而且现在苏庭勋对于苏辰和苏辞的态度转变很大,谢姨娘又管不了什么,二人见面后一早便出发了。
“这段时间,还好吗?”苏辰跟苏辞坐在同一辆马车上。
苏辞懒懒的闭着眼睛靠在马车边:“还好。”说完,马车里的气氛瞬间安静了,苏辞半晌才睁开眼睛,发现苏辰神色有些落寞,微微挑眉:“你呢,可还好?”
苏辰抬眼看着苏辞,露出笑意来:“很好。”他吃再多的苦也不怕,只要她在。在远方最难过的事情,就是想她了吧,这个神秘的辞儿。
苏辞总觉得苏辰的眼神有些奇怪,皱皱眉头,没再多说,而是聊了聊府里的事情,并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了他。
苏辞租了船,因为之前的记忆里她记得姑母曾说过,很喜欢水,流向远方的那种,所以她便让苏辰站在船尾慢慢烧纸钱,诉相思。而她则是悄悄跟宋儒交代好了事情,也把从藩国运来的血玉花检查了一遍,待苏辰祭祀完,她也交代完了。
“好了?”苏辞看着走过来的苏辰道,并将手里的糖葫芦递给了他一串:“刚刚看到外面有卖这个的,便去买了一些来。”
苏辰看了看红红的糖葫芦,再看看苏辞的小脸,露出满足的笑容。
“时辰不早了,回去吧。”苏辞说完,转身便要离开,苏辰想伸手去抓她,却抓了个空。
苏辰看着空空的手,心里某块地方也像突然空了一样:“阿辞。”
“嗯?”苏辞回头,看到苏辰难过的样子,面色微紧,语气也微微沉了沉:“我说过会帮你报仇就一定会帮你,算是欠你的,你明白我什么意思。”苏辞说罢便离开了,她的意思就是,只要帮他报了仇,那她沈溪便不再欠苏辰的,也不再欠苏辞什么了。
苏辞跟苏辰下了船出来,恰好看到了码头前刚好停下的马车。
马车是很素淡的颜色,却处处透着低调的华贵,比如那上号的梨花木,比如那马车帘子角上垂着的深紫色的宝石。
马车里走出来个人,苏辞看着她们,面色微沉。这个方向是从丞相府回来的方向,她们母子去左丞相府了?
似乎察觉到了苏辞的目光,谢姨娘朝着苏辞的方向看过来,苏辞眉头一蹙:“谢姨娘今日好心情,倒也出来游玩了。”
谢姨娘听到苏辞的话,却顿时投过来一道毒辣的目光,抬头挺胸冷冷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辞儿不是一样的好心情吗?”
听到谢姨娘好不客气的话,苏辞面色淡然:“是,今日天朗气清,我跟辰哥哥心情的确不错。”
“哼,跟你娘一样的下贱。”谢姨娘的话非但不客气,甚至开始有些粗鄙了起来,她也是被逼急了,如今苏辰一回来,还受了苏庭勋的重用,这两人日后一定会报复她,他们肯定是来报仇的,她如今就是要把这层窗户纸捅破,让他们不敢轻易下手,不然所有人都会知道使他们干的!
莫宁跟在苏辞身后,脸色也沉了下来,还没开口说话便被苏辰拦了下来:“谢姨娘虽然不是正室姨娘,但是好歹你也是左丞相家出来,居然说出如此粗鄙恶俗的话,倒真叫人难堪。在我看来,我娘亲是绝对不会说出这种话的。”苏辰淡然,似乎一点也不气恼。
“伶牙俐齿!”谢姨娘没有好脸色,一旁的苏娇一直都只是红着眼眶,嘴角死死抿着:“苏辞,你是不是前几天见过阳勇?他是不是害的?”
苏辞淡然一笑:“阳勇是谁?你那未婚夫?”
“是你姐夫。”谢姨娘死死的盯着苏辞,似乎就认定了是她一般。
苏辞很平静:“我从未见过什么姐夫,自进了苏府,你们也从未跟我引荐过任何人,苏辞是待嫁女子,不敢私下与陌生男子相见。”
“我看你……”
“苏娇!”正当谢姨娘准备发难时,月蝉终于忍不住了:“你们还要血口喷人到几时?难不成这已经是你们的习惯了不成?“
“你!”苏娇瞪着月蝉,月蝉却嘟囔了一句:“想来是血口喷人成习惯了的,不然怎么会现在无凭无据就当街指责小姐呢,想来也是猖狂惯了。”
“你胡说!”苏娇气得语噎,月蝉缩了缩身子,看着苏娇:“是我胡说还是你胡说?”“你、你……”苏娇答不出话,谢姨娘也只是警告的看了眼月蝉,冷哼一声,拉起苏娇的手,转身便要走,走之前还不忘狠狠瞪一眼苏辞。
苏娇的眉头也是死死皱着的:“苏辞,我警告你,你最好别让我查出来。”苏辞道。
“查什么?”苏辞一脸不解。
“哼。”苏娇冷哼一声,转身便也离开了。
“哎,把话说清楚啊,走这么快做什么!”月蝉冲着几人背影大喊,却只发现谢姨娘的脚步又快了些,惹得月蝉好不得意,一副’你看我多牛快夸我的样子’。
莫宁瞅着月蝉,转身便打算继续回船上去,却被月蝉拦住:“不谢谢我吗?”莫宁看着一脸邀功的月蝉,哼了一声,便转身上船了,惹得月蝉直嚷嚷。
苏辰远远的看着谢姨娘母女离开,眼带寒意,应该是她们最好不要让她查出娘当年之死的真相,否则,她们谁也逃不了。
待在外头借着游玩的名义把要打听的事情都打听了清楚之后,苏辞和苏辰便精神疲惫的回了苏府,虽然谢姨娘恼怒,现在却拿他们没有一点儿办法,即便是想要暗杀,却似乎暗中总有人阻挠,更别说食物茶水了。
好容易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一早,便有皇上的口谕和赏赐到了。
苏辞觉得有些奇怪,皇帝怎么会突然赏赐东西给自己?按理说,他应该会差不多要忘了自己才对,就算皇帝攻于算计,想用自己去威胁某人或做棋子,唯一能起到效果的也就只有对魏西臣,难道说皇帝已经发现自己跟魏西臣之间的感情了么?
虽然皇上赐来的东西算不得多稀有,但是皇宫里来的赏赐说明了什么?说明了有皇室在为苏辞撑腰啊。
谢姨娘再笨也猜到了这个意思,只是这厢事情还未平息,苏辞这里却又开始了下一步了。
“姨娘,表小姐过来了。”有丫环在一旁小声道。
谢姨娘正色,朝着门口处看过去,果然看到了远处那一片浩浩荡荡而来的人,后面跟着的居然都是穿着宫装的人。
苏辞远远的看到堂中敞开的门,嘴角扬起,谢姨娘既然在大堂等着,她总不能冷落了:“各位嬷嬷,东西直接送到我院儿里就好,劳烦了。”
捧着赏赐的嬷嬷们自然都听苏辞的,苏辞让丫环带着直接朝着她住的院子里去了。
看着满堂等着的人,苏辞面上笑意更大:“谢姨娘似乎早就在等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