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姨娘笑着颔首,低头,抬手轻轻的抚摸上肚皮:“这一次,我便是拼了什么都不要,也会将他平平安安的生下来的。”
苏辞见状,想起前世腹中孩儿,心口微痛,不由笑道:“放心,一定会的。”
一日过去,安然无恙。
第二日,苏府上上下下都忙碌了起来,莫宁跑到苏辞身边耳语一番。
苏辞闻言,不由笑着放下手中的针线,起身拍了拍手:“走罢,平淡了几日,也该看看好戏了。”
一行人风风火火的朝梅姨娘的院子里走,刚刚到院门口,便听见有人大声尖叫了起来。
紧接着,整个院子里都嘈杂了起来,没一会儿,女人的哭声就传来了。
苏辞听罢,不由笑的越发灿烂。
走进去一看,便见的祁姨娘颤抖的跪在地上,而早就被苏辞通知及时赶到的苏庭勋和老夫人此刻正在上座。
见苏辞过来,眼眸看过来,有些阴沉。
苏辞没事儿人一样走过去,到梅姨娘身边:“怎么了这是。”
梅姨娘眼眶泛红,恨恨的盯着祁姨娘,听苏辞问话,立即就道:“辞儿,对亏了你,否则今日,我便又再次被祁姨娘这个贱人给害了!”
她说着,忍不住扑上前打祁姨娘:“祁姨娘,我自问没有一丁点儿对不住你的地方,可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要害我肚子里的孩子!为什么!”
“住手!吵吵闹闹,成何体统!”老夫人吼了一声。
苏辞眼见苏庭勋黑着脸唤人上前,立即便吩咐莫宁:“把姨娘拉过来。”
又对着梅姨娘说:“姨娘你可是双身子,别为了这些事情把肚子里的孩子给委屈了。”
苏庭勋冷冷的看向祁姨娘:“说,你与梅姨娘也是无冤无仇,为何要害她?”
祁姨娘苦笑一声,却不是回答苏庭勋,而是问苏辞:“县主是怎么知道我有问题的?”
苏辞淡笑:“很简单,上次有一事见你行色匆匆,便觉得可疑,后来又看见几次不对劲儿的地方,所以派人去盯着你,倒是没想到,这苏府子嗣单薄的真凶,果真是你。”
她没说全,却也表明了。
祁姨娘呵呵一笑,有些恨恨的看向苏庭勋:“我为什么要这样?老爷还记得,当初妾身怀有一孕的事情吗?却就因为谢氏的嫉妒,你和谢氏,活生生的逼着妾身喝下了那一晚汤药,若不是如此,妾身如今,怎会一个子嗣都没有?”
她说着,脸色慢慢的狰狞起来:“从那时候起,我就决定,一定要报复你们二人,所以这些年来,我暗中下药,将所有子嗣都毒死!陷害到谢氏身上去,可哪里知道,你却以为是谢氏做的,就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恨啊!我恨不得你们都去死!”
她说的这些往事,让人不禁目瞪口呆。
苏庭勋自也想起了这些事情,一时间,脸色阴沉如水,立即呵斥:“住口!还不快住口!来人!将她给我拖下去,乱棍打死!”
祁姨娘听罢,不由冷笑:“也好,如今谢氏已除,我也杀了你这么多子嗣,也算是为我儿子报仇了!就算是死!也比活着好!”说完,她哈哈大笑,却突然,七窍流血。
众人大惊,急忙宣了大夫过来。
大夫把脉一番,无奈摇头:“姨娘早便服了毒药,如今已浸入心扉,活不了了。”
苏庭勋闻言,满脸厌恶:“死都不知安宁!来人!一席卷了,扔到乱葬岗去!”
苏辞闻言,不由淡淡的垂下眼帘。
祁姨娘的事情,没想到就如此风轻云淡的处置了,虽然背后的故事令人唏嘘不已,却也没有人敢再提起。
老夫人与苏庭勋简单的安慰了一番梅姨娘,便走了。
苏辞看着梅姨娘,不由叹了口气,见她呆呆的神色,知道她肯定被祁姨娘说的事情给吓住了。
“如今你也该放心了,谢姨娘已除,祁姨娘也死了,如今他苏庭勋也只有你一个姨娘怀有身孕,断然不会让人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的。”
言尽于此,便也不再多言,回了自己院子。
没多久,月蝉跑进来,对着苏辞道:“小姐,大少爷在外面等了你许久……”
苏辞闻言,神色唰的一下便冷了,将书合上,冷冷的道:“给他说,让他离我的院子远点儿,我膈应的慌!”
月蝉急忙应是,出去原话说了。
苏辰却不愿离开,一个劲儿的往前冲:“辞儿!你出来!听我给你解释!我之所以那样做,完全是为了你好啊!辞儿,你出来!出来啊!”
“砰”的一声,苏辞手执长剑,快速跃至苏辰身前。
苏辰眼眸一缩,立即躲闪,看着冷冷立在身前的苏辞,急忙道:“辞儿,你终于肯出来了!你听我给你解释……嗯……”
胸口传来一阵刺痛,低头,苏辞的长剑不带丝毫感情的插入他的胸口,鲜血慢慢溢出来。
一旁的月蝉等人吓得惊呼一声。
苏辰不可置信的抬头,盯着苏辞:“辞儿,你竟……如此对我……”
苏辞冷冷一哼,嗤笑道:“苏大少爷说的什么话?我可是与你说过,你与我,再无干系,若是惹恼了我,下一次,就不止是如此,滚吧!别再来我跟前凑热闹!”
说完,收回长剑,冷然转身,快步离去:“莫宁,开门,送狗!”
莫宁应是,冷冷的看着苏辰:“苏公子,请。”
“辞儿……”苏辰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想要去抓苏辞,却连她的一丝影子都未曾看见。
他的眼眸中闪烁各种情绪,不舍、悔恨、痛苦、怨念……
无论什么,他都知道,他和苏辞,已经永远,都回不去了。
“唉。”月蝉轻叹一声,给苏辞倒了一杯热茶。
苏辞瞟了她一眼:“累了?”
月蝉急忙摇头。
“那有何事?”
月蝉迟疑着:“小姐,你气大少爷就气,干嘛让自己那般呢,多不值当……”
自从宫宴回来之后,苏辞就变得很敏感,谁都不敢惹她,就怕一个不好,戳到她伤心处了。
今日苏辰这一闹,着实也让苏辞解了口气,可谁都知道,苏辞这一通,闹得可不是苏辰。
苏辞饶有兴趣的打量着月蝉:“瞧瞧,月蝉也已经长成大姑娘了,看来,也是个配个好人家了。”
月蝉脸一红,立即跺脚:“小姐,你又打趣我!”满脸绯红的跑了。
苏辞见状,不由含笑摇头。
夜半,月蝉和莲儿几人伺候着苏辞梳洗完,慢慢的退了下去。
连妈妈看了苏辞有些呆滞的神情,不由心疼道;“小姐,您早些休息吧,明日一过,便该出嫁了……”
是啊,出嫁……嫁给赵煊仪。
苏辞心中冷笑,前世嫁给赵煊仪,不得好死。
今生重来一遍,换了身份,容貌,什么都换了,却还是躲不过嫁给他的命运吗?
嫁给他,我恨不能杀了他,却又得嫁给他,真是讽刺。
苏辞呼了口气,对着连妈妈轻笑:“我知道了,妈妈,你不用担心,下去歇息吧。”
连妈妈无奈,只得退了下去。
苏辞看着忽明忽暗的烛火,眼眸中闪过一丝坚定,嫁给赵煊仪是吗?
呵呵,嫁便嫁就是!
她吹灭烛火,只留一盏余存。
蓦地,身后传来一阵轻微的异样感。
苏辞心头一跳,浑身慢慢僵硬起来,猛地转身:“谁!”
却落入一个温暖熟悉的怀抱,那强烈的气味儿撞进鼻腔之中,瞬时便让苏辞的眼眶泛红,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落。
“辞儿,我好想你。”魏西臣闷闷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他轻轻闭上眼睛,静静的享受着这一刻的宁静。
明明只有几日,却仿佛过了好久好久,本打算在新婚之日给她一个惊喜,可他却等不了。
更怕她,怕她也等不了。
耳边却传来轻轻的抽泣声,微微一愣,低下头去看,便不由的惊慌起来。
他双手捧住苏辞娇小的脸蛋儿,有些不知所措道:“辞儿,你怎么了,你哭什么,别哭,我不是来了吗?”
“魏西臣!你个混蛋!”苏辞嗔笑出声,狠狠的拍打着他的胸膛,而后猛地扑进他怀抱:“我以为,你真的就这样放弃我了。”
听见此话,魏西臣的心,疼的都揪成了一团:“辞儿,我便是放弃所有,都不会放弃你。你是我的心,我的肝儿,我的一切,没了你,我怎么能活下去。”
“魏西臣……”苏辞深深的埋在他怀中。
“别哭。”他轻轻安慰。
许久,两人冷静下来。
苏辞擦了哭花的脸,微微扬着下巴看他:“现在,你该如何?”
“什么?”魏西臣装。
苏辞皱眉,又挑起:“看来,你是当真想让我嫁给赵煊仪了?那好,既如此,我便安安心心的待嫁便是,魏西臣,你现在就走吧。”
说着,起身要回榻。
“辞儿。”魏西臣从后将她紧紧地抱住:“别走。”
苏辞心尖一颤:“不走,你能留住我吗?魏西臣,你留住我。”
“辞儿,你是我的。”他霸道的宣誓。找本站请搜索“6毛”或输入网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