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魏星耀站起来,悠闲的摇着扇子,眼尾轻搭,漫不经心道:“若是事关苏小姐生死,大哥也懒得与我玩过家家?”
魏西臣眉眼一肃,猛地转身,径直勾手而去:“你将辞儿怎么了?”
魏星耀不急不缓,慢悠悠的盯着他:“方才,大哥不是还说,不想与我过家家吗?”
魏西臣冷笑一声:“魏星耀,不要在我面前耍花招。”
“我怎么敢呢。”魏星耀轻轻扬唇:“再说了,我要的,也很简单,不过就是大哥你不想要的东西,既然如此,我们做个一举两得的交易,不是皆大欢喜吗?”
闻言,魏西臣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随后放开他:“说来听听。”
魏星耀慢悠悠的整理了衣裳,这才抬头,紧紧地盯着他道:“想必大哥很清楚,如今,潘国也是内忧外患。只不过,想必大哥不知道,九云宫雪姬,早已和云霄军师勾搭在一起了吧。”
“赵煊仪?”魏西臣眼眸沉下去,闪烁阵阵凶光。
“不错。”只要稍稍一查,便能明白赵煊仪和魏西臣他们之间的矛盾,魏星耀也不惊讶,直道:“而我,帮你救出苏小姐,解决皇城之中的为难,大哥前去边疆抗敌,事成之后,这天下……”
“我答应你。”魏西臣打断他的话:“左右,不过就是一个天下罢了,既你喜欢,那你便接手试试,总有一天,你会有厌烦的时候。”
他嗤笑一声:“在天明之前,将辞儿带来东宫见我。如此,此次边疆一站,败,我与辞儿战死沙场,胜,我亦与她战死沙场,如此,你可满意?”
魏星耀眼眸一闪,缓缓笑起来:“大哥,希望你说到做到。”
…………
九云宫,地牢之内,苏辞因下腹抽痛而转醒。
她捂着肚子,全力卷缩成一团,就好像如此,能减轻她的疼痛一般。
可渐渐地,痛感越来越强烈,下腹之中,好似有什么东西要从自己的体内剥离出去。
她开始害怕,开始恐慌起来。
她爬到地牢门口,抓着铁柱门声嘶力竭的喊着:“来人啊!救命!有没有人啊!”
一旁有人在叹气:“小姑娘,别喊了,没用的,就算是你死在这里,他们也不会给你叫太医的。”
苏辞闻言,不由苦笑:“是吗?”
阵痛越来越强烈,苏辞浑身汗水,热血流了满地,苏辞在血泊之中,渐渐地昏迷……
“真是可惜。”一声叹息,仿似从云端传来。
苏辞慢慢的睁开眼,好一会儿,才看清身前一身白衣似雪的雪姬。
她唇角微微上扬,眼眸冰冷,脸上却做出一副惋惜的模样。
见苏辞睁眼,微微一笑:“你醒了。”
苏辞心中升起一阵愤怒,猛地扑过去:“你这个女人!为什么要害我!害我肚子里的孩子!”
她与雪姬无冤无仇,却被她如此折磨,残害她肚子里那个可怜的孩子!
这个孩子,是她这么多年唯一的骨肉,重生来第一个骨肉,更是她和自己最爱的人的第一个骨肉啊!
可偏偏……
雪姬嫌弃皱眉列开,一旁梨落一脚便将苏辞狠狠踢开,撞击到墙上又狠狠跌落在地。
苏辞一口鲜血喷洒而出,恨恨的瞪着他们:“雪姬,千万别让我活着,否则,你定会生不如死!”
雪姬闻言,淡淡一笑:“苏小姐,何必如此大的怨气,你的孩子,又不是我害的。不过你放心,我会好好儿的将你养着,等着你能让我生不如死的那一天的。”
说着,仿似才想起来一样:“哦,你还不知道吧?外面,已经贴了捉拿你的告示,说你是杀了小郡主的凶手呢!”
苏辞一愣,接着,浑身都颤抖起来。
这个丽妃,真是不要脸!
为了达到自己目的,什么手段都能够使得出来!
而自己的孩子,不管是雪姬,还是他丽妃害的,他们这些人,一个都不得好死!
看着雪姬的身影缓缓消失,苏辞气恨又仿佛一瞬间消散,跌落在地,满脸苦涩。
如今,自己还能怎么办?
待在这里,又出不去。
魏西臣,你在做什么?你在哪里?我想你了……
可一想到外面的告示,真的吗?魏西臣,你会相信,我是杀人凶手吗?
正在悲怀之时,猛地传来一阵异动。
她抬首看去,便见的魏星耀带着一队人马直冲而来。
走到她的牢门跟前,径直便将牢门打开。
他走了进来,对着她伸出手:“苏小姐,跟我走吧。”
她微愣,抬头看他,有些警惕。
魏星耀知道,当时在迷阵里,她看见自己,此刻肯定不相信。
也幸好他有所准备,径直将魏西臣给他的那块血玉拿出来:“是大哥叫我来接你出去的。”
苏辞颤抖着接过血玉,这血玉,对魏西臣来说,意义非凡。
既然给了他,那边应当是极其信任他了吧?
苏辞将手搭上去,跟着他出去的时候,满是不解:“你……不是和雪姬……”
“盟友是暂时的,兄弟,才是骨肉亲情。”他说着,微微挑眉:“更何况,还是一个会危害自己国家的盟友?”
看着此刻跟以往那个吊儿郎当完全不同的魏星耀,苏辞有些怔愣。
“你就如此带我走,就不怕雪姬寻你麻烦?”苏辞微微蹙眉道。
“麻烦?”魏星耀呵呵一笑,眼眸中有波涛汹涌的暗流划过:“左右是要来的,早一点,晚一点,没有什么区别。”
“是吗?”这话刚说着落下,那边便传来一个轻灵冷冽的声音。
转头一看,苏辞不由浑身都警惕起来。
是雪姬,没想到,还是遇见她了。
“看来,三殿下是有些不耐烦了呢,这么快,就倒了阵脚。”说着,眼眸定在苏辞身上:“怎么,三殿下从我这里带走一个人,也不准备问问我,是否同意?”
魏星耀神色渐渐地沉下,皮笑肉不笑的扫她一眼:“本殿下是这潘国皇子,想要带走什么,还轮不着你一个无权无势的女人来过问。不过,你来了也好,有些事情,该解决了。”
“哦?”雪姬好奇似得:“雪姬倒是不知,本和三殿下合作的好好儿的,这突然之间,我们倒是生了什么不可化解的矛盾。”
“雪姬,不用再假装如此懵懂无知的女人了,你年级大了,装着恶心。”魏星耀厌恶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暗中和云霄军师勾结吗?雪姬,我是与你合作挺愉快的,可你也别忘了,我是这潘国的三皇子,也是除了大哥之外,最有可能上位的一个皇子。”
此话一出,苏辞便察觉到了不对劲:“三殿下,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那边雪姬却呵呵的笑起来:“本以为苏小姐钟灵毓秀,如今看来,倒也不过尔尔。”
说着,紧紧地盯着魏星耀:“三殿下,再给你一次机会,苏小姐,你是非带走不可?”
魏星耀并没有回她,而是吩咐其中一支人马:“护送苏小姐回东宫,太子殿下还在东宫候着,别让他等的急了。”
苏辞本想问他一些事情,却被人拉走。
雪姬见状,神色一沉,冷哼一声道:“想走?把他们都留下来!”
雪姬这边的人立刻一涌而出。
而此刻,魏星耀便和雪姬双双对立。
“三殿下,雪姬本不欲与你动手,可如今看来,这一战,倒是非战不可了。”她缓缓抬起双手,四周空气便开始倒流停滞,卷成空穴:“如果三殿下是为了大业而选择如此,那你大可不必如此,与雪姬合作,天下同样唾手可得,毕竟,你又如何知晓,太子殿下是真心想将此位让给你,还是缓兵之计呢?”
魏星耀眼眸一闪,见她出手,也快速扬手,与她使出同样的招数:“雪姬,师傅去世之前,本交代我该好好辅佐、照顾你,可如今看来,你的心大了,不仅不需要人的照顾和辅佐,反倒是想要一口吃了四周的一切。可人心不足蛇吞象,你如此,不过只是自取灭亡。”
“是吗?”雪姬冷笑:“没想到,游戏花丛的三殿下嘴中,也会说出如此一副凛然大气的话来,难不成,你只会了嘴皮子功夫?”
“既如此,那便手底下见真章!”魏星耀冷笑一声,身形豁然成影。
雪姬眼眸一沉,脸色骤变,也猛地变幻成影。
两人过招强烈,方圆一丈的一切都被卷入其中撕裂成齑粉。
一声巨大的炸响在空中爆发,惊得远方正拼命逃窜的苏辞微微一愣,回头看,九云宫一片火红之光。
这是……
“苏小姐,我们该上路了。”处理掉九云宫跟来的杀手,魏星耀的人带着苏辞快速离开。
九云宫地牢之内,本一身似雪白衣的雪姬,此刻浑身浴血,如同妖冶的曼陀罗花蔓延成花海一般绽放在她的身体之上。
她一脸震惊,奄奄一息的躺在魏星耀怀中:“你怎么会……”
魏星耀掩掉眼眸深处一丝哀伤,平淡道:“你或许不知道,你每日的养心汤里面,放了我最喜欢的血棠花。”
血棠血棠,血成棠……血成棠花的那一日,心脉俱断……
“原来……呵呵……”语不成句,雪姬口吐血沫,眼眸大睁,死不瞑目。
魏星耀看着她的清丽绝美面容,蓦然想到小时候。
彼时年少,两小无猜。
他吹笛,她伴舞。
他奏琴,她赋诗。
彼时少年男女初长成,他满心欢喜,问她愿嫁否?
她一脸决绝,转身入了席云太子怀抱。
从此,他的一片真心被人狠狠撕碎在地上践踏。
他收起一身狼狈,游戏花丛,从此未有真心打开。
她与赵煊仪的情,多少年的筹谋,他怎么会不知?
与她的合作,也不过是想要多看看她,想要保护她。
可这一天,终究还是到了。
家国天下,江山美人,他……终究还是大义为重。
一滴热泪滚烫,模糊了眼眶视线,四周大火喧嚣,炽热到好似曾经他那颗滚烫的心。
到最后,一场雨下,终究会恢复冷淡,平静如初。
…………
宫中,一个宫婢急急忙忙的跑进“绮丽殿”,脸色剧变。
见着宫婢,丽妃急忙忙问:“如何,雪姬怎么说?”
“娘娘……”宫婢急的眼泪一下就流了出来:“奴婢去的时候,九云宫已被大火焚烧,而九云宫宫主雪姬姑娘……她……”
“她……她怎么了?”丽妃吞了吞扣税,紧张的问道。
“雪姬姑娘,死了……”说完,宫婢便害怕的抽泣起来。
“死了?”丽妃一怔,愣愣的转身,走到座椅,又轻声问起:“那九云宫里面的人,可曾有活着出来的?”
宫婢摇头:“九云宫通敌叛国,皇上已通知了士兵和三殿下将那处团团包围,九云宫的人,全都绞杀殆尽。”
九云宫在潘国名气之大,众人皆知,如今九云宫一毁,雪姬一死,举国都会震惊。
而偏偏,还是在这个档口,而且,还是一个通敌叛国之罪。
哪怕是雪姬死了,九云宫毁了,这个污名,也会成为历史而流传下去。
听罢此言,丽妃顿了顿,随即猛地大松一口气。
死了就好,死了就好。
可没想到,宫婢顿了顿,继续说:“只不过,在之前,太子妃被人在九云宫的地牢寻到,听说,太子妃还受了重伤,连肚子里的孩子都没能保住。”
“你说什么!”丽妃猛地浑身一僵,反应过来,跌坐在地,吓得宫婢们忙去搀扶。
“苏辞……还活着?”她怔怔的问着。
“对,虽然受了很重的伤,可听说,人还清醒着,应当……不会有事的。”宫婢恭敬的回着。
“你知道个什么!”丽妃猛地大喝,宫婢们吓了一跳:“娘娘……”
丽妃神色狰狞的大吼:“滚!都给本宫滚出去!”
宫婢们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丽妃独自一人在殿内状若疯癫:“完了……哈哈哈哈……完了,一切都完了……”
雪姬死了,九云宫毁了,还得罪了苏辞,毁了她腹中孩儿。
殷月琴也死了,那她拿什么去笼络魏西臣?
万一魏西臣要是不在理睬自己,那她日后怎么办?
…………
苏辞被带回东宫,魏西臣早已准备好一切,一见到苏辞,便一把接过,急急带入卧室。
太医早已准备在一旁,上前把了脉,便回道:“苏小姐刚刚小产,除了身体有些虚弱之外,并无大事,只要将养些时日,便可恢复了。”
魏西臣放了心,唤人跟着太医去取药,屏退下人,坐在苏辞床榻边。
苏辞慢慢的转醒,脑海中还留存着最后九云宫那一副画面,心头微悸。
却听见身旁有声音传来,抬眼,便见魏西臣一脸疲惫的守在自己床边。
她微愣,正好魏西臣抬头,就见得她醒来,惊喜道:“辞儿,你怎么样了。”
苏辞微微扬唇:“我无碍,不要担心。”
想到什么,神色落寞:“只是……”
魏西臣自然知道是什么,虽然心中哀痛不已,面上却不动声色,安慰着苏辞:“不要多想,我们还年轻,好好养好身子才是最重要的。”
苏辞心头微暖,看着他抿唇一笑。
见她如此,魏西臣心头自责却更重:“辞儿,对不起,我没能守护好你,若不是我疏忽,如今的这一切,也不会发生……”
“嘘。”苏辞抬手,置于他唇上,轻声道:“一切自有定数,如果不是我想要跟着去一探究竟,这些事情,或许也就不会发生了,不要责怪自己,我这不是没事了吗。”
“那也是我……”魏西臣眼眸红起来,他怎么可能不自责。
苏辞又如何想看他一副颓废的模样,双双安慰一番,这才好转起来。
苏辞又想起之前在九云宫,魏星耀所说的那一番话:“西臣,我问你,你是不是和魏星耀做了什么交易?”
“辞儿……”魏西臣闻言,看了她一下,随即忍不住将她紧紧地的抱在怀中,却道:“我答应你,这次之后,我们就永远的在一起,不会有任何人的打扰,做一对,平平凡凡的小夫妻,耕田织布,儿女绕膝,子孙满堂,好不好?”
苏辞闻言,不由的愣住了。
他此番话外之音,她怎么可能不了解。
可是,他真的,愿意为了自己这么做吗?
苏辞在他肩头轻声道:“西臣,你不要为了我,放弃你自己所想要的,如果因为我而放弃了那些东西,我会一辈子都自责,愧疚,不安的。”
魏西臣却低低的笑起来:“傻辞儿,你才是我所向往、所追求的一切,管它江山如画,都比不过你对我展眉一笑。我说过,此生,只为你一人描眉,也只为你一人倾心,不管是以前,现在,还是将来,我都只会与你一人。”
他将她推开,与她平视:“辞儿,你可愿与我,一生一世,一双人。”
他紧紧地盯着苏辞,浑身紧张的快不能呼吸,生怕她转头,说出一个不字。
苏辞震惊在他的话语之中,随即,却是感动的热泪盈眶。
这么多女子在尘世中寻寻觅觅,可到头来,所求,谁不是这短短的七个字。
短短七字,却是承载了多少的心意,勇气,和希望?
可魏西臣,那样一个耀眼的男人啊,却为了自己,甘愿放弃所有的一切,承诺自己一句诺言。
她有什么不敢相信的,管未来如何,至少现在要选择去尝试和相信。
她重重点头:“好,一生一世,一双人。”
两人对视,柔情蜜意不断升温,逐渐融化成一堆火热的爱意将彼此缓缓包围。
苏辞说什么也要跟着魏西臣出征。
她没有去追究丽妃,魏西臣也没有说起,就好似,这个人并没有在他们的经历之中一样。
丽妃在他们出行之时相送,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离开,自己安然无恙的回到宫中,却感到绝望。
而后,她选择了解脱。
三尺白绫,了然一生。
战况不断恶化,魏西臣却苦苦死撑,苏辞也身穿战袍,与他一同抗敌。
幸好,在一月之后,席云援军已到,加上苏辞的暗中势力煽风点火,引起周边数个大的土匪窝点上阵杀敌。
双方状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拉短时日,席云和潘国强强联手,势如破竹一般将云霄和突凖打败。
突凖未免损失太过惨重,竟先云霄一步投降,转而攻击起云霄来。
云霄无法,只得投降,后交出军师赵煊仪,又递了降书,以附属国向席云和潘国进贡,此战告一段落。
而战况之后,潘国太子魏西臣和太子妃苏辞战死沙场,被熹元帝追封,赐号平。
隔年,又封了三殿下魏星耀为潘国太子,联姻席云公主。
赵煊仪被交到苏辞手中,受尽折磨,千刀万剐之苦。
而在最后临死前,他终是问了苏辞一句话:“你,究竟是不是沈溪?”
苏辞回眸一笑,冷冽如冰:“是与不是,对你来说,有何重要?”
赵煊仪长叹一口气,是啊,都不重要了……
曾经失去的,都已追悔莫及。
可只要看着她还安好,一切,便也罢了。
…………
六年后,偏远山村,炊烟缭绕。
女子撕心裂肺的叫喊声,从一个布置的甚是精致的木屋内传来。
有一男一女小孩子在外面紧张兮兮探着脖子往里看,可什么都看不见。
“你们两个小崽子,看什么看,功课做好了吗?”突然,背后传来一个严肃的声音。
看去,便见一个英俊非凡的男人站在两人身后,脸色严肃,眼眸中,却温柔如水。
两个小孩子对视一眼,嘟囔道:“我们担心娘亲……”
男人神色温柔下来,蹲下来看着两个小家伙,道:“柔儿和言儿乖,娘亲不会有事的。”
正说着,里面突然传来一个小奶娃的啼哭声,几人一愣,便见的稳婆抱着一个婴孩破门而出:“恭喜恭喜,是个小姐儿……”
抬头,大人却不见了。
稳婆看向两个凑过来看小妹妹的好奇宝宝,问:“你们爹爹呢。”
两个小家伙齐齐一指屋内:“喏……”
屋中,魏西臣温热的给苏辞将身子擦拭完毕,后将她揽入怀中:“辞儿,以后,我们不生了。”
苏辞讶异:“怎么了?”打趣儿道:“不是你说的,儿女绕膝,子孙满堂吗?”
魏西臣微囧,片刻后又道:“彼时只知道说大话,并不知道女人生孩子如此令人惊心动魄,我怕,我怕有个好歹,你疼,我比你更疼,有了这几个小家伙就够了,余生,只要你在我身旁,足矣。”
苏辞眼神温柔下来,满足的依偎在他怀中:“好,都听你的。”
外面童声阵阵,鸟语花香,又是一年,春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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