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沉吟好半天,还是方丈打破了沉闷,他面色凝重地说道,“我们可知道那少年的背景?若是超凡部落的子弟,总院也保不了我们!”
那瘦高和尚双手合十,说道,“南无阿弥陀佛!这又有何难?我们先套套话,若是不是,则趁机讹诈他一番,让的我们总要雨露均沾!”
“好!此计甚妙!”
“妙!妙!妙!”
……
众僧拍手叫好,连声附和。
方丈思量一会儿,也觉得这办法不错。便同意了,交代了众僧,众人离开便自顾自寻着自己禅房睡下了。
夜深,人静之时,蝉鸣鼠叫。
此刻正对着方丈禅房上梁,一道幽光闪过,似乎是一双绿油油的眼睛。
这身影直直撞向门边,便消失不见。
……
第二天,一大早。
化生寺西院早已人声鼎沸,好几位身着黄袍的僧人端着准备好的早斋相继走进封天他们所在的禅房。
脚步声早就把三人惊醒。
封天听着渐近的脚步声,问道,“你们知道这是什么情况?”
孙小小到是满不在意,随意答道,“自然是昨天我送上的元石功劳。他们总要把我们招待好,不然情何以堪。”
似乎明白,封天点了点头,眼睛里想了想,也就继续冥想。
早在昨天,三人就商量了一番,最后觉得还是孙小小对这些生活琐事之类的比较了解,也故意将他衬托为中心。
反正他比较爱出风头,这事儿他也挺乐意。墨雪也似乎没那么挑剔,明白大家需要一同西行,便态度缓和了些。
墨雪不知怎么,一直坐在角落,一动不动。封天也没有去打扰她,毕竟大家才刚遇见不久,各自保留隐私为好。
孙小小赶紧起身,理了理衣裳,裙摆一甩,真当是气势外露,一身黄袍衬得他戾气更重,带着蛮荒的草原气息。
一开门,亮光破开沉闷的屋子。
扑面而来的狂野气息犹如一只野兽一般,直直将面前的僧人吓得面色仓皇,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领头的正是那瘦高的僧人,他做了个佛礼,“南无阿弥陀佛!孙施主,昨夜住的可好?需要什么东西?”
孙小小也只好回礼,“不需要!不需要!挺好!这禅院也好!多谢大师!可,我还有个不情之请!”
瘦高僧人说道,“施主且说!小院尽当尽力而为!”
“也不是什么大事!我们准备再住上几日!修养修养!”孙小小说道。
瘦高僧人听闻,心里暗喜。不着声色收敛了心里情绪,爽快地回道,“自然没问题!寺院本就应该行方便之事!无妨无妨!敢问施主家住何处?乃是来自哪个部落?”
孙小小想了想,说道,“我只是继承家里活计!游牧为生,没有部落!”
套到话后,为了让他放松警惕,瘦高僧人又话了话家常,再聊了聊其他事情,从草原趣事聊到寺院趣事,再聊到菩萨故事。
一顿好聊,这才似依依不舍地分别。
僧人走后,孙小小,封天一同吃着素斋。
封天问道,“你还需要多久?我们可要尽快出发。我隐隐感觉到东南方向上有着一股吸引,冥冥中似乎有什么事情!”
孙小小若有所思地说道,“那是妖魔还是其他?按理说应该有五人队伍,一坐骑,原本是白马,一师父,也就是你继承祖师的金蝉子传承,还有老祖宗斗战胜佛的传承在我这儿。那墨雪还不知道,这样看来,还需要净坛使者猪八戒,金身罗汉沙僧,八部天龙马敖烈的传承未现!”
封天若有所思地想着,回头看一眼墨雪,他总觉得有些奇怪,因为现在还看不出她的传承。心脏中那四颗虚幻的舍利子已经有一颗渐渐实化,那应该是小小的传承。
暗自感受一番,说道,“我感觉那应该是同行者。只是现在的任务和传说不同,我们是为拯救天下苍生,并不是西行取经!现在只有先走到大唐再说!”
孙小小同样点点头,同意他的看法。但一想到即将面对的事情,生死危机,他又有些犹豫。
两人各怀心事,一顿饭便吃完。
墨雪还没有动静,两人也不好动作,便按照既定的决定,因为孙小小需要几天时间彻底将传承继承。
……
另一边,瘦高僧人满怀欢喜地踏进方丈禅院,喊到,“幸事!幸事!师兄!师兄!”
“来了来了!出家人怎么如此浮躁?”方丈从后面走出来,拄着那跟金色禅杖。
“咚!咚!咚!”
禅杖撞击地面,似敲在心中,瘦高僧人渐渐收敛了心情,平复下来。
“什么事?”方丈问道。
“我方才打听过了。那少年只是游牧人家,继承的家业,他还说准备暂住几日!”
方丈听完,暗喜道:这样还能压榨压榨,看看他究竟有多大的能耐,有多少存货。
似乎见到孙小小的元石全部落入他的口袋,眼睛里隐隐发光,似乎带着一点儿黑色的模样。
瘦高僧人同样眼底有着一抹黑色气息闪过。
他出声道,“师兄,我们得想个稳妥的办法。得让他们不知不觉就供出所有的财物,这才当为上道!”
方丈赞同他的想法。
可是怎么办?这可难住了两人!
瘦高老者提议用偷盗来定论,诬陷他们。方丈则反对,他到底还是出家人,觉得这样不妥,应该用一个不伤和气的办法。
两人就这样讨论,吃过了午饭,随即便到了夜晚。
月高挂在天空,不料一片乌云遮住天际,一片昏暗。
黑风呼呼地吹来,吹的众人心底发凉。
一丝丝黑色气流沿着墙壁,顺着风流,刮进众人的屋里。
奇怪的感觉从心里发出,痒痒的,似乎什么从心底生长出来,却无人知觉。
而封天所在的禅院,一道金色光芒一闪而过,那黑色气流如雪遇阳光般融化消失。便没有黑色气流再接近。
方丈的禅房,灯火通明,人影在窗户上攒动。细声细语,似乎在密谋什么。
方丈,瘦高僧人,还有另外两个僧人,一共四人,相互争论什么,每次到了最后,方丈总是出言否定。
没人发现,其他三人眼底渐渐黑色加深,侵蚀着眼睛的白色。
方丈同样没有发现,一缕缕黑色透过脚底进去身体,只觉得心底渐渐释放什么。
其他三人语气越来越强烈,态度越来越恶劣,稍微一言不合便拍桌子示意。
“这样,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做掉他们!”
“对啊!对啊!干脆吧!”
“师兄,不要犹犹豫豫的!快点!”
“不!不行!出家人……”
一直争论到半夜,四人也没有讨论出什么,怒喝相向,破门而出,自顾自回道自己的禅院,睡下。
黑色,依旧弥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