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芸熙为难的垂首不语,叶无忧反而接口道:“这还用问吗?孤男寡女独处一室还能做什么?”他的语气充满了戏谑,梁隆意气的又要上前打他,安芸熙慌忙拽紧了他,面对叶无忧懊恼的说道:“你就不要火上浇油了,还是赶紧走吧,如若不然,你真的休想活着离开京城了。”
叶无忧冷笑:“我若是贪生怕死之辈,就不会来京城了。”
“你死了,就见不到你妹妹了。”
一句话把叶无忧噎的说不上话来,他狠狠地瞪了梁隆意一眼,就从毁坏的后窗里跳了出去。
梁隆意想要去追,但安芸熙死死地抱住他,让他动弹不得。梁隆意不由大怒,用力甩开了安芸熙就跑到了窗边,可是叶无忧的身影在远处的屋脊上闪烁了几下,就消失不见了。
梁隆意不由气愤的跺了跺脚,转身拉住安芸熙的手,拽住她就出了客栈,把她塞进马车里,带回了梁王府。
回到王府,梁隆意径直把安芸熙拉进了房间,咚的一声重重地关上了门,将巧莲和疏影也拦在了房外。
见他不许巧莲她们跟进来伺候,安芸熙只得自己去倒了茶喝,梁隆意瞪眼:“我的呐?”
安芸熙又倒了一杯,推了过去,梁隆意怒气冲冲的端起来,一饮而尽,喝完啪的一声放在她面前,安芸熙默默地给他续满。梁隆意却不喝了,瞪着她道:“你就没有什么要和我说的。”
安芸熙喝着茶幽幽道:“说什么?”
“那个人是谁,你为了什么事要到客栈中跟他见面。”
安芸熙和梁易凯见面,梁隆意不会放在心上,他知道安芸熙是肯定不会看上梁易凯的。以前他确定安芸熙是谁都看不上的,现在却不敢确定了,因为她越来越神秘莫测了,他也越来越看不懂她了。
可无论梁隆意如何震怒,安芸熙还是面无表情,依然淡淡道:“你没有必要知道。”
梁隆意暴躁的在房内来回的走了几圈,还是压制不住的叫道:“什么叫做我没有必要知道,安芸熙,我们是夫妻,应该坦诚相待,可是你整天神秘兮兮的,你到底瞒着我在做什么?”
安芸熙冷冷笑道:“梁隆意,本来我想继续这样浑浑噩噩的过下去,但是你一定要掀开这层窗户纸,那就不要怪我了,我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因为我恨姬雲,不想嫁给他,才会选择你,和感情无关,所以有些事我自然不会告诉你。”
梁隆意的双手紧握成拳,手背上青筋暴起,他拼命压制住胸中的怒火,沉声道:“可是现在他已经死了。”
“是,姬雲已经死了,而你前途无量,甚至可以问鼎帝位,我跟着你,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所以我才一直容忍你,容忍你的家人,可是现在没有这个必要了。”
“你什么意思?”
“在石门山梁睿虽然没有抓到你的把柄,但是你的野心已昭然若揭,皇上是不会放过你的。现在你的左膀右臂端木磊和康裕被赶出了京城,周瑾瑜也仓皇逃回了二龙山,你现在还有多少依仗。”
梁隆意冷冷道:“你怕我事败会连累了你?”
“是,而且你已经没有多少胜算了,我为什么还要坐在你这条快要沉没的船上,陪着你一起死,自然要另谋出路了。”
“梁易凯和今天的那个人都是你谋划的出路了。”
安芸熙淡淡道:“你一向很聪明,我就不瞒你了,的确是。”
梁隆意又好气又好笑的说道:“安芸熙,我们从小就认识,又成亲多年,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在这胡说八道。”
“梁隆意,你以为我是怎么知道姚家豢养死士?怎么知道他们私自挖掘了金矿?我是怎么知道姬雲使计要对付康裕和端木磊?是怎么知道丁喆和良嫔私通?这些都是姬雲告诉我的。”
梁隆意有些吃惊的道:“他……他怎么会告诉你这些。”和姬雲交手多年,他对姬雲自然是很了解,那样心思缜密的人,怎么会把这么隐秘的事告诉安芸熙。
安芸熙叹道:“这个世人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也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我有多恨姬雲,那么曾经就有多么的爱他。我们曾经亲密无间,所以他才会告诉我的,我们……”
安芸熙的话还没有说完,梁隆意就截口道:“算了,你先歇息吧,我还有事,改日再说。”他说完就想要离开。
“梁隆意,有些事情不是回避就可以当作没有发生过,还是今天说开了的好。”
梁隆意却不管不顾地向外走,显然是不想听,他刚才拦着安芸熙不让走,要她说清楚,现在他自己却不愿意多谈了。
但安芸熙却依然说道:“我连姬雲都看不上,你凭什么断定我会真心的喜欢你呐。”
梁隆意快速的脚步顿时停住,霍然回首盯着她道:“你说什么?”
安芸熙一字一句淡淡道:“我不喜欢你,从来都没有,怎么会和你坦诚相见呐。”
梁隆意的眼睛危险的眯起,死死地盯着她道:“安芸熙,你以为可以骗过我吗,我们那么多年的感情会是假的。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告诉我,我可以帮你,但是不要说谎来骗我,特别是拿我们的感情来撒谎。”
“撒谎,呵呵……”安芸熙从手腕取下自己一直佩戴的那只玉镯,轻轻地转动着接道:“梁隆意,我们成亲多年却没有孩子,你一直以为是姬雲在从中作梗,其实不是的。是我,我不喜欢你,怎么会给你生孩子,我们之所以没有孩子,就是因为这只镯子,它才是罪魁祸首。它不是什么暖玉,我一直佩戴也不是因为母亲所赠,而是因为这镯子可以使女子不能受孕。”
梁隆意踉跄着后退了两步,那镯子他自然认得,他们成亲以来,安芸熙就时刻带着,说是林氏所赠,连沐浴的时候都不曾取下。
楚明兰死的时候,出现在那个替死鬼的手腕上,后来安芸熙回来的时候,梁隆意嫌晦气,不让她戴,说要再给她买,可是安芸熙在巧莲的劝说下,还是一如既往的带着。
半响,梁隆意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我……我不信。”
安芸熙对姬雲因爱生恨,当初嫁给他是因为要躲避姬雲,对他没有一点真情,这让他怎么能相信。曾经他们是多么的恩爱幸福,那一切怎么会是假的,他不信。
可是安芸熙却狠心的击碎了他最后一点希翼,安芸熙把镯子递到了他的面前:“你若不信,何不拿去让华清瞧瞧。”她说完,把镯子塞进梁隆意的手中,就转身进了内室。清冷的声音从室内传出:“梁隆意,我们和离吧,我希望你尽快写和离书给我,我们……好聚好散。”
不知是他的幻觉还是怎样,他觉得安芸熙的声音似乎在颤抖,可此时梁隆意浑浑噩噩的,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房间的,自然没有听出她声音中隐忍的痛苦。
梁隆意紧紧攥住镯子,游魂一样走进了书房,一天一夜都没有出来,也不许任何人进去。到了第二天晚上,蓝氏实在是担心,更是把华清推了进去。
华清端着托盘小心翼翼的走进了房间,房间里黑漆漆的,根本看不见梁隆意在哪里,他试探着叫了两声,却没有任何回应。他不禁急了,忘记了害怕,慌忙去找火折子把灯点亮。
烛光亮起,华清才看见梁隆意坐在地上,斜靠着书柜,双眼无神的看着远处,不知在看什么。两天一夜粒米未进,滴水不沾,昔日威风凛凛的男子看起来也有些憔悴。
在华清的印象中,梁隆意永远都是朝气蓬勃,生龙活虎的,即使他重伤险些丧命,都没有如此颓废过。
华清禁不住走了过去,在他身边蹲下,轻声道:“梁隆意,你……你怎么了。”
眼睛骤然看见光亮,梁隆意眯缝着眼,半天才找回焦距,看着华清。半响才微微动了动,抬手将一直死死攥着手心的玉镯递给华清,沙哑着声音道:“你看看,这是什么?”
华清接过来,纳闷的转圈看了看,皱眉道:“这是镯子啊,还能是什么,梁隆意,你是不是疯……”华清的声音嘎然而止。
那的确是玉镯,但触手微温,镯子里似乎有层雾霭似的雾气在缓缓流动。华清不由起身,走到烛光下仔细的查看,半天才满脸喜色的道:“梁隆意,你在哪里找到这样的好东西啊。”
“什么好东西?”梁隆意呆滞的眼睛突然明亮了起来,声音也带着难以掩饰的喜悦。
华清兴奋的举着镯子笑道:“这可是千金难求的好东西,相传是以前的女帝不想诞育子嗣,费尽心思找到的,没想到落在你的手中。”
梁隆意颤声道:“你说这个镯子果真是用来避孕的。”
华清只顾着在烛光下欣赏那举世罕见的玉镯,根本没有看到梁隆意死灰般的脸,依然笑嘻嘻的道:“是啊,而且用这玉镯避孕,还不会伤及女子的根本,只要取下镯子,以后还是可以生育的,神奇吧。”
回答他的是梁隆意重重倒地的声音,他霍然回头,就看见梁隆意已经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华清不由吓得大叫:“梁隆意,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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