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一个瞬间,以澈想的是她会不会成为第一个被人吻的窒息而亡的倒霉蛋。
忽然唇上传来一股尖锐的刺痛,疼的她意识几乎涣散掉,江墨北却突然放开了她。
唇间湿润的感觉染着一种血液特有的腥味,以澈下意识的伸手抚上唇瓣,低眸看去,一抹鲜艳的红色爬在指间,她几乎是尖叫出声,“江墨北,你他妈疯了。”
慌忙翻出包里的纸巾抽了张按在唇瓣出血的地方,薄薄的纸巾很快被刺眼的红色浸透,她甚至能感觉到那血怎么止也止不住,眼泪不知怎么忽然就涌了出来,虽然她自认不是什么矫情的人,可看着那鲜红的纸巾莫名的就心慌的厉害。
眼泪像是干涸已久的泉眼突然冒出了水来,往外涌的欢快,心底的委屈也一并往外冲,她根本就不知道那男人发什么疯。
原本冷静下来夹了支烟正在抽的江墨北看着眼前的女人突然掉下泪来,不觉蹙了眉头,英俊的眉宇间拢了轻微的褶皱,嗓音压抑的有些哑意,带出一阵袅袅的青雾,“哭什么?偿”
他不就咬了她一下吗?有没有那么疼?
以澈听了这话微愣了下,浸着水雾的美眸眨了眨,手指往脸上摸去,触手湿润而温热,原来她哭了,她不是早就自诩百毒不侵吗?怎么会哭呢?
心底的委屈却是堆积的越来越厚,眼泪也拼命的往下掉,但是她仍旧是安静的没有声音,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他,仿佛刚刚爆粗口的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的女子根本是错觉。
江墨北眉间的褶皱越来越深,幽深的眸子像是无法预料的漩涡,眸底神色不清,英俊的脸庞仍旧铺着凛冽的寒意,却已是柔和了几分,扔掉唇间的烟,修长的手指隔着纸巾覆了上去,却被以澈偏头躲开了。
他却也没恼,只是手指还是掐着她的下巴将她的脸扭了过来,拿过她手里的纸巾替她擦拭着,嗓音染着几不可察的心疼,“很疼?”
以澈,“……”不疼我咬你可好?
“我明明没有很用力……”江墨北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很低,更像是喃喃自语,却还是飘进了以澈的耳朵。
以澈,“……”没有很用力已经流血不止了,再用点力她是不是要去打狂犬疫苗……
简直了……
感觉到眼前女人恨恨的有些恼怒的目光,江墨北薄唇轻轻撩起,掀了一丝笑意,“你可以咬回来。”
话落,便低着脑袋把唇凑了上去,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
以澈看着男人的俊脸压下来,强烈的属于那人独有的荷尔蒙气息,混着淡淡的烟草味,随着温热的呼吸扑下来,轻而易举便掀起一种暧昧的温度。
他的睫毛很黑,在那双眼下落下一片深邃的剪影,他的眼睛很深,可以看到落在他眼底她的倒影,她感觉像是要被那双眼睛吸进去,白皙的脸颊微微发烫,染上一层淡淡的粉色,忍不住有些慌乱的道,“不用了。”
男人薄唇噙着淡淡的笑意,英俊的脸庞像是揉进了彩色的霓虹,闪着柔暖的色泽,“既然你不介意,那不如,”
他的声音很低,卷着暧昧的尾音,莫名的让以澈心头一跳,出口的声音都有些磕绊,“不……不如……什么?”
江墨北低头看着他,性感的嗓音像是带着蛊惑,徐徐飘进她的耳蜗,“不如,再来一次。”
以澈怔染的还没明白这话的意思,唇瓣便再一次被堵住。
“唔……江墨……”
“专心点。”低柔的声音流进她的唇被她吞咽下去。
微凉的薄唇覆在她的唇上辗转流连,温热的舌尖细细滑过唇上的伤口,带起一阵酥麻的电流,和之前强悍到凶狠的吻不同,像是多了一种名叫缱绻的味道。
江墨北大手扣着她的后脑,唇舌不断加深,大有愈演愈烈的趋势,以澈只觉得呼吸被索取,根本没有喘息和抗拒的机会。
以澈只觉得他吻的越来越深,脑袋也是七荤八素迷迷蒙蒙的,攥着她衣摆的手指越收越紧,身子软软的靠在他的胸膛,却仍有往下滑的趋势。
良久,江墨北才放过了她,呼吸有些粗重和紊乱,眼底的色泽很浓郁,只是除去那一层厚重的色泽还有一些别的以澈没有看透的东西。
江墨北古怪的盯着以澈绯色的脸蛋,低沉的嗓音性感的一塌糊涂,许是染了情一欲的缘故,喑哑的厉害,“你在摸哪里?”
以澈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只是迷茫的看向头顶上方的男人,巴掌大的脸蛋上染了一层晚霞般的红晕,茫然的开口,“什么?”
男人深色的瞳眸紧紧锁着怀里的小女人,眸底光华流转,薄唇微微勾起,笑容邪肆,一字一句重复,“我说,你在摸哪里?”
以澈顺着他的视线往下走,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她的手摸的似乎真不是地方。
江墨北身上干净的白衬衫衣角早已被她从西裤里揪了出来,已经被攥的满是褶皱,她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伸进了他的衣摆里,隐隐有向下的趋势,另一只手更是直接捏在他的臀部,手触之处不似女人那般柔软,那弧度却足够让人脸红心跳。
即便是两人最亲密的时候,她也只是扶着他的腰,或者手搭在他的肩上。
从来没有这样放肆。
以澈的脸腾的红了,红艳艳的脸蛋烫的惊人,那温度从面部一路烧到她心底,一双手尴尬的不知该往哪里放,有些讪讪的开口,“我不是故意的。”
微微侧过了头不去看他,挽起的黑色长发有几缕顺着脸颊落了下来,原本就精致的脸蛋显得更加小巧,黑白条纹的衬衫让她看起来更加纤瘦,清冷的颜色映着彩色的霓虹,在墨蓝的夜空下说不出的动人。
江墨北看了她一会儿,才低声开口,嗓音里是说不出的温柔,眉眼间浮动着很明显的逗弄,唇畔的弧度晕染开来,“你就这么迫不及待?”
英俊温淡的脸庞早已褪去之前寒光湛湛的模样,恢复一如往常儒雅贵公子的作派,连那声音都像揉进了一汪春水,温柔的几乎要将她溺毙。
“这里不方便,回去你想摸哪里就摸哪里。”
以澈,“……”
江墨北见她不说话,继续引诱,“放心,我不会反抗的。”
以澈,“……”
以澈生平第一次觉得自己在江墨北面前简直弱爆了,她真想买个窜天猴直接轰了他的脑袋。
她这样想着便很不厚道的笑了出来,只是那笑容有些凉,“江总我采访你一下,你的脸哪里去了?真不打算要了?”
那男人瞳眸未动,薄唇仍旧噙着淡淡的笑意,温和而宠溺的开口,“不让你摸还恼了。”
尼玛,他们的思维和智商根本不在一个频道上。
精致的脸蛋上恼意很盛,以澈压根不想理他,转身去拉身后宾利的车门,谁知根本没拉开,火大的一巴掌拍了上去,“开门。”
江墨北看着她眉目生动的模样,狭长的眸里净是温暖的笑意,“小心手。”
听到车子解锁的声音,以澈看都没看站在车旁的男人一眼,径自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跟那男人比无耻,简直自寻死路。
江墨北深邃的眸光自始自终都落在以澈身上,看着她坐了进去,他并没有立刻上车,而是拿出手机拨了通电话,以澈看见他往旁边走了几步,像是交待了什么便扣了电话。
至于到底说了什么她不得而知,也没兴趣偷听。
江墨北绕过车尾,打开门坐进驾驶室,扣好安全带,打方向,倒车,黑色宾利迅速蹿了出去。
餐厅里的高子浚看着停车广场很快消失的宾利,俊脸上勾出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长指捏着高脚杯轻轻摇晃,殷红的液体沿着杯壁划出漂亮的弧线。
那么,我们来日方长。
……
以澈看着车窗外不断变换的景致,跟上午的很相似,心念一动,侧眸看了过去,他的脸一如既往的好看,不似之前一副乌云压顶风雨欲来的模样,取而代之的是一脸温淡如水,儒雅俊逸。
这男人,无耻的无下限,这脾气,阴晴不定,跟埋了一打地雷一样,活的这么任性,简直了。
抿了抿唇,看着他的侧脸道,“去哪里?”
---题外话---二更30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