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暮雪站直了身子,似是觉得午时的阳光有些晃眼,抬起手腕遮了遮,朝身后站着的两人道,“把她带到那边。”
说着兀自抬步走了过去,虽是拆迁的旧区,却并没有完全坍塌和荒废,楚暮雪找了地方坐下,看着那两个男人几乎半拖着苏以澈将她提过来,随意松手,以澈便跌在楚暮雪的脚边。
楚暮雪看着以澈略显凌乱的黑发散在肩上,衣服已经沾染了很多灰尘,甚至是白皙的脸蛋也染了淡淡的尘土的痕迹,看上去狼狈的很,只是自始自终她的脸上就没出现过恐惧害怕甚至一丝的惊慌失措。
以澈被推在地上,只觉得浑身的骨头都要散了,并不尖锐的钝痛清晰的蔓延在每一寸的肌肤和骨骼深处,密密麻麻无处不在。
强忍着不适坐起来,并没有在意已经脏掉的衣服,只是抬着下巴看着看着她,眸里的神色很淡,温静的嗓音凉凉的笑,眼角眉梢皆是轻慢的嘲弄,“不是流产了,这么急着出来惹事也不怕落一身病。醢”
楚暮雪难得没恼,语气却是及其恶劣,“听说你跟锦臣认识的时候你在跟人玩3p?”
以澈闻言细细的眉心直接拧了起来,精致的脸蛋直接冷了下来,连出口的声音都像铺了一层白霜,“说话要有证据,仅凭红口白牙就敢唾沫星子满天喷,楚小姐好能耐。”
楚暮雪从一旁拿了手机在手里摆弄,语气是说不出的随意淡然,“之前是没有证据,不过,很快就会有了。缇”
说着朝一旁站着的两人抬了抬下巴,“过来教教苏小姐什么叫3p。”
以澈在楚暮雪话音落下的时候瞳眸重重缩了一下,看着那两人扑过来的身影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
……
韩越敲了敲办公室的门,听到里面的人应了声才推门进去。
“江总,我看您中午没出去吃饭,就顺便给您带了点,您趁热吃。”
江墨北头也没抬,只是从嗓子里淡淡的嗯了一个音节。
像是想到了什么,捏着钢笔的手指微微停顿,随即掀眸问道,“太太回公司了吗?”
韩越把手中的餐盒放在男人的办公桌上才开口道,“还没有。”
“知道了,你出去吧。”江墨北长指握着的钢笔搁在桌上,伸手拿过一侧放着的手机,熟练的解屏,然后找到家里的号码拨了过去。
听到那端接听的声音,方淡淡开腔,“太太在家?”
沁姨握着手机有点疑惑,“没有啊!上午我给她打过电话,没听她说会回来啊!”
男人捏着眉心蓦然顿住,深邃的眼眸掠过一层凛冽的寒意,挂断通话,然后拨了内线出去,温淡的嗓音像是注入了绵绵入骨的冰冷,语调沉的不像话,“五分钟,查出来太太在哪里。”
即便她闹脾气,她也绝不会无声无息的离开。
她的牵绊太多,她做不到义无反顾。
江墨北英俊的脸庞瞬间暗了好几度,薄薄的唇绵延着冷锐刺骨的寒意。
直到有新的电话进来,深色的眸子微微眯起,淡漠如无物,唇间流泻出一个简单的音节,“说。”
韩越不敢大意,严肃的开口,“太太从西郊出来被一个出租车司机带走了,至于去了哪里,暂时还没有查到。”
江墨北猛地起身,一脚踢开身后的办公椅,长腿迈着步子朝门口走去,英挺的眉目有染染的冷意冒出来,薄唇抿成一条锋锐的线,嗓音冷的像是要渗出冰,“尽快查出具体位置。”
“是,”韩越顿了顿,像是想到了什么,“江总,我们排查车辆的时候,发现林少的车在十五分钟前开往西郊的方向。”
江墨北心头动了动,眉眼间藏着厚重的戾气,“盯着他。”
手指勾了钥匙圈直接去了停车场,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在偌大的停车场显得尤为尖锐,干净的侧脸线条绷得很紧,狭长的眸微微眯着,黑沉的眸底皆是冷冽的寒意。
红色玛莎拉蒂在路上飙的飞快,恍若一道流窜的火焰一路飞驰。
俊美如妖孽的容颜溢着逼人的戾气,漂亮的眉眼覆着一层浓重的阴鸷,扶在方向盘的手隐隐跳跃着淡青色的筋脉,淡金色的阳光透过车窗照进来,也无法驱散他周身的寒意。
当他看到地上衣衫凌乱额上沁着殷红血迹的人时,他头一次有了杀人的冲动。
几乎是一个箭步冲了上去,一脚踢开肆意拉扯以澈的两人,伸手脱下白色西服外套遮在她的身上,将她严严实实的包裹住,嗓音低低的仿佛从喉间漫出,生怕惊扰了她,“别怕。”
以澈闭了闭眼,凌乱的衣衫下几乎可见若隐若现的美好的曲线,虽然狼狈,却足够刺激男人的荷尔蒙,伸手拉了拉遮在身上的外套,像是这样才有了些许安全感,嗓音嘶哑虚弱,“没事。”
视线落在一旁狼狈摔在地上的男人身上,唇畔扬起一抹冰冷的笑意,修长的身子微动,休闲的白色皮鞋直接落在一人的手腕,鞋尖轻转,那男人似乎听见腕骨错位的声音,恍惚间,便听俊美的男人低低的笑,“你什么东西,也敢动她。”
那男人只觉得剧痛从手腕一直蔓延到全身的经脉,几乎是嘶叫着看向头顶的男人,“不是我,是那个女人,那个女人叫我们这么做的……啊……我不敢了……”
林锦臣阴柔的几乎可用漂亮形容的脸上仍旧是妖孽般的笑意,菲薄的唇吐词冷静,“不急,一个一个来。”
随着他话音落下的是险些破空的惨叫,高定版的皮鞋重重踩到他另一只手上,躺在地上的男人像是听到手骨碎裂的声音,神思错乱间,听到男人最后一句话,很轻,却仿佛一把匕首,直直的插进他的心脏,“既然两只手都碰了她,那就一起废了吧。”
另一个男人惊骇的看着那个年轻俊美的男人恍若地狱的妖魔一般,轻描淡写的废掉同伴的两只手,整个人都跟着颤抖起来,淡黄的液体沿着裤子一直流到地上,疯一样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就要往外面冲去。
他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个男人会杀了他。
还没出去,便猝不及防的被一股大力直击腹部,整个人都跟着摔了出去。
一时间,他几乎起不了身。一双眼睛惊恐的看着突然而至的一身黑色的男人,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他有一种荒唐的错觉,这个男人跟刚才踩断同伴手骨的男人简直就像黑白双煞。
江墨北一双黑沉不见底的深眸触及到地上隐隐像是在发抖的女人时,本就阴沉的脸色像是揉了冰,眸底像是烧了一团火,偏偏嗓音冷沉的厉害,“你这么个玩意儿长了也是白长。”
那男人似是还没有反应过来,便被下身突然而来的疼痛直接冲击的晕了过去。
晕过去最后一个想法便是,他这辈子完了。
江墨北没再看他,长腿迈了几步在以澈身前蹲下,长臂将她揽了过来打横抱起,轻柔的吻落在她的眉心,低沉的嗓音敛去之前的怒气,温润的很柔软,“抱歉,我来晚了。”
以澈看着将自己抱在怀中的男人,紧绷的神经一下子松弛开来,纤细而柔软的身子颤抖的厉害,透着从骨子里溢出来的恐惧跟后怕,强忍着的眼泪像是决堤的洪水汹涌而下,只是摇头,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江墨北蹙了蹙眉,墨眸淡淡的看向一旁俊美如暗夜里的妖孽一般的男人,眸底尽是毫无温度的凉意,原本温润的嗓音淡漠而疏离,卷着浓重的讥诮跟嘲讽,“你自己的女人自己解决,解决不了,”眯着的眸子沉了又沉,声线冷冽无波,“我不介意亲自动手。”
林锦臣没有说话,看着以澈跟江墨北的眸色破天荒的复杂。
江墨北把以澈搁在后座,幽沉的眼眸瞥了眼她身上遮着的白色外套,又看了眼她仍然苍白的近乎透明的脸色,手指紧了紧,才忍着没有从她身上扯下来,微微粗砺的手指抚上她的脸颊,细细的摩擦,他的气息笼罩下来,柔润的嗓音低低徐徐的蔓延在她的耳侧,“累的话就躺下睡会儿。”
以澈把身子往后仰了仰,靠在身后的后座上,听话的闭上了眼睛,精致的眉目间一层一层的疲惫落下来。
她太累了,从身体到精神,折腾的她身心俱疲。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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