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给不了你,你就去做人家的三儿,做公交车?”吴承言怒火冲冲,他想掐死叶婧,又下不去手,这种爱而不能,爱而不得的情绪令吴承言崩溃,只得用力拍了一下桌子。
苏希转过头,看见身后顾季城阴沉的面容,顾伯辰拉着她慢慢地走进了电梯,电梯的门缓缓地关上了,顾季城的脸被挡在了电梯外面。
苏希看见顾季城深入骨髓的恨意,还有叶婧看着吴承言纠结的表情,既有爱又有不舍。
在酒店里,苏希坐在床边,顾伯辰站在酒店的窗户边,俯视着整个大楼,楼下车来车往,川流不息。室内的气氛沉重不堪,苏希知道顾伯辰心里的隐忍和难堪,自己也相当难堪,顾季城的出现在提醒横亘在他们之间的问题,这个问题是不可克服的。
“希希,你要和顾季城一起生活吗?”顾伯辰背对着苏希,沙哑着声音问道。
苏希慢慢地转过头,看着顾伯辰欣长的背影,她苦笑着摇了摇头,“顾伯辰,我的境遇你难道不清楚吗?我要是想和他生活在一起,那晚我会义不容辞地和他在一起,还会等到今天吗?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样问我?”
“对不起,希希,可能……”顾伯辰说不出话来,对于感情的表达,他并不擅长,他怕看见自己柔软的内心,这种感觉让他觉得自己十分不男人。
然而,苏希误会了他的意思,“顾伯辰,你是觉得我无耻吗?如果你真的这样想,我没有办法,你说过我是一个羔羊,一只任人宰割的羔羊!”
“对不起,希希,我没有想到你会这样想,我只是不想和别人分享你!”顾伯辰终于被逼着说出了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一说出口,整个人都变得轻松了,他转过身来,沉静地看着苏希。
苏希一下子觉得胸口涨得难受,像是涨满了海水的海岸,汹涌地拍打着岸边,她几乎没有办法呼吸了,顾伯辰是在向自己表白吗?这个感情上的低智儿,但是,她不能接受,她和他之间只有利益上的关系,他的城府太深,深到无法探测。
苏希不愿意与顾家然发生任何的来往,她已经失去了太多,她已经没有什么好失去的了,如果孩子成为自己最后的砝码,她不愿意拿孩子作为赌注。
“苏希,对不起,我没有想到顾季城会跟着来到这里,而且叶婧也来了,给你添堵了!”顾伯辰终于开口了。
苏希笑了,“添堵?对,是添堵,我一刻一也不想看见他们,顾伯辰,我一直觉得你无所不能,难道连叶婧能来这个地方你会不知道?”
顾伯辰摇了摇头,他深沉地看着苏希,“我不关心他们,我只关心你,你去哪里我必须知道,而他们终归是秋后的蚂蚱,跳梁的小丑!他们根本不重要!”
苏希苦笑了一下,在顾伯辰眼中丝毫不重要的人,已经将自己折磨得要死,如果自己真的重要,他就应该知道自己避讳什么,她闭了闭眼,凡事不能强求,不同的生活际遇让人看问题的角度也不一样。
“顾伯辰,这些不重要了,你真的觉得这个人不是顾季城?”苏希低声问道。
“是的!他不是,我不相信已经死了的人还会活过来,他死的时候,你我都在场,而且,他火化的时候,我还掀开了蒙在他脸上的布,我相信是他无疑!”顾伯辰极为肯定地说道。
“我听说,在国外,顾季城有一个双胞胎兄弟,叫安德烈!如果真是安德烈回来了,难道你父亲顾步江不知道这件事?”苏希说出来心里的疑问。
顾伯辰认真地看着苏希,“你怀疑是对的,我相信他是安德烈,或者死的人是安德烈,我向我父亲提起过这件事情,每次一开始说的时候,他都会打断我的话,似乎他不愿意提起这件事!”
“不愿意提起?”苏希愣了一下,顾步江不愿意提起是怎么回事?难道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或者是觉得在儿子面前提起来太丢人?
“你父亲对顾季城态度怎么样?”苏希急切地反问道。
“还不错!”顾伯辰点了点头,顾步江的态度的确令他迷惑了很久,这件事还必须深究原因。
苏希愣了愣,沉静地看着他,两人都陷入了沉默,顾步江对待这件事的态度的确令人迷惑不解,苏希沉默了一会儿,“顾季城不仅仅回来要对付我,而且要对付你,你该怎么办?”
顾伯辰看着苏希,眸子滚过暧昧不清的情绪,他的嘴角微微上扬,“希希,你这是在担心我吗?他怎么对付我是他的事情,我怎么处理自有我的办法,希希,你安心养胎,不要过多地担心我!”
苏希垂下眼睑,不知道怎么和这个男人对话了。
空气中的气氛很沉闷,苏希抿了抿嘴,对顾伯辰说道,“顾伯辰,你别胡思乱想了,我不想和你们顾家拉扯不清,求你们饶过我,我就会感谢你们的大恩大德!”
“希希,不要这样,我不是顾家人,永远都不是,这个秘密你已经知道了!”顾伯辰蹙眉,对苏希的说辞很抵触。
“可是,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是顾家人,你姓顾,这个是没办法改变的!”苏希摇了摇头。
顾伯辰坐在了苏希身边,认真地扳过她的肩膀,逼迫她和他对视,“希希,我没有办法改变这件事,但我能改变顾家的状况,有一天,我会让你明白,在顾家你是当家女人,其他人必须屈居在你的脚下,听你的指挥!”
苏希头摇得拨浪鼓似的,她苦笑一声,“顾伯辰,恐怕我等不到那个时候就被程素雅和顾季城挫骨扬灰了,程素雅在监狱吃过的苦,她会一一地报复在我身上,你没有去过监狱你不知道监狱的黑暗,那里是一个杀人者的天堂,弱肉强食比任何地方都体现得淋漓尽致,她在监狱这段时间能活着出来就是本事,你不懂这种恨意!”
苏希说的很冷漠,她在监狱仅仅一周时间就体会到了那种刻骨的寒冷和可怕,她这一辈子都不想回到那种地方,她脑海里闪现过阿黛的身影,一个在监狱生活那么多年的女人竟然能从容地融入社会,实在难以想象,到底是什么精神毅力在支持着她?
“苏希,你知道不知道苏海滨为什么要去做牛郎?”顾伯辰突然反问苏希。
“我不知道!”苏希愕然,她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现在顾伯辰提出来了怎么想怎么觉得怪异,“难道是因为顾季城在逼迫他?”
“有没有人逼迫他你要分析清楚,你应该从苏海滨这方面着手调查一下!”顾伯辰的眼神中有太多看不懂的内容。
“顾伯辰,我知道你知道的东西多,你到闲杂还不能告诉我那天究竟在我身上发生了什么吗?”苏希再次提起这件事,她渴望从顾伯辰口中了解更多的东西。
顾伯辰站起身来,接了一个电话,间隙的工夫,他低声说道,“这件事等到合适的时候我再告诉你!”
说完,他就离开了。
很明显,他在回避什么,苏希心里憋闷得厉害,顾伯辰离开门并没有关严,苏希站起身来,准备将门给关上。
下一秒,门就被推开了,叶婧抱着双臂,靠在门边,透过浓重的眼影看着苏希。
“你男人呢?”她调侃。
“哪一个?”苏希嘴角扯了扯,在和叶婧对话上,她坚持不输阵势,“你是问我的丈夫,还是我的男朋友,还是喜欢我的男人?”
叶婧大笑起来,“苏希,你挺自信啊,我从来没有见到过你的这一面,你竟然觉得天底下的男人都会喜欢你,别做梦了,根本不可能,如果有一天你了解了真相,恐怕你连哭都找不到地方!”
苏希静静地看着张狂的叶婧,反感地去关门,“顾季城不在我这里,我要休息!”
叶婧用脚抵住了门,不让苏希关门,“苏希,我告诉你,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你以为你到哪个地方都有很多人围着?我实话告诉你,我和顾季城来到这个地方绝对不是游山玩水的!”
“对,你是来当公交车的!”苏希说话很嘲讽,充满了揶揄。
叶婧脸色明显一变,她收住了笑容,恶狠狠地说道,“苏希,你这个没有脑子的女人,我**的就是嘴贱,我告诉你顾季城今天来的原因,你知道他为什么没有死吗?我今天就来告诉你,让你明明白白的!这样一想,我倒挺助人为乐的!”
苏希听完叶婧的话,脸色明显一白,她站在门口,静静地等叶婧讲话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