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底沉下心,想了好久后,她黯淡无光的眼眸里又释放出一丝凌厉的光芒,美艳的面庞上杀气腾腾。
然后,她又开始自言自语,安抚自己有点愧疚的心,说:“回个电话,迎合他吧。顾曼晴,对冯家人仁慈,就是对你自己残忍。”
安抚完后,她又提了提呼吸,再次滑开手机,给冯海焘回电话。
冯海焘仍旧待在他的公司,待在他自己的办公室。此时他的办公室里也是一片漆黑,所有的灯都被他关了,伸手不见五指。
他还放倒了办公椅,疲惫无力的躺在上面,暂时不想回家。
这个点上,无论外面的世界,还是周围的环境,都是那么悄寂、无声、黑暗、冷清,如同他的心。
是顾曼晴打来的电话,燃起了他生活和心灵的火焰。
当桌上的手机屏幕亮起时,他振奋的坐好,去接电话。
电话连通后,顾曼晴开门见山,声音轻柔的问他,“海焘,你找我?”
冯海焘连忙点头,压抑不住欣慰,回答她说:“是啊,晴晴,我找你!”
顾曼晴又沉默了一会儿,而后再问:“怎么啦?”
冯海焘又面带笑容,很快回答顾曼晴说:“哦,没怎么。就是我想关心下你,问问你脚伤好得怎么样了。”
原本冯海焘以为,顾曼晴又会说很客气的话。不料这一回,顾曼晴没有。
顾曼晴发出轻轻的笑声,接受了他的好意,回答他说:“好得差不多了。而且,今天我出院了。”
这时候,冯海焘浅浅的吃了一惊,“啊,这么快就出院了?怎么不多休养几天?”
顾曼晴又温柔的告诉他,说:“不用了,完全不用了。待在医院,有一种等死的感觉。我早就想离开,出来透气了。”
冯海焘听此,又沉默了一阵,而后再次询问她,“那你现在在哪儿?晴晴,明天周末,有没有想去的地方?”
顾曼晴是明白人,冯海焘为什么问这样的问题,用意和心思也很明显。
顾曼晴还是笑着,冲冯海焘说:“我在住的地方,马上就要睡下了。明天周末的话,我想去郊外踏青,现在郊外唇景正好。”
冯海焘一听,本就开心的心情变得更加开心,又小心谨慎的向她提议,“那明天,我陪你去郊外,怎么样?”
顾曼晴当然不会拒绝他,说:“行啊。我们几点几时,在什么地方碰面?”
冯海焘又思考了片刻,说:“明天上午八点整,我到你家楼下等你,今天你早点休息。”
其实,此时此刻,顾曼晴唇边的笑意极冷极深。只是很可惜,冯海焘看不见,也没有感觉到。
顾曼晴又点了下头,礼貌的对冯海焘说:“嗯,就这么说定了。我先挂了,晚安。”
冯海焘笑得更加开怀,顾曼晴即将挂电话了,他又赶紧回复她一句说:“晚安。”
等顾曼晴挂了电话,他又放下手机,再将办公室里的灯光打开,准备下班……
段家别墅,三楼主卧,十一点多钟了,冯蓁蓁却还在收拾着衣物。
她将她常穿的、喜欢的衣服,全部放进行李箱。另外还有一些常用的生活用品,也都塞了进去。
最近几天,段清缘的心情不悲不喜、不冷不热。跟他待在一起时,冯蓁蓁总是能够感受到空气流动的缓慢,室内气氛的压抑。
她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为什么段清缘又变成了这样子。啊啊啊啊啊,猜想的时候,她觉得越来越烦闷,索性就不猜想了,权当段清缘又更年期了。
段清缘一直都没有收拾自己的东西,这会儿,他还窝在书房、坐在电脑面前,不知道忙着什么。于是,冯蓁蓁便替他收拾。毕竟明天,他们就要正式搬出去了。
白天的时候他们两个都要上班,所以他们的衣服不是自己洗的。而是每天早晨时,佣人张嫂拿下去跟其他人的衣服一起洗的。
冯蓁蓁整理好了段清缘的外衣外裤,然后,开始寻找着他的睡衣、nei裤。
可是,换衣间里没有。因此,冯蓁蓁又懵懂了一会。跟而她便想起它们都还在阳台上晾着,没有收进来。
她又匆匆忙忙跑到阳台,结果,阳台上的那些景象令她再次愣住。
每一天,张嫂洗好了衣服,傍晚时并不会帮他们收进去,而是由他们各自收各自的。
今天晚上,可能周卫红忘记过来收衣服了。因为冯蓁蓁看到,那里挂着好几条男人nei裤。平日里,她跟段清缘的衣服则由她过来收,昨天晚上,她也没有过来。
“哪几条是清缘的?”冯蓁蓁只觉头大,真心搞不清。因为每一晚,当段清缘穿着nei裤从浴室走出来时,她都躺在床上睡着了。没睡着时,也关灯了。
纠结回忆好一阵后,冯蓁蓁的脑海中仍旧无果。干脆,她将那些nei裤全部取下,一共五条,带回他们的卧室,逐一询问段清缘。
冯蓁蓁推门跨进书房时,段清缘依然戴着一副防辐眼镜,断断续续的敲击着电脑键盘,专心致志的忙乎。听到冯蓁蓁进来的声音,也丝毫没有在意。
冯蓁蓁也不怕打扰到他,拿着那些nei裤,径直走到他的身旁。
“喂,清缘,你看看,这几条nei裤中,哪几条是你的?”冯蓁蓁轻声问道。担心他没有听见,还将那些nei裤举高,在他眼前晃了晃。
本来段清缘的脸上没有表情,并且非常沉默。因为冯蓁蓁的举动,倏然他的面容乍变阴沉,大显不悦,连手指上的活儿也完全停止了。
不过,他也如了冯蓁蓁的意愿,偏头看了一眼那些nei裤,声音冷然问:“干嘛?”
冯蓁蓁好脾气,无视他的忿怒,笑嘻嘻的解释一遍,说:“帮你收拾衣物啊,明天我们不是就要搬走了吗?”
因为冯蓁蓁一副傻傻笨笨的模样,段清缘又忍不住瞪了瞪她,而后又将脑袋偏正,再视电脑屏幕,不耐烦回答,“就灰色条纹的。”
“灰色条纹的……”冯蓁蓁又木讷而漠然的应。然后,她将那条灰色条纹的男式nei裤,一只手单独拿着,举起放到鼻息下闻了闻。
“嗯……这一条确实是你的……味道就是你的味道……”闻完之后,冯蓁蓁才恍然大悟,又自言自语补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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