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冯蓁蓁还发现了一点,如果一个女人,被段清缘爱着,真的会过得很幸福、很甜蜜。她跟段清缘从段家搬出来,住在这幢别墅里,他们完全请得起保姆。可是之前他们商量好了,现在他们不请保姆。因为他们就想两个人住,享受安然而宁静的二人世界。
见她又变得傻傻愣愣,一声不吭,段清缘最终还是停下了筷子,目光清冽的瞟着她,问:“怎么啦?我这样安排,你还是觉得不好?”
这下子,冯蓁蓁又赶紧摇头,振声否认他说:“不不不,好,很好,我举双手赞成!”
能跟段清缘一起下班、一起买菜、一起做饭、一起干家务,她真的很满足。
倏然,段清缘面容上的表情又变得严肃起来。冯蓁蓁没怎么吃菜,他催促她一遍说:“快点吃吧,吃完我们去散步,在这小区附近转转。”
冯蓁蓁听了又连忙点头,冲他说:“嗯。今天傍晚,夕阳也很美好。”
段清缘再次低头,斯斯文文的吃,不说什么了。今天晚上,他们扎扎实实就吃这一个菜。值得认同的是,冯蓁蓁炒了一大碗,份量比较多。
今天这一天,北郊城外的唇光确实是无限美好的。
这边有一条小河,名叫漓水河。河水清清,在唇风的伴奏下,潺潺向前流淌。河边青草离离,野花四遍,摇曳多姿。
漓水河附近的地形是平原。下午,顾曼晴就在冯海焘的陪同下,沿着河流流淌的方向走了一个多小时。因为她的脚伤刚刚复原,所以冯海焘才选择带她来这里。
毕竟平原地形,脚下的土地也软软绵绵,这样她走起来就不会特别吃力,不会感到脚痛。
他们一边走路还一边聊天,有说有笑,冯海焘帮顾曼晴提着包包。
不过,近期冯海焘的心里长着一个疙瘩,就是因为那天冯蓁蓁无意间对他说,说顾曼晴在记恨着他们冯家。
每每想起这一点,他便久久不能释怀。于是,趁着今天顾曼晴对他有几分温度,他抓住时机,直白的询问她。
“对了晴晴,还有一个问题,我一直都想问问你。”当他们走了好久,又聊了好多后,冯海焘突然冒出这样一句。
今天的顾曼晴,气色不是很好,笑容却无比凄美、冷艳。现在冯海焘问她话,冯海焘没有停步,她首先停步,高挑的倩影立于唇风中,波浪形的卷发迎风飞舞。
“什么问题?海焘,你问吧。”停下来后,她还转过身子,仰视比她高了近十公分的冯海焘。
这时候,冯海焘自然跟随她停下来,也俯视着她,问:“四年前,我爸爸将你带去东南亚,最后到底是因为什么缘故你没有跟随他们一起回来?”
冯海焘一直相信,真相就是当初冯驭良说的那样。然而,他仍旧忍不住想听顾曼晴说。
因为他的这个问题,一时间,顾曼晴明亮的眸光轻轻一颤,如同一层玻璃被打破了。
“啊?海焘……好好的……你干嘛突然问这个?”她还是凝视冯海焘,只是那一贯冷厉的眼神忽然变得怯弱了、委屈了。
细心的冯海焘当然又感受到了她的这点变化,他把怀抱空出来,情不自禁的想要去搂搂她。但是最终,他的怀抱又悄然缩了回来,没敢去搂。
“随便问问。晴晴,若你觉得难以启唇,那不说也无妨。”他又回复顾曼晴说。对待顾曼晴,总是有着无尽的怜悯之意。特别是现在,顾曼晴的眸子里还闪烁着盈盈波纹,夹杂着水一样的柔情。
冯海焘如此轻易便妥协了,随之,顾曼晴又笑了。刚才冯海焘的举动她也看在眼底,冯海焘很尊重她,不敢触碰她,所以今天,她主动朝他跨近半步。
“没有什么难以启唇的。海焘,既然今天你问起了,那我就坦白的告诉你。当初,是我主动向你爸爸申请,留在那边发展的。”顾曼晴又非常认真的说。脸不红耳不赤,心跳也不加速。
冯海焘的表情略显吃惊,怔了一怔后又焦急的追问她,“为什么?”
这几年,顾曼晴在东南亚,有着许多不堪回首的经历,冯海焘猜测得到。然而,他丝毫不介意。他介意的只有一点,那就是,顾曼晴到底是否记恨他们冯家。
与冯海焘忧虑而深情的眸子对视,顾曼晴始终无畏,又镇定的回答他六个字,“为了你们冯家。”
蓦地,冯海焘高大的身躯晃了晃,剑眉乍成倒八字形。因为顾曼晴的那六个字,令他受宠若惊。
知道冯海焘不太相信,顾曼晴又自行补充说:“你不要忘了,四年前,我是你爸爸的助理。你爸爸对我不仅有赏识之恩,更有栽培之恩。所以当初,那些人为难他,我便主动申请留下,不让他为难。”
哪怕顾曼晴说这样一番话,目光也没有从冯海焘脸上移开半刻。以致冯海焘听着听着,脸部神经又开始欢快的抽搐,同时他也相信了这是顾曼晴的真心话。
因为他觉得这一点很难有人做到。说违心话,说的那么自然,那么深情款款,那么真情流露。并且还能够目不转睛的凝视对方的眼睛。
“那你后悔过吗?记恨我们冯家吗?”他压藏着心中的欣慰,又轻声询问顾曼晴。
今天下午,顾曼晴脸上的美艳笑容根本不曾退却,可是此时,它又意外的退却了。
冯海焘见此,心口又立马涌上一阵被掏空的感觉,冷冷涩涩,很不是滋味。
有时候,他也会暗中责备自己的不争气,因为他的心情,总是受到了顾曼晴动作、表情和话语的牵制。顾曼晴高兴时他就想笑,顾曼晴不高兴了,他便笑不出来了。
见得顾曼晴又极轻的叹息一声,而后身子前倾,慢慢靠向冯海焘的肩膀。
由于始料不及,冯海焘的身子下意识的往后踉了踉。结果最后,顾曼晴还是安然的靠在了他的肩膀。
顾曼晴轻轻倚靠着冯海焘的肩膀,似笑非笑,又用轻柔的话语回答他说,“我的人生,没有后悔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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